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审讯室里的气氛紧张到了令人窒息的极点。
空气冰冷得让人难以呼吸。
侯学礼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陈南风,凶狠的模样恨不得在陈南风身上盯出两个鲜血淋漓的洞来。
“陈南风,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想想是谁指使你派人袭击江局的!”
侯学礼的声音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燃烧着怒火,携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威胁。
陈南风被侯学礼这凌厉凶狠的目光吓得剧烈一抖。
他声嘶力竭地喊道:“侯哥,真的是魏定陶啊!我真没有骗你们。”
侯学礼冷哼一声,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
他毫不犹豫地掏出了警棍,那警棍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而另一边离开审讯室的江山,脚步沉重地回到了自己办公室。
他那原本高大挺直的身躯此刻显得有些佝偻。
他缓缓地坐在办公椅上,那椅子发出一声轻微的 “嘎吱” 声。
江山抬起手揉了揉眉心,缓解着那紧绷到快要断裂的神经,可那紧锁的眉头却怎么也无法舒展。
窗外,夜色漆黑,无边无际地蔓延着,将整个县城都吞噬在黑暗之中。
城市的灯火星星点点地闪烁着,远远望去,像是散落在黑色绸缎上的细碎宝石。
江山望着窗外那繁华的夜景,心中没有丝毫的轻松与惬意。
这个棘手的案子就像一块沉重无比的陨石,死死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正当江山拿起水杯去接水时,一阵敲门声骤然响起。
“进来。”
门被轻轻推开,发出一声细微的 “吱呀” 声。
走进来的是常务副局长郑国锋。
他眉头紧蹙,形成了两道深深的沟壑。
“江局,怎么样了?”
郑国锋一脸关切地问道,眼神中透着忧虑。
江山轻叹了口气,缓缓地摇摇头说道:“进展不太顺利,陈南风那小子油盐不进,不肯说出幕后之人。”
郑国锋走到一旁的沙发上缓缓坐下:“像陈南风这种长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家伙,不见棺材不落泪。”
“不给他来点雷霆手段,确实很难让他乖乖开口。”
江山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润了润那干涩的喉咙:“我已经让老侯专门负责审讯了,相信很快会有答案。”
郑国锋微微颔首,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放松:“江局,我刚路过档案室,发现那里警戒森严,连我都进不去,这是……”
江山目光一凝,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这次的案子错综复杂,牵涉面之广超乎想象。”
“档案室里存放着与此案至关重要的证据和机密资料,必须严格警戒,以防出现任何意外状况。”
郑国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理解,但更多的还是担忧。
“原来是这样,那可得千万小心,不能有任何闪失。”
“对了江局,局里资金的事情……”
江山放下水杯,那水杯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 “砰” 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响亮。
“这次的行动虽说充满了惊险和波折,不过总算是解决了局里资金见底的紧迫问题。”
郑国锋不解道:“怎么说?”
江山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档案室里其实封存着近千万的现金,这是魏定陶地下赌场的赃款。”
“但据我估计,这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还有一大部分不知道被他们藏匿到了哪里。”
江山之所以有这番推断,只因他见过那石棺的大小与深度,光这千万的现金根本不足以填满那口石棺。
郑国锋皱起眉头,表情凝重:“江局,那眼下这赃款是留是报,可不好抉择啊。”
江山沉思片刻,目光中透着纠结和犹豫。
“你觉得上报后咱们再申请资金批复好呢,还是直接留下来当作局里经费使用?”
郑国锋思索了一会儿,表情愈发谨慎,每一个字都经过了千般斟酌。
“江局,按理说应该上报,走正规流程。”
“毕竟这是赃款,涉及到法律和纪律的红线,一步都不能踏错。”
“但咱们局里现在经费紧张,已经到了捉襟见肘的地步。”
“很多重要的工作开展都因为资金短缺而受到严重限制。”
“如果直接留下来,能解燃眉之急,让各项工作得以顺利推进。”
“就怕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抓住把柄,借机大做文章,给我们带来灭顶之灾。”
江山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面色凝重。
“是啊,这确实是个两难的选择。”
“如果上报,审批过程充满了不确定性和变数,可能会一毛都不给批,让我们的希望化为泡影。”
“但要是直接留下,又怕落人口实,借机被政敌打击报复。”
办公室里陷入了一片沉寂,江山和郑国锋都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二人的眼神游离不定,心中的纠结如同乱麻。
他们深知这个决定关系重大,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一时间,一股无形的压力如同厚重的乌云,笼罩在二人的头顶,令二人的呼吸沉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