他的手掌轻轻擦过她的手腕,握住小手,拉近在胸口,按在澎湃的心跳上。
掌心细腻的触感,他的心跳,越来越急促的气息,引出一串串令人心颤的战栗。
他低沉的嗓音,
“颜颜,可想朕了?”
盛熙颜把头往灼热呼吸边躲避,嘴唇被qin得红啾啾,越发娇艳欲滴。
“皇上,我胸口有些闷。”
玄翎剑眉斜挑似烟笼,冰冷孤傲的眼底散发着妖孽般的邪气,
薄唇半点朱砂红。
让盛熙颜寒颤,脊背发凉。
若是浅浅温存一下,他不是这副模样。
“皇上,臣妾饿了,咱们去用午膳好吗?”
“宝贝,过会儿再去,你不是说胸闷吗?朕给你渡气可好?”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封住唇齿。
玉扳指抵在她脖颈处,修长手指解开缀着宝石花边的衣领。
盛熙颜两只手使劲推他,却被锢得更紧。
他的臂膀仿佛世上最有力的锁链,让她动弹不得。
脖颈处感觉到吃痛,她仰着头挣扎。
玄翎在她耳边蛊惑着,
“宝贝,叫玄郎。”
叫你个鬼!
“皇上....别....弄了。”
她使劲掐他的身侧,让他愈加悸动。
娇躯像是玉柳一般,轻盈而又柔嫩,极具诱惑之心。
雪白玉肩,淡淡幽香,
皮肤滑嫩凝脂,妖艳妩媚,桃花眼流露着惊恐的神色。
“颜颜,你是爱朕的对吗?”
盛熙颜闭着的眼角溢出一颗晶莹的珠光。
呜咽应承了一声,他才作罢。
玄翎喟叹一声,低哑道:
“颜颜,朕想要你全部的爱,证明给朕看好不好?”
薄唇吸掉她眼角的泪珠,温柔的攻城掠地。
盛熙颜头脑昏沉,
忽然听到有人说话,
“侯爷,请进。”
紧接着传来男人的脚步声。
她忽得睁开眼睛,竖起耳朵仔细听,仿佛还有熟悉的呼吸声。
玄翎扣住她的后脖颈,霸道的冷睨她,是一种喝令,是一种龙威不可忤逆的警告。
朱窗处的阳光投射进来,
齐宴在殿中,看到硕大的屏风后,晃动着交首的鸳鸯影子。
男人,女人,难以言语的嘤咛喘息声。
剑眉星目紧蹙,攥紧拳头,朝前几步,又停了下来,
仅仅片刻,他脸上的愤怒神情转化为无尽哀伤。
屏风这头,盛熙颜反应过来,使劲推玄翎。
却被他狠狠制在臂弯里,狠狠作乱。
“放开!”
盛熙颜拳打脚踢,玄翎仿佛疯了一般,揪掉她腰间衿带。
“颜颜,让朕看到你的心。”
哪怕只有一次,你不顾齐宴,眼里只有朕一人。
“不要,放开我!.....呜呜呜.....”
齐宴咬牙,眼眶里涌着泪,掉头跑出去,殿门口守着侍卫,拦住他。
“侯爷,皇上有令,让您出去才能出去。”
“滚开!”
齐宴三两下把两个侍卫打倒在地,飞奔离开。
边跑边飙泪,阿颜,我不能冲到你面前。
他了解玄武帝,若是此刻他冲到屏风后面,那么这场闹剧就没法收场。
帝王威严扫地,没人能苟延残喘。
只有他走了,仿若这件事没发生,就只是帝王和妃子之间的事,什么都好说。
跑到很远的地方,
齐宴停下脚步,使劲捶砸青石墙面,手上满是鲜血。
阿颜,早知如此,我不该回来,就该死在那场战役里,在天上遥望你。
东暖阁里,
盛熙颜狠狠yao住帝王的脖子,她气得浑身打哆嗦。
从没有如此崩溃愤怒过。
玄翎抬起头,凤目猩红,依旧带着不可一世的帝王威严。
“啪!”
一个巴掌狠狠落在他右脸颊上,
须臾间,他甚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世上居然有人敢打他?
盛熙颜嘴唇颤抖着,纤弱雪白的肩膀耸动着,双眼噙着泪水。
愤恨的望着他,仿佛要把他狠狠咬死般深恶痛绝。
玄翎把手放在右边脸颊处,冷笑却说不出话来。
幽黑的眸子颤动着不明所以的情绪,
“盛熙颜,你因为心疼齐宴,所以打朕一巴掌?你还是那么在乎他!”
盛熙颜情绪崩溃,咆哮道:
“不是!不是因为谁!”
他要靠近她,
“啪!”
又一巴掌落在他脸上。
“盛熙颜!你找死是不是?”
他举起手,咬住后槽牙,却没舍得打她。
盛熙颜边哭边控诉道:
“皇上,你能不能把臣妾当个人对待?
臣妾对于你而言是个什么东西?....
呜呜呜.....我有思想,会难过,会心痛。
你让我看你多爱另一个女人,我可以忍。
你一再用阿宴折磨我,
你卑劣,卑鄙小人!”
玄翎攥住她的手腕,凤目充斥着怒火,
“朕卑劣,是卑鄙小人,还不是被你逼的吗?
你的眼里只有前夫,那朕算什么?
齐宴没回来的时候,你念念不忘。
他回来了,你心心念念他的安危,他的这,他的那。
盛熙颜,从你进宫开始,朕对你不够呵护吗?
不够耐心吗?
朕总想着用真心去浇灌,朕愿意等,等到你与朕心心相印。
可是你三心二意,总是在敷衍朕,在和朕演戏。
以为朕感觉不到吗?”
盛熙颜哭泣的声音颤抖不定,仿佛被暴风雨淋湿的小鸟,瑟瑟发抖。
他竟没有感觉到她的心,
她也朝向他敞开了怀抱,也曾爱着他,恋着他。
明明是你先变心的,却把帽子扣给我?
盛熙颜领悟到玄翎对她不是爱,只是不甘心的占有欲。
所以他能爱着崔念宓,还同时对她好。
想明白这一瞬间,再也没有争吵的意义。
哀莫大于心死,
“臣妾错了,一切都是臣妾的错。”
她不住点头,承认自己的错误。
玄翎苦笑,
他和她从来就是,
爱也爱不清楚,
恨也恨不明白,
拉扯到遍体鳞伤,
互相朝对方身体里戳刀子,但手还要紧紧握在一起。
是爱恨交织的血液。
他甩开她的手。
盛熙颜颤抖着拉好衣裳,凌乱的系着盘扣。
闷声呜咽着。
片刻后跪在地上,攥着拳头。
她咬着下唇,泪一股一股流出。
这段时间压抑的苦闷和愤怒爆发在胸腔里,充斥得她头脑不清。
毁灭吧,
我要让你后悔!
让你的孩子们死掉,让你痛不欲生!
玄翎大跨步走出东暖阁,将将和乐温在西暖阁玩,听到声音跑来,
“父皇,是母亲在哭吗?”
玄翎一把抱起将将,往养心殿去。
“父皇,我要去看母亲!”
玄翎眼睛通红,带着与身份不符,近乎撒娇的哽咽:
“将将,你呢?你爱齐宴还是父皇?”
“我只爱父皇!”
玄翎抱紧他,虎躯颤抖,欣慰总算有个只爱他的儿子。
“父皇,你要是对母亲不好,我就不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