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喃道,“一切都必须要小心才行,自己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我们等他露出狐狸尾巴时再收网。”他的手指摩挲着她娇嫩的肌肤,眼底浮动着淡淡的温柔和怜惜。
第二天清晨。
阳光穿透云层洒进房间里,窗外鸟鸣虫叫,清脆悦耳。
陆沉昨晚睡得特别晚,他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钟了,旁边的床铺是凉的。
他坐起来揉了揉酸涩的脖颈,掀开被子下床,走到浴室洗漱后便准备出门,不习惯地住在姜鸢家昨晚一夜都没睡好。
刚打开房门,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
“不如,再一起吃一顿早饭?”
徐言的声音带着一丝的甜美,像是拂过夏日里头的凉风一样清爽。
“最后的早餐?”
那姜鸢的话就像是浇灭森林大火的那泼凉水,狠狠的浇在两人的头上。
原本徐言的情绪已经稳定了,听到姜鸢这么一说顿时表情开始凝重了起来,颤颤的眼眸说着“就当是最后的早餐吧。”
话音至此,姜鸢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忙扭头过去看她的情绪。
低头拂过她的背脊,因为她的一句话徐言已经开始全身冰凉。
她对薄老爷子的害怕是已经刻在骨子里头的,完全无法抬起头来。
“对不起,我只是想缓和一下气氛。”
徐言微愣,努力恢复面色平静的说着“薄宸川已经离开了?”
“他一早就去公司了,我俩就好像见不得光一样,白天没办法见面的。”
她站起身走到了茶几旁拿起桌子上面摆放着热气腾腾的咖啡喝了起来,话说出口还是那般的苦涩。
“你脸色看上去有些憔悴,昨晚没有休息好?”陆沉关切地问道。
“我昨晚还没睡,找了点他的漏洞不知道能不能行。”
姜鸢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已经是八点半了,他将杯中的咖啡喝干净然后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我准备试试和那些女人谈谈职场性骚扰这件事。”
陆沉的表情带着不少的疑惑反问着“不打侵权和伤害,打性骚扰?”
她站起身朝着他走来,目光直视着他的眼眸“没错,这就叫叠buff打法,只要性骚扰案成立,那就可以证明那些女人和薄老爷子的关系。”
“也就可以证明他的私生活混乱,那徐言的故意伤害就好打了。”
徐言的眼神之中充满了希望的看着,缓缓的放下手上的手机“我相信你。”
薄宸川和徐言的交易是明天凌晨三点在郊外的废弃工厂见面,到时候薄老爷子也会亲自前往。
姜鸢和陆沉并没有参与到这件事里,而是选择隐藏在幕后,尽量不透露自己的身份。
防止暴露。
这一夜是如此漫长的一夜。
陆沉坐起身,看向床边趴在沙发上睡觉的徐言,他伸出手碰触着她精致的轮廓。
他的手停顿片刻之后慢慢往下移,直到覆盖住她的腹部,“今晚,我会在工厂外头等你,别怕。”
“他周围都是我们的人,如果他对你动手,我会第一时间冲进去。”
昨晚她哭了很久,虽然两眼肿得很,但是她的泪水却灼烧了他冰冷的心脏。
他恨不得替她受过。
“你别担心,薄宸川是我们这里的人,不敢对你怎么样,而且你别怕。”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起皮,整个人显得憔悴又虚弱,即使是在柔软的大床上,眉头依旧皱的很紧。
怎么可能不怕。
去和一个想要自己的命的人谈判,这难道不令人害怕吗?
她迷糊的睁开眼睛,侧眸看着他的脸庞,手指轻轻描绘着他的轮廓。
“我相信你,但我没办法相信我自己,我能够完成这么重大的事吗?”
陆沉的眼中带满了爱意她揽入怀中,下颌抵在她的额头处,声音温柔低沉“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只有你能让那些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
“那我要是让你们也受伤了怎么办。”她问道,声音小小的,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兔子。
“不会的。”陆沉笃定道。
她垂眸看着她的肚子,手掌覆盖上去,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陆沉,谢谢你愿意跟我赌上性命。”
徐言的眼眶蓦地变得潮湿,她伸手环绕着他的腰身,埋首在他的胸膛里,“出发吧。”
凌晨两点两人驱车赶往郊区的废弃工厂,一路上徐言的心都是揪着的。
再加上一路畅行无阻,这条道路上除了他们的汽车外什么车都没有。
车内的氛围格外凝重。
车子驶入废弃工厂的地方,陆沉和徐言下车,他们身后还跟随着两名黑衣男人,他们的手里拿着枪支和刀具。
废弃工厂内漆黑一片,唯独远处一盏昏黄的灯亮着。
“徐言?”
徐言看见薄宸川,微微颔首,她的视线越过薄宸川望向他身后站着的保镖。
他的表情一改往常,变得极其严肃起来,“我们走。”
废弃工厂外守卫着一圈警戒,他们从车里跳出来。
“独自跟着我。”薄宸川压低嗓音道,眼神瞥了眼站在车边的陆沉,这句话就是刻意说给他听的。
徐言的心咯噔了一下。
陆沉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有我呢。”
徐言垂在腿侧的拳头猛地攥紧,深吸了一口气,平复心中翻涌着的思绪。
薄宸川冷嗤了一声,他迈着长腿走近她,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徐小姐,你应该知道你是来干嘛的吧。”
他的嗓音透着森寒,令人浑身僵硬,“薄老爷子就在里头,进去前会有保镖检查你身上有没有携带任何的危险物品。”
她的眼圈瞬间红了,她咬着牙齿,强忍着没有哭出来“我不像你们那么卑鄙。”
徐言抬头看他“我根本就不需要带。”
“这样,我们谈判才会比较顺利。”
“你确定你们今天是来和我谈判还是来杀人灭口的!”她突然怒吼,眼中带着浓烈的恨意。
薄宸川眯了眯眼,他突然抓住她的右臂,将她拖至自己的面前,低沉的嗓音充斥着危险,“那我现在就杀了你。”
他的手掐在她雪白的脖颈上,手指缓缓收拢,徐言瞪大了眼睛,呼吸困难。
“薄宸川,你疯了吗?”
“放开我!”徐言嘶哑着嗓音怒吼。
“徐言,我最讨厌你的就是这张脸,你总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我讨厌你。”他咬牙切齿。
徐言深邃的瞳孔猛地缩紧,拳头攥紧,额头青筋暴跳,她盯着他的双眼尽管知道他在演戏,但却依旧让人感到害怕。
“放开我!”她挣扎着想从他手里逃脱。
奈何那男人的力气比较大,她根本无法挣扎开来,眼看着就要窒息而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薄宸川突然松开了她的脖颈。
力道太大,她踉跄着差点跌倒在地上。
她扶住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刚才她以为她会死了。
她抬头看着眼前面容阴郁的男人,此刻他的眼中布满血丝,双眼通红,犹如嗜血的魔鬼一般。
完全看不出是在演戏,这种感觉让她毛骨悚然。
“徐小姐,请进吧。”
徐言怔愣着,忘记了反应,愣神的片刻被周围的黑衣人给围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