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上的鲜血已经冷却,但夜色仍旧沉沉,像是吞噬一切的黑暗巨兽。
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焦土与死亡的气息,海风卷起腥味,拍打着生锈的集装箱,发出低沉的金属摩擦声。
站在高处,我望着这一片狼藉,眼底的寒意未散。
唐曜的第一波追兵已经被我们吞噬,可这只是个开始。
他不会甘心失败,更不会让我们有喘息的机会。
脚步声响起,景凌缓步走来,黑色战术服紧贴着她的身体,勾勒出一副冷冽的战斗姿态。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眉宇间的凝重却比夜色更深。
“唐曜的人,应该已经知道这边的情况了。”
她低声道,声音如同锋利的刀刃,不带一丝温度。
我点了点头,目光落在码头边缘的一辆越野车上。
那辆车的后备厢里,有一个生还者。
鬼哥已经把那人拖了出来,此刻正用枪指着他的脑袋。
那人满身血污,脸色苍白,眼里满是惊恐与憎恨,嘴里塞着一团破布,嘴角不断渗出血丝。
“唐曜的计划。”
我缓缓开口,语气冷淡。
“说。”
鬼哥粗暴地扯掉他嘴里的破布,那人猛地喘息了一下,嘴唇颤抖,眼神里透着犹豫与挣扎。
“你们……你们死定了……”
他的声音干涩沙哑,透着狠厉。
“唐爷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你们根本逃不掉……”
“砰!”
子弹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带起一片血雾,他整个人剧烈颤抖了一下,脸色瞬间煞白。
“你有三秒钟的时间重新组织语言。”
我眯起眼,枪口微微下移,指向他的膝盖。
“否则,我先废了你的腿,再割掉你的舌头。”
那人终于崩溃了,连连点头,声音颤抖。
“别、别开枪!我说!我说!”
他的呼吸急促,身体瑟瑟发抖,眼神里透着惊恐。
“唐爷已经料到你们不会逃,所以……所以已经在你们必经的几条路上埋伏了狙击手,还调了特勤组,二十四小时封锁城区……你们根本出不去!”
景凌皱起眉,神色冰冷。
鬼哥冷笑一声,朝地上啐了一口。
“唐曜这狗东西,是真不想让咱们活着离开啊。”
“废话。”
我轻哼了一声,眼神深邃地看着夜色中远处隐隐约约的灯光。
唐曜太清楚我们的风格,他知道我们不会一直逃,所以干脆直接锁死所有退路,把我们困在这个区域,逼我们自己露出破绽。
但,他错了。
我们不会困死在这里。
我们会撕开这张网,杀出去。
夜色杀机,死局逆转
“特勤组?”
景凌缓缓吐出这三个字,眼神深邃。
我听到这三个字后,愣了一下,因为根据我之前的猜测,唐曜可能与某些白色产业有些关系,但没想到竟然能调动如此专业的组织来对歼灭我。
我思考了一瞬后,缓缓地说道。
“唐曜手里能调动的正规力量不多,特勤组是他唯一能用的棋子。”
我目光冰冷。
“他一定是用了他的关系,私下调动了一支特勤部队,想直接碾碎我们。”
“但或许他想错了一点。”
景凌忽然冷笑了一声,目光如刀。
我微微侧头,眯起眼睛看着她。
“哪一点?”
她唇角微微扬起。
“我之前和他们接触过,这群特勤组的人,特别讲规矩,而我们,不讲。”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我缓缓勾起唇角,一抹冷厉的笑意在嘴角浮现。
景凌说得没错,特勤组的确精锐,但他们终究受规则束缚,不会无差别屠杀,不会滥用暴力,更不会像唐曜的私兵一样见人就杀。
他们有纪律,有底线,而我们没有。
我们就是影子里的杀手,夜色中的幽灵,不被规则束缚,不被道德束缚,这也这正是唐曜忌惮我们的一点。
所以,唐曜的这道杀局,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会成功,或许只是想通过这手段来吓吓我。
但我可不是吓大的,这次是他小瞧了我。
“他们在哪?”
我盯着地上的俘虏,语气森然。
那人浑身颤抖,连忙说道:“城西的废弃停车场!唐爷在那里设了一个临时指挥点,所有的狙击手和特勤组都在那里集合,等待命令……只要他们一接到信号,就会展开围剿……”
“很好。”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看向景凌,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
“那就去那里,给他们送一份大礼。”
景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片刻后,轻轻地笑了,眼底闪过一抹危险的光。
“我喜欢这个计划。”
猎人变猎物,杀戮降临
夜色下,几辆黑色的越野车悄无声息地驶出码头,消失在夜幕之中。
城西,废弃停车场。
这里原本是一处物流中转站,面积极大,废弃多年后,四周布满了生锈的集装箱与倒塌的水泥柱,看上去像是一片死城。
唐曜的临时指挥点就设在停车场的地下层,入口处有数名持枪的士兵戒备,外围的制高点上,也有狙击手在巡逻。
我远远地望着,眼神冰冷,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准备行动。”
黑暗中,影子悄然游动,死神,已经降临。
“砰!”
第一声枪响,在黑夜中炸裂。
远处的狙击手还没来得及反应,额头已经爆开一个血洞,尸体无声地向后倒去。
“砰!”
第二发子弹,精准地穿透了一名哨兵的咽喉,他的双眼瞪得浑圆,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喘息声,随后无力地倒下。
一瞬间,整个停车场警报大作,所有人都拔枪戒备,黑暗中,一道道手电光束快速扫射。
但已经晚了。
黑暗中,杀戮的风暴彻底席卷而来。
我从掩体后跃起,手中的突击步枪喷吐火舌,子弹如同死神的镰刀,疯狂地收割着敌人的生命。
鬼哥、景凌、兄弟们从四面八方包围而上,枪声、爆炸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夜空被鲜血染红。
不到十分钟,停车场内已成尸山血海。
我站在临时指挥室门口,抬脚踹开铁门,望着缩在墙角的唐曜心腹,缓缓举起枪。
“唐曜的死期,到了。”
枪声,轰然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