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捏了捏眉心。
这些年,他一直谨记自己是薄家养子的身份,所以对薄老太爷和薄父薄母一直保持距离,唯独对这位同母异父的弟弟,他们两个感情极深。
他们两个相差九岁,虽然是同父异母的弟弟,但是却比亲弟弟还要亲。
这一次他来江城,除了处理工作上的事情,最主要的还是来看看他。
因为他在国外读书的缘故,两人见面的时间很短暂。
他本以为他已经忘记这个弟弟,没想到他依旧活跃在各大报刊上,甚至有一篇文章称他是商界的宠儿,年纪轻轻便已经拥有自己的公司。
他曾经也是一个优秀的学霸,毕业后便进入了军队服役,如果没有意外,他会留在帝国军校任职。
但是,一切都脱轨了,他选择退伍,转而创立了属于自己的公司,这个公司取代了薄氏在帝国军队的地位。
“薄先生,这是您要的资料。”秘书拿着一沓厚重的文件走了进来。
“嗯。”他伸手接过,翻阅起来。
他越往下看,眉头皱的越深。
“薄先生,您看这个怎么样?”秘书指着一张纸问道。
“你觉得呢?”
“这是我昨晚连夜审核出来的结果,我认为这个项目非常合适。”
薄宸川把手中的文件递给他,“按照你的方案操作吧。”
“好的。”
等秘书出去后,他打开电脑浏览网页。
一搜索便能跳出很多关于盛世集团的消息,他们的财富、地位都是数一数二的,他们的总裁沈凌辰更是帝国最耀眼的钻石王老五。
他们公司旗下涉及娱乐产业,影视制作和投资,而且他们的投资项目全是稳赚不赔的项目,每年盈利的金额都高达数亿,可谓是富甲一方。
“盛世集团?”他喃喃道,眼前突然浮现出沈凌辰清隽的面庞,他们俩长得倒是有几分像。
“boss,您的咖啡。”秘书端着咖啡走了进来。
“嗯。”
秘书走后,薄宸川的目光凝视着窗外,思忖良久。
他拨通了助理小陈的号码。
“喂。”
“小陈,帮我约一下沈凌辰。”
小陈惊讶的问,“boss,您要约他干嘛?”
“你只要替我约他就可以了,具体谈什么由我决定,另外,帮我订一束鲜花送到盛世集团总裁的私宅里。”
“好的,boss,我这就去办。”
挂完电话,他的唇边泛起一抹笑容。
既然他们之间的账该算一算了。
——
五年前。
傍晚,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路灯被风吹得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熄灭,整座城市陷入一片漆黑,寒冬来临,万物萧瑟。
姜鸢穿着厚重的羽绒服从楼梯上下来,刚坐上车就冻僵了。
她赶紧把车内的暖气打开,又拿了一块热毯盖在腿上,暖烘烘的感觉让她舒坦了许多。
车子缓慢行驶,一个拐弯后停在了一栋豪华的欧式别墅面前。
姜鸢望着面前奢华的别墅,微眯双眸。
这里是盛世集团的总部?
这里是她梦寐以求想要买下的别墅区域。
“欢迎您,少夫人。”
一旁的保镖恭敬的鞠躬。
姜鸢朝他颔首,她迈步踏进这栋大厅,里面装潢的金碧辉煌,一副金壁辉煌的景象,令她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这种地段寸土寸金,价值千万,这个沈凌辰究竟有多少钱啊,居然买的起这么贵的别墅。
佣人早就在等候着她。
“少夫人,先生在客厅等你。”
听到佣人的声音,姜鸢的脚步顿住,她扭头看向佣人,“你叫我什么?”
佣人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她低着头改口道,“姜鸢小姐。”
“带我去找他。”
“是。”佣人点头,然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跟我来。”
佣人领着她穿过一个偌大的庭院,然后进了电梯,电梯在三层停下。
出了电梯,映入眼帘的是宽敞的客厅,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她。
“先生,姜鸢小姐来了。”
男人的背脊明显一颤,他慢慢的转过身来,他的五官俊美无涛,剑眉斜飞入鬓,鼻梁挺拔,薄唇紧抿成一线,浑身透露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气质。
他就那么静默的看着她,似乎有一瞬间的恍惚,她变了很多。
以前那个青春洋溢的女孩不见了,剩下的只是一个坚强的女孩。
他的眼神很平淡,没有什么波澜,只是静静的盯着她,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开口。
“薄先生,谢谢你救了我妈妈,我今天来是向你表示感激的。”
她知道这次是他救了她妈妈,所以,她愿意用自己的一辈子去偿还,但是,她并不希望他提出任何要求。
“救你妈妈不仅仅是因为她是我岳母,还有一半原因我是受人之托,所以你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
姜鸢咬唇,沉默不语,脸色也渐渐白了。
难怪这段时间妈妈的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而且医药费也一笔一笔的增加。
原来真正的幕后黑手是她的丈夫。
“那你想要什么?”她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
“你的命。”薄宸川的声音冷冽无温度。
闻言,姜鸢震惊的瞪大眼睛,她的呼吸也急促了几分,“我已经嫁给你了,我是你的妻子,这条命我早就交给你了,你想要拿回去随时可以,但是我恳求你,不要再伤害我的家人了。”
“我不会伤害他们,但是你必须死。”薄宸川的声音冷漠的不含一丝感情。
“为什么?”姜鸢痛苦的抱住自己的头,她不懂,她做错了什么吗?
“你不配生育我的孩子。”
这句话就像一把刀狠狠地刺进她的胸膛,疼的她几乎窒息,泪水顺着脸颊滑下,她咬牙忍耐着。
她的确不配怀孕生子,可是这不是她能控制的,她甚至连他的孩子的爸爸是谁都不知道。
“我……我……”她哽咽了。
“我知道你不想活了,但我不允许,我要让你活着亲耳听到,我的儿子是如何出生的,他的父亲又是谁!”薄宸川的语气阴测测的,犹如地狱的魔鬼,“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当妈妈的,尤其是像你这种水性杨花,抛夫弃子的贱货。”
他的每一个字都戳在姜鸢的心窝处,她的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眼底闪烁着晶莹剔透的泪珠。
“我不会死的,绝对不会死的!”
她不能死,她的妈妈需要她。
“我不会同意你去打胎。”
“你凭什么管我?”姜鸢红着眼眶怒吼,“你有权力阻止我做我爱做的事吗?我的人生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说了,你是我薄宸川的女人,这辈子都休想逃掉。”他的话语冰冷的犹如来自地狱的使者。
姜鸢愤恨的瞪着他,“你凭什么左右我的人生?”
“我有权力左右。”他冷笑。
“我是人,不是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