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盛熙颜按摩时,他偷偷从她袖筒里抽出来的,因为他知道----她习惯把丝帕装在右边袖里。
丝帕柔软擦拭唇角,淡淡的香气萦绕在他鼻息间。
晚香玉香味浓郁,神秘撩人而不失矜贵,
既有纯,又有yu,是少有的丰润成熟花香?。
因丝帕一直在盛熙颜衣袖里,又沾染了她身上独特的体香,柔媚甜美的花果香,淡淡的奶香。
用膳后,玄翎点评道:“这道海鲜滋补锅做得不错,有赏。”
天老爷,
终于不再受罚,刘总管跪地,热泪哽咽道:
“奴才谢皇上隆恩,皇上吃的满意,奴才心里激动。”
再罚下去,月俸要扣到大大后年了。
入夜,玄武帝沐浴后回到后殿,乌发垂在肩后,隽美如谪仙下凡。
白裘绒浴袍衣领敞开着一些,露出隐约可见的健硕胸肌.....
他从花厅走过去,带过一抹沉香气息。
崔念宓躬身偷偷瞧了一眼,帝王手里竟还捏着那条杏色丝帕。
明月姑姑来给花厅宫毯铺上锦褥,放好锦被。
“崔小主,菊花枕是晌午瑶华宫的金芽姑娘送来的,说您习惯枕这个。”
“辛苦明月姑姑了。”
崔念宓坐在锦褥上,梳理这几日的事。
原本第一夜她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昨日盛熙颜一来,她立即明白过来,玄武帝让她在养心殿伺候的用意是什么。
帝王想让宸妃吃醋,才会做出宠爱她的假象。
崔念宓了解到宸妃是在齐将军战死沙场后被纳入后宫,现在齐将军回来了,难道宸妃还喜欢着齐将军?
所以帝王爱而不得,才会用这个办法刺激她?
崔念宓同情玄武帝,尽管是九五之尊,君临天下,和她这个普通人一样,爱而不得。
颜兄,你现在一定和妻儿生活的很幸福吧?
崔念宓合衣躺下,拉上锦被。
颜兄你是幸福的,不像我被家族捆绑,但我的心是自由的。
不一会儿,福公公伺候玄武帝歇息后,出了后殿。
在不远处另一头墙边坐下,从三日前,他值夜就有了同伴,还是个妃子。
这是秘密,除了他和明月没人知道。
后殿,龙榻之上,玄翎躺着,把杏色丝帕扔起来,又一把抓在手心。
盛熙颜,今日你心痛了,
是否明白自己是爱着朕的?
是否明白每每你在乎齐宴时,朕的心也是这般痛?
爱情是一种伟大的自私,朕要单独而绝对的拥有你,不光单独地去爱,还要单独地被爱。
你不懂,朕教你,直到把你调教成眼里心里唯有我一人。
这夜,关雎宫里。
矮炕桌上摆着烤鸠子,贵妃鸡,贵妃蒸饺,虾球、糖蒸酥酪。
盛熙颜大快朵颐后,花夏几个原想着这下娘娘心情总该好了。
没想到她突然啼哭起来。
“娘娘,您怎么了?”
盛熙颜捶胸,
“本宫心里难受,今日去养心殿,皇上都没抱本宫,眼神一直在崔淑媛身上,不但夸她手好看,还抱她....叫她宓儿....”
“娘娘别难受。”
盛熙颜躺下,望向天花板。
在凡间久了,终究动了凡心。
那龙极其恶毒,把我捂热以后,再把我丢掉,真得很残忍。
她伸出食指和中指,在空中用力抠。
让你看,让你摸。
抠掉你的龙眼,剁掉你的龙爪,然后再把你关进笼子里。
听你嗷嗷叫。
门咯吱开了,将将抱着小枕头,光着小脚丫跑进来。
“母亲,我想和你睡。”
盛熙颜连忙收了情绪,“宝贝,快上来。”
小家伙在她怀里不一会儿就睡熟了。
盛熙颜摸小脸蛋,不再那么愤愤不平。
只要我的孩子好,我这一生泡在烂泥里又如何?
盛熙颜,不要忘了进宫的初心。
你不是为了男人的爱,是为了给孩子一份稳定的生活。
突然就不怨了。
翌日正午过后,养心殿里。
崔念宓来伴驾,
殿门口,福公公道:“崔小主,皇上今日给您放假,明日再过来。”
“我知道了。”
她带着宫婢回瑶华宫,没走多久,就看到青石板路上一个男人。
那男人的面容和身形,让她惊愕得顿住脚步。
宫婢金芽先认出来,“颜先生?”
崔念宓不知道是怎么走过去的,双腿仿佛不是自己的。
齐宴目望由远到近的女人,看衣服是妃子。
再一看,那女人目不转睛凝视他,这长相,怎么那么像崔兄?
到了跟前,崔念宓激动得语无伦次,
“颜....兄,你还认得我吗?”
“崔兄?”
“是我,原本那日我要如实相告自己的身份,可你先离开了。”
齐宴点点头。
这几日他进宫听说玄武帝新宠幸了一个妃子,出自崔家,原来是她。
齐宴拱手道:“崔小主,微臣告辞。”
他走了,崔念宓还在原地发愣。
紧接着一个官员喊道:“武安侯,等等!”
崔念宓这才恍然大悟,她在回京路上一见钟情的男人竟是齐宴将军?
那么宸妃是他从前的妻?
他并没有和妻儿团聚。
崔念宓的心很乱,努力消化这些信息,深深的怜惜齐宴。
为国征战,死里逃生回来,家却散了。
他太可怜了。
晌午时分,养心殿里。
觐见的大臣离开后,玄翎空闲下来。
起身到殿门口去透透气。
走过去审视晚香玉苗,它怎么还没长出新的芽?
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宸妃如何了?”
福公公道:“回皇上的话,宸妃娘娘自从昨日从御花园回去后,据说滴水未进。”
玄翎转身,阴鸷问:“滴水未进?”
吓得福公公嘴瓢,
“不,不是,可能是滴米未进吧?奴才应该是听错了。”
玄翎接过御前宫人呈上的金色水壶,给晚香玉浇水。
“关雎宫这帮奴才无能,连个人都哄不好,朕养他们做什么?”
得,这咕咚咕咚的水浇下去,花苗该彻底死透了。
福公公冒死劝阻,“皇,皇上,奴才听说,花不干不浇.....”
玄翎一愣,扔下水壶,抱起花盆看,好在水从盆地漏了出来。
踹了福公公一脚,“狗奴才,你怎么不早说?”
“速速叫花木局总管来,这盆花若是死了,你俩提头来见。”
“皇上息怒,奴才这就去办。”
入夜前,东暖阁里,玄翎拿着菩提手串?把玩。
“去接宸妃来陪朕用晚膳。”
“是,奴才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