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边不明所以地看着冷清的街道,迟疑了下,问:“你脚踩日本地图,脚尖是千代田,脚跟是樱井区,转个头的功夫就到了?”
松田阵平眼皮跳了跳:“我真的在樱井A区。”
渡边心知,松田不是那种会在紧要关头不着调的人,相反,他一直很靠谱,他骨子里是理智和稳重的,所以沉默了下,在这个紧急时刻,按捺住追根究底的想法,直截了当地说:“SAt部队十分钟内就会抵达,如果你在现场,协助反恐部队处理极道组织成员!”
“对了,你刚才想说爆炸什么?”
松田阵平表情瞬间凝固,SAt部队要过来?
他一时间坐立难安起来。
他真的不会被当成恐怖分子抓走吧?
“……那什么,爆炸已经平息了,SAt不用来了吧?”松田阵平试图阻止。
捕捉到他话里的重点,萩原研二猛地坐直身体,差点像个尖叫鸡一样尖叫出声。
特殊反恐部队要过来?
完了完了。
他忙掐了掐幼驯染胳膊,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小阵平,快,快让队长把SAt搞走,不然我们就完了!’
松田阵平扔给他个眼神,‘知道了,正在努力!’
一时间,二人脑门上都急得冒汗了。
渡边在那头恼火地说:“松田,你今晚中邪了吗?怎么说出这么不专业的话。爆炸平不平息,那不是取决于罪犯吗?哪是你张口就来,你给我认真排爆就行。而且,我还没那么大能量,可以指挥动SAt部队。”
说完,没好气地挂了电话。
他冷静地想,松田不对劲。无论是出现的地点,还是和他交流时的态度,问题太大了。
回想起这几年,松田这家伙神神秘秘的模样,而自己却被他连累的隔三差五就得去公安签一份保密协议……
渡边悟了,今晚的爆炸,该不会是公安搞的吧?
松田那小子又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想到松田进步颇大的手艺,他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寿司店里。
降谷零没有再去关注后续的事情,他睡了三个小时后,时间来到了早上八点。
吃过早饭,拉菲就试探着提起,让他视察下实验室。
划重点,雪莉的实验室。
降谷零感受着他忐忑不安的心情,这才反应过来,他的外表看上去并不健康,甚至是消瘦到让人心惊的地步。
拉菲想让他去雪莉的实验室,就是想让雪莉帮他检查下身体。
他抿了抿唇,回想起和hiro在一起时对方那恐慌和担心的情绪,松口说:“行,走吧。”
这一路无比顺遂的就到了实验室。
这座实验室就在组织一处据点内部,旁边是一家医学院。
实验室里有很多研究员,研究的方向各有不同。
降谷零的脚步停在了雪莉研究室的对面,周身气场冷肃威严。
他隐隐记得,雪莉实验室对面的研究项目,非同一般!
“先生?”跟在他身后的拉菲敏锐察觉到他情绪不对,神色有些疑惑。
降谷零抬了抬下颌,盲杖指向身侧的实验室问:“这里是谁负责的?”
“安努克威士忌(Ancnoc whisky),他是病毒研究员,奉那位先生的命开发高致死率流感病毒和疫苗来帮组织在全世界牟取暴利。”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拉菲侧头看去,便见身穿白大褂的少女走了过来,语调平静地介绍道:“大家一般称呼他为黑胡子。”
拉菲笑眯眯地问候:“早上好,雪莉。”
宫野志保板着小脸,以平等的姿态回道:“这个时间点检查刚好。”
寒暄完,她就迫不及待地将目光放在清醒的彻哥身上。
这三年来,彻哥一直浑浑噩噩的,她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没用。
她都已经快绝望了。
她和姐姐能跟着拉菲一起将那位先生拉下来,也是因为那位先生在对待彻哥的态度上越来越敷衍,越来越不耐烦了。
她不敢保证,那位先生会不会直接放弃彻哥,或者让苏孜杀死彻哥。
她不能赌,也不能再耽误下去。
她必须要给彻哥挣出一条活路。
这三年间,经过她的细心探查,发现拉菲对彻哥的态度很不一般,无论彻哥有多自闭,他依旧恭敬。
多次试探后,她才彻底相信了拉菲是彻哥的人,他们天然就是一艘船上的,这才有了一起共事的机会。
好在一切都朝好的方向发展,彻哥也没有预兆的清醒了过来。
唯一让她想不通的是,彻哥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降谷零握着盲杖微微低头,嘴角细微翘起,语气极轻又含着危险的压迫感:“好久不见,志保,你和三年前一样矮。”
“你一开口,我还得低着头找方向。这三年负责你饮食的谁,不给你吃饱吗?”他疑惑地问,盲杖敲了敲地板,闷响声让空气凝结了起来。
宫野志保神色顿时复杂起来,拳头不由自主攥紧。
只一句话,她就确定了这不是她温柔的彻哥,也不是曾经见过的癫狂的魔术师,而是新人格。
性格糟糕,说出的话让人很火大。
她压了压火气,拿出一个笔记本,开始在上面记录着:“该怎么称呼你?波本大人吗?”
降谷零脚步轻移,走到了她身前。
在她仰起头看过来时,微笑着说:“贝尔摩德叫我G君,你也可以这么称呼。”
“好,G君。”宫野志保从善如流地唤了一声,并在本子上记录好。
这几年来,她还涉猎了心理学和精神病学,就是为了能更好的让彻哥恢复正常。
现在得想办法让G君接受她的治疗。
在宫野志保沉思时,降谷零压下腰,神色淡漠,语气深沉地说:“你对面的黑胡子在研究致死率极高的病毒。”
宫野志保一愣,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忽然说这个。
“我其实并不在意他的研究,只是当我走到他的实验室门口时,里面各种各样的声音裹挟着澎湃的情绪扑面而来,让我非常心动。”
“恐惧、绝望、痛苦、崩溃和疯狂……”
他的尾音越来越轻:“安努克很有想法,他带来的声音让我愉快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