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在这?”姜鸢忍不住蹙紧了眉头,但此刻已经没办法想那么多。
颤抖着双眼拼了命地摇晃着面前的男人“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年纪还很小,绝对不能让他受伤。”
她眼眸慢慢的垂了下来,声音多少有些许的崩溃,她从未想过自己再次害了一个人能够健康的生活。
“关于枪击的事情,我就不多过问了。”
“但你必须要告诉我,受伤是不是因为薄宸川。”
陶屿表情凝重,手中的一次性手术手套快速地脱下,边说边往洗手池走去。
“我告诉你姜鸢,你必须要离开薄宸川才行,他就是个危险的男人。”
她未言。
但是自己内心也清楚得很。
轻叹口气就把目光看向了手术室里头,心里头开始小声的呢喃起来“只要宋璟年没事,她会离开的。”
陶屿大概是怕姜鸢太过难过,声音变得些许的柔和多了。
颤颤的眼眸晲了外头一眼,“有人在休息室里头等你,”她听到了声音猛地回头看了眼。
目光停在姜宁和小枣的身上。
顿时难过立马就涌上了心头,踉踉跄跄地往助理小枣的怀里跑去,顿时就抱着哭得泣不成声。
“薄宸川……”
助理小枣轻抚上她的后背,被她的情绪带动的也没忍住的哭出了声“姜律,我已经知道了。”
薄宸川的事她已经多多少少听姜宁说过了,就算她和姜宁两人相互看着不顺眼。
但对于姜鸢的事情都非常一致地站在了统一战线上。
“你们……已经知道了?”她的声音带着几分的犹豫,明明之前已经答应过唐佘不会告诉姜宁。
但如今她已经知道了,那就没办法了。
她缓缓地从小枣的面前抬起头,眼神之中难免有些犹豫“我没想到你已经知道了。”
姜宁一愣。
低头快速地在手机上翻找着什么,没一会就将头再次抬起“你看这个。”
她的视线停在了薄宸川的脸上,他怀中抱着的孩子让她的表情立马冷了下去。
“我要去找他!”她这声几乎是尖叫说出口的,从未想过薄宸川是如此的负心汉。
她实在忍不住冲着手机那头就开始破口大骂。
“谁允许他把夏夏抛头露面的,真当我的是吃素的。”她咬紧牙关对着小枣说着。
但原本心里头的火气又很快消失不见。
毕竟她现在和薄宸川都已经签署了离婚协议,夏夏的抚养权也到了他的手里。
现在姜鸢当真是没有任何的办法了。
宋璟年还在手术室里,他的腿现如今还不知是什么情况。
越想她的表情就变得越发难看。
听着手机那头传来的声响“薄氏集团今天起正式改命为夏川有限公司。”
“夏川?!”
“他可别太过了!”
她强撑着自己的身体,昨天已经一晚上没睡再加上刚刚那几声辱骂,脑袋瞬间缺氧的难受。
小枣见状立马上前搀扶上去,眼神有些许的犹豫“薄先生这么做,会不会有他的道理。”
毕竟姜鸢曾经也是薄宸川的妻子,若是换做别人早就被薄宸川扫地出门,更不用说是让他把公司改名为夏川有限公司。
这么做肯定也有他的原因。
她听到小枣这话表情变得更加难看起来。
“他……”姜鸢刚说完话就感觉到一阵眩晕袭来,整个身子朝后倾斜着。
“姜律!”
小枣慌乱地伸手扶住她,见她毫无血色的脸立马叫上了一旁的陶屿医生。
姜鸢闭上眼睛,意识模糊。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置身于云端之中,周围有着温暖而又安全的气场。
恍惚间,她好像听到了有人在喊她的名字,那个嗓音,让她的心微颤了颤。
她缓缓睁开沉重的双眸。
她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她记得……她是和宋璟年来医院的。
姜鸢的瞳孔剧烈收缩着,她突然从床上坐起身子,拔掉输液针头就往外面跑,一路狂奔进了急救室。
她看着浑身染满了鲜血的宋璟年被推了出来,眼泪簌簌流淌下来,伸手握着他的手掌,紧张地询问着:“他怎么样?他伤得严重吗?”
“那个枪伤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吗!”
陶屿的脸色阴沉,他瞥了眼宋璟年的胸膛处,语气凝重地说道:“手术已经结束了,子弹没有射中肾脏,现在需要留院观察几日。”
闻言,整个人立马松了口气。
“谢谢你,陶屿医生。”姜鸢擦干净自己的眼角的眼泪,深吸口气平复着心底的情绪,转身对着陶屿弯腰鞠躬。
陶屿却摆了摆手,淡漠地开口“你不用谢我,我只是尽力。”
他的态度,明显是拒绝的意思。
姜鸢苦笑一声,也不打算继续纠缠,毕竟陶屿的确是尽力了。
“他现在在哪里?”她望向陶屿,透过眼里发现了对方的诡异。
试探性地问了嘴,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准备好了回答。
陶屿看向手术室门外的方向,眼神多少有些犹豫:“休息室里头。”
“好,我待会儿就过去。”姜鸢说完转身离开。
陶屿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半晌后,他转身推着手术车离开了。
姜鸢匆忙地穿过长廊,一脚踢开了休息室的房门,果不其然,看到里面的男人正悠闲的躺在沙发上喝茶看报纸。
听见开门的动静,薄宸川连头都没有抬起,依旧专注地看着手上的文件。
姜鸢咬着牙齿,走进休息室,拳面不由地攥紧了些。
“砰”的一声,休息室的门被她狠狠地甩上。
薄宸川抬起头,狭长的凤眸微挑,漫不经心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姜鸢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眼眶红红的,声音也透着哽咽“薄宸川,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以为你已经清楚的,你还欠我二十亿。”
“我来这自然是要了你们的命。”
男人的眉宇微敛,俊美的容颜上透着疏远和凉薄,仿佛他们两人只是陌生人。
“我是你的老婆啊!”
“是么?”他轻飘飘地反问,随即勾了勾唇,嘲讽的弧度很明显,“你不配。”
“啪。”姜鸢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薄宸川!你别忘了,你欠我一份婚姻!”
薄宸川冷冷的看着她,那种眼神仿佛能够冻死人一般。
“那么你呢,姜律师!”
“你既然知道自己嫁给我是为了钱,你还在奢求什么?”
姜鸢一怔,她没想到薄宸川会提起当初自己嫁给他的理由。
她想起了当初,在她最狼狈的时候,是他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帮她解决了所有的困境。
甚至还愿意娶她!
姜鸢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像是梦,特别的荒谬。
“呵呵,你还敢提起当初?我恨你,恨你毁了我的家庭,恨你逼迫我和你领证!”
女人的怒吼让薄宸川微眯双眸,立马拽起茶几上水果刀朝着对方的方向挥去。
眼神坚定地让薄宸川蹙紧了眉头。
“所以呢?你想拿着它去寻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