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不怒自威的模样实在令人恐,令人心慌慌。
“皇上怎么了嘛?”
盛熙颜踮起脚尖啄了一下玄翎的薄唇。
他仿佛被唤醒,慢慢地,大手握住她的脸,低头晗住娇唇,唇瓣相黏,微凉被温热覆盖。
玄翎的心里狠狠颤悠了一下,语言是多余的东西,他贪婪地搜取着她的气息。
拦腰抱起她走入殿内,伏在他怀中的她脸上燥热,心狂跳。
殿门关上,花夏和梅香小心翼翼的在外守着。
像暴风骤雨般让人措手不及,两颗心不可抑制地狂跳。
盛熙颜大脑空白,只想一直紧紧贴着他,
他低哑的声音钻入她的耳门。
“颜颜,你是我的.....”
忽而霸道,忽而很凶,忽而温柔,想要把她揉进身体里才肯罢休,又透着心绪不宁。
纤细浓密的鸦睫上一圈晶莹的烟雨蒙蒙,雪白的脸颊晕上了胭脂红。
“颜颜,你该叫朕什么?”
玄翎的下颌处有汗珠滑动。
“玄...郎...~~”
娇甜拖长的嘤咛声,虽然已经苏麻入耳,可他并不满意这个称呼。
“不对,再想....”
他狠狠啃了一下,唤醒她此时昏昏迷糊的大脑。
“那叫什么呀?”
玄翎抚她薄汗浸湿的碎发,邪魅问道:“难道朕不是你的夫君吗?嗯?”
盛熙颜红唇咧开笑了,似乎带着从未想过这件事,让玄翎伤心。
啃她脸颊肉,
阴阳怪气质问:
“怎么,你没把朕当夫君?还想着是某人的妻,那人才是你的夫君?”
一句质问,让盛熙颜立即警觉,打起十二分精神。
勾他脖颈,媚眼如丝,撒娇道:
“臣妾现在只有一个夫君,是皇上,也是玄郎。”
趴近耳边,甜甜道:“夫....君....”
第一次听女人叫他夫君,更因为这是他心爱的女人。
从前觉得这个称呼不过是民间夫妻的一种普通称呼, 此时听盛熙颜叫得他起了鸡皮疙瘩。
玄翎满意的勾唇笑,春山含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盛熙颜趁机拍马屁,
“春山澹冶而如笑,夏山苍翠而如滴。
皇上一笑,春山如笑,碧水含情,人间暖了,暖了浮华明媚。”
玄翎亲一下....,盛熙颜战栗一下。
“真那么好看吗?”
“是真的,皇上笑起来特别好看。”
“你喜欢吗?”
“喜欢。”
“有多喜欢?”
玄翎边撩拨,边逗她,引得盛熙颜枝桠乱飞,啊啊乱叫。
他不经意抬头间,犀利黑眸扫到床龛上六个小葫芦旁摆着两个没见过的玉雕?
伸出修长胳膊拿芙蓉玉的小老虎过来看,又看了一眼白玉的小兔子。
那缱绻的眼神瞬间褪去,变成了狐疑,被盛熙颜尽收眼底。
“颜颜,这是哪儿来的?”
盛熙颜心虚,是不该收旁的男人送的礼物,不过这两个玉雕确实挺可爱的。
粉嫩指腹轻轻在健硕胸肌上绕圈圈,
“就是,就是.....”
玄翎虎口卡住她下巴,
“颜颜,想骗人吗?可知欺君之罪的后果是什么?”
盛熙颜起身搂住他脖子,娇软身子在怀里蹭,
“没有骗人呀,就是今早上,臣妾给一个带着斗笠的谋士看诊,他感谢送臣妾的。”
玄翎轻笑,明明他猜到了,却依旧想听盛熙颜说出来。
把两个玉雕毫不留情塞进了抽屉里。
盛熙颜吓得大气不敢出,就说家有恶龙,她是没办法拈花惹草的。
“你很喜欢收别人东西吗?嗯?”
“没有,下次不收了,别生气了嘛....”
玄翎瓮声瓮气又问,
“还是你觉得床龛上太空了?”
多大点事,至于生气嘛?
“是有点空。”
“那好,明日朕让人送来十颗夜明珠,够不够摆?”
“够得,皇上....夫君对我最好了,熙颜好爱夫君啊....”
盛熙颜攀附上去,玉臂搂着他脖颈,主动吻住乖戾的他。
很快玄翎缴械投降,还不忘警告,
“颜颜,你只许勾引朕,记住了?”
还能去勾谁嘛,这条龙真是够够的。
“宝贝,唤夫君,一直....”
“夫君.....夫君....夫君....夫君...夫君.....夫君....夫君....夫君...夫君.....夫君....夫君....夫君...夫君...”
深夜,鄂王府里。
后院竹园,齐宴拿着梳妆台前的梳篦心痛难当。
院中的晚香玉花早就死掉了,唯有秋千还落寂的晃动。
阿颜,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和孩子。
想到那时盛熙颜被逼迫与孩子分开,齐宴心如刀绞,自责没有尽到做夫君的责任。
忠义两难全不是他的借口。
鄂王爷,王妃和世子过来相劝。
鄂王妃抹眼泪道:“宴儿,回来就好,母亲眼睛都快哭瞎了。”
鄂王道:“宴儿你回来,你姐姐可以重获恩宠,咱们家又能更上一层楼。”
齐宴怒吼道:“父亲,母亲,我的阿颜呢?我的孩子呢?!!”
三个人面面相觑,世子道:
“二弟,这不能怪父亲母亲,是盛熙颜她不甘做寡妇,她.....”
“够了!出去!都出去!”
齐宴进了主屋门,啪!将门关住,靠在门上痛哭。
燕归巢,伊人已不在。
翌日清早,关雎宫里。
玄翎走前,专门把盛熙颜一通啃,啃醒。
“颜颜,今日乖乖的待着,别出门了,入夜朕来陪你,记住了吗?”
“嗯,记下了。”
玄翎亲了一下被啃得发红的脸蛋,又亲额头,鼻尖,下巴。
抚玲珑曲线,温柔道:
“宝贝,再睡会儿,今日不必去阖宫请安,朕会让皇后取消。”
他知道盛熙颜有睡回笼觉的习惯。
颜颜你好好睡一大觉,什么都不要管。
玄翎将盛熙颜塞回锦被里,心情略带沉重出了关雎宫。
此时四更天,回养心殿盥洗,换龙袍去上早朝。
今日是让人心中忐忑的,是让人不安的,却又是必须要走的一步。
爱让人念念不忘,甜蜜和患得患失这把双刃剑。
关雎宫里,盛熙颜翻来覆去没睡着,奇了,平日里回笼觉不知睡得有多香。
心还突突突的,慌得不舒服。
索性不睡了。
娇儿扶起弱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半个时辰的盥洗和敷面脂后,花夏扶盛熙颜坐在紫檀木梳妆台前。
“娘娘,梳妆后,您用些滋补早膳就有力气了。”
梅香取钗环首饰在发髻上比对,“娘娘,这支累金玫瑰钗呢?”
“.....”
盛熙颜摸喉咙,昨夜被迫喊了一夜----夫君,嗓子都喊哑了,简直是魔鬼。
轻抚胸口,怎么总觉得心慌意乱?
“将将呢?”
“小公子去玩了。”
她刚拿起蚕丝红泥纸放在唇边,忽听到殿外传来女人的喊叫声。
“宸昭仪!”
敦贵媛跑进来,谁都拦不住。
“小墩子,大清早就想来讨骂是不是?”
盛熙颜优雅的轻抿唇脂,淡粉的唇瓣晕上了一层娇艳的绛珠红色。
敦贵媛声音中带着几分激动的颤抖,
“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知不知道谁回来了?”
“谁?”
“齐宴回来了!”
盛熙颜愣了一下,急忙拉开花夏刚放在她耳边的宝石耳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