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鸢的声音坚定而果决,丝毫不退缩。
薄宸川抿着薄唇,他的双手慢慢的收拢成拳,他的手背上青筋凸起,他的眼神里写满了不甘与痛苦,整个人如同一座雕塑般伫立在哪里。
半晌,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好。”
“那你以后不准再出现在我面前。”
姜鸢听闻,心中一阵窃喜。
“还有,不要随便碰我。”
薄宸川的话,让姜鸢脸上的表情微僵。
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就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这三年你可以找任何一个男人,但是唯独不能是我。”
他的每句话都让姜鸢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姜鸢咬紧牙齿,她的眼泪顺着脸庞滑落。
“这些话,是你欠我的。”
薄宸川说完,迈着长腿径直离开了,他走路的速度很快。
“薄总,你的手术室在隔壁。”护士小姐忍不住的提醒他。
“嗯。”
他漫不经心的点头。
姜鸢怔愣的看着薄宸川离去的背影。
她的眼里划过一抹黯然,心脏像是被撕裂了似的疼。
“我必须要输血。”
“薄宸川,你听话,你不能给夏夏输血,她的病根本就治愈不了!”
“你闭嘴!”薄宸川的情绪激动,他双手捧住了姜鸢的肩膀,眼中带着狠厉的光芒。“她一定会好起来,一定会。”
姜鸢的身体颤抖了下。
薄宸川的眼底划过一抹伤痛,他的手指滑过姜鸢的眼皮,声音沙哑的不像话“鸢儿,你别逼我。”
他的眼神里夹杂着太多的情愫,复杂的令人捉摸不透。
“你不能替她输血,你若是敢做出任何危害夏夏的事情来,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姜鸢的话说完后,整个空间静悄悄的,寂寥的让人心疼。
薄宸川缓慢的松开了捧着她肩膀的手指,眼里布满哀伤“鸢儿,你真的要和我恩断义绝吗?”
“嗯。”她重重的点了点头,目光坚定。
“好。”薄宸川的声音带着几分悲凉,“以后,我不欠你任何东西。”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
陶屿在一侧看着薄宸川离开的背影,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知道,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彻底的结束了,即便是有些事情不说破,但是谁都明白。
“你怎么来了?”他低声问着姜鸢,眼底带着一抹担忧。
“薄宸川,我不允许你给夏夏输血。”
薄宸川的脚步停了下来。
“你放弃吧。”
薄宸川转过身看着姜鸢,目光深邃而又专注。
“我从未放弃过,我只是暂时把这件事搁浅了而已。”
薄宸川的话让姜鸢一滞,她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抱有侥幸心理。
“鸢儿,我不怕死,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就够了。”他的话里带着无限眷恋。
他不能失去夏夏。
即便他恨自己的父母,他也不能失去她。
姜鸢的瞳孔骤然一缩,“你疯了吗?”
薄宸川摇了摇头,“我没疯。”
“既然你觉得我是一个懦夫,那么我也不配做你的男人。”
薄宸川说完后,迈着长腿离开了医院。
他的心里很清楚,他和姜鸢是不会有将来的。
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姜夏的那张脸,他的眉头不禁皱紧,眼底闪过一抹戾气。
…………
医院走廊的另一边。
姜鸢站在窗台前,她的眼角有些红肿。
“阿姨,您别哭了,我爹地妈咪一定会有办法救哥哥的。”夏夏的声音里带着安慰。
“夏夏,你爸爸他不会救你哥哥的,除非有奇迹发生。”
“为什么?”夏夏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疑惑的问道。
姜鸢轻叹了一口气,抬手揉了揉姜夏乌黑柔亮的短发。
“因为,夏夏的爸爸不爱你妈妈。”
“为什么不爱妈妈?”
“因为,他不想让他的妻子承受病痛的折磨,所以他宁愿用你的命换他的命,他也不会让你妈妈遭罪。”
姜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不懂为什么爸爸和妈妈之间要这样互相折磨。
他想,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吧。
他伸手拉着姜鸢的衣袖,仰头看着她。
“阿姨,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救我的哥哥。”
姜鸢弯腰将小家伙揽进怀里,“你先好好休息,等你好起来,你就能见到你的哥哥了。”
姜夏点了点头。
…………
薄宸川赶到手术室外面时,他的眼眶通红,他的额头抵在墙壁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他的脑袋嗡嗡作响。
当初是她主动招惹他的,为什么到最后,反倒是他输血给她,让她陷于昏迷。
“少爷,你别担心,小小姐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了,免得老夫人担心你。”
沈管家的语调尽量放软。
“姜夏,我的孩子……”
他喃喃的念叨着,一遍又一遍。
“少爷,你先冷静冷静,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先坐下来歇一会吧。”
薄宸川没有理睬沈管家。
“我不会放弃的。”他说完后,便推门走进了手术室内。
他要亲眼看到夏夏脱离危险期才行。
沈管家看着薄宸川孤单单的背影,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姜夏,你好好睡一觉,我去看着你叔叔。”
“谢谢沈伯伯。”
沈管家拍了拍小家伙的肩膀,随后朝手术室的方向走去。
此刻的手术室外只剩下了薄宸川、宋烟、陶屿,还有姜夏的主治医师。
手术室内,陶屿正在给薄夏做手术。
他的刀法娴熟精湛,很快便取出了子弹。
“夏夏,你的命保住了,只需要修养几天就会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