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籍……”
瑶金豹沉吟了起来,不过当菖蒲准备收回这个略显唐突的请求时,男人却抬起了头。
“我的武功师承龙虎拳一派,非有师命不可轻传,不过我手上还有其它几种这些年机缘巧合之下拿到的秘籍。
只是仅有秘籍实际上无法修炼,秘籍更多是标准和案例,以我为例,修炼一事需要师傅在一旁监督,无论是气息,武功还是药浴都是如此。
若无师傅带领,单纯的秘籍是无法修炼成功的,至少无法走到我这个地步,若是只有秘籍,天资卓越之辈或许可以走到二脉甚至是三脉,但是必然止步于此。
当然更重要的是,练武这事吃童子功,恩公是名医,在治病救人这方面我当然是十匹马都追不上恩公,但是若论修行,鄙人不才,好算有点见识。
我观恩公身上并无熬打气血的痕迹,想来应该并无童子功在身,恩公根骨很好,骨架子大,若是二十年前我一定会尽全力引恩公入此门。
但是现在此事还请容我拒绝,盖因强行入此门非但不可有所成就,反而可能会折算自身寿数,若是我引恩公入此门,反倒是害了恩公。
当然若是恩公想要引后辈入此门,我可以带师收徒,如若天赋异禀,我还可以送其去我师公那里。
我师公是江湖泰斗,虽然年岁已大,但是早年间也是打通了六脉的一流高手。”
“先生多虑了,我索取秘籍并非为这两者,自然也无需指导。”
“如此吗?”
瑶金豹再次陷入了沉吟,就在菖蒲以为对方会回绝时,男人径直走向了一旁的书架,在征得菖蒲的同意之后取下了一只毛笔。
瑶金豹的字周正中带着一丝丝的匪气,男人就这样一页页写着,直到将可以写给菖蒲的所有秘籍尽数写下之后才算罢休。
“这些都是我这些年通过各种渠道得到的秘籍,不过恩公可以放心,这些都是见得了光的,见不了光的我不愿害了恩公,就请容许我不做表述。
只是秘籍一物乃是江湖所求,恩公没有武功傍身,这些秘籍还请勿要宣扬,若是它日有人问起来由,报我的名号就好。
这片地上的人大都还是要卖我两分薄面的。
我所修习为龙虎拳一派的秘传之法,气随拳走,秘籍文字不可外传,不过我可以为恩公在此处打一套拳,这是我本门的秘传,我信恩公的品行,还望恩公勿要外传。”
男人清开场地,先是检查了一下房间,随后瑶伊就先行去了外面,她虽然是瑶金豹的女儿,但是也并非龙虎拳一派的入门弟子。
为一介外人开拳路已经是破例了,自然不可再让并非门人的瑶伊一观这拳路。
当然这也有瑶金豹的一丝私心在,若是它日这拳路在自己这边泄露了出去,师门问询下来,他来杀掉菖蒲随后自尽便可,不会牵扯到并未看到拳路的女儿。
虽然他听闻菖蒲素来有善名在身,但是此事事关生死大事,不可不多考虑一步。
瑶金豹在打完了一套拳法之后就留下了那一叠秘籍,随后便匆匆的离开了柏溪镇。
虽然他看似风光,但是树大招风。
作为走镖之人积攒下来了可观的财富,也得到了许多江湖上千金难求的资源与秘籍。
但是走镖之事必然与他人产生冲突,他结下的仇人也不少,若是女儿在镖局之中倒还无妨,毕竟没人有胆子直接闯入四方镖局的总部去杀总镖头的女儿。
若是当真有这个本事,直接进来杀了瑶金豹不是来的更加痛快一些,何苦为难一介女子。
不过现在女儿在外面,他虽然安排了一位入流的婆婆看护在其身边。
但该小心的地方还是要小心一点的,他这几次前来都是在人前用了替身的,甚至是瞒着自己人。
也只有少数几人知道他离开了,但是却不知道他要去的具体地方以及要干的具体事情。
四方镖局毕竟是大势力,他这个总镖头也不是只用喝茶养花的花瓶,不可离开太久,一来一回在路上便已经花费了太多的时间,可以停留的时间并算不多。
菖蒲得了秘籍,那停留在一脉许久的功夫终于可以开始继续推演。
那瑶金豹留下的秘籍之中还包含了许多配套功法的杀伐之法,或许是因为瑶金豹本人擅长拳法的缘故,这些他从正规途径上得来的功法也大都是些拳法和枪法。
建安二十四年春,瑶伊脸上的最后一块伤疤也终于落下,这日瑶金豹带着整个四方镖局的精锐倾巢出动,镖局的旗子绵延了整整三里地,但是那浩浩荡荡的镖师队伍之中却没有哪怕一辆镖车。
就在江湖上的众人一边吃惊于这四方镖局十年来最大规模的行动,同时好奇这次四方镖局是准备护送什么时,四方镖局这浩浩荡荡的镖队却进了柏溪镇。
已经年老体衰的下山虎听闻了这个消息,不得不在大弟子的搀扶下出门迎接,虽然按道理讲他是本地的保长,对方只是一介并无功名在身的白丁。
但是江湖上的事情不仅看地位,还要看背景和能力。
论能力,对方是二流高手,还是以杀伐着称的二流高手。
论背景,对方的背景可谓是直达天听,对方师公那可是白虎阁的上任指挥使。
即使皇帝变了一次,但是白虎阁原本就是负责缉拿凶恶之徒的,与青龙阁相比和皇权的绑定并不深,故而并未遭到太大的清算。
人家老爷子现在老部下遍布整个白虎阁,说句话还是可以被重视的,君不见皇帝无论是否是真心,在老爷子的九十大寿都送了贺礼去。
现在人家到了,无论是出于什么缘故,他都要出来一趟。
下山虎现在是当真快下不动这山了,他原以为这柏溪镇多么偏僻一地方,他一个有些背景,有一定实力的人应该还是可以吃得开的。
结果前面来了位青龙阁的新秀,把他当个孙子一样的使唤。
现在又来了个白虎阁的大爷,也不知道这一天天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