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就对了。”
只听到她的声音,却久久得不到顾闵舟的回复。
逃脱的这一刻她等了太久了,攥紧的拳面这才放松了下来。
光着脚小心翼翼的踏在木板之上,每一步都走的心惊胆战,她不知道这个安眠药的药效能坚持多久。
但她知道,这次必须要从这逃出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房间的门被轻轻的打开,她蹑手蹑脚的离开房间。
夜色朦胧中,她的背影显得格外的孤寂,小心的走进夏夏的房间将熟睡的她抱紧在怀里:“妈妈带你走。”
“带你离开。”
这句话仿佛是说给孩子听的,亦或者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晚上大门都无人看守,再加上顾闵舟晚上在家,门虽然会反锁但佣人的减少就是她逃出的最佳时机。
别墅都有个同病,客厅和外头的庭院只要她搞定外头的大门。
那她就彻底自由了。
她的动作迅速,平时也没少锻炼抱着夏夏往外头的墙上爬去,一截更比一截高的台阶她也丝毫不畏惧。
只有这一次的机会。
“夏夏抓紧妈妈,要去冒险了。”
身后那头的小奶音没有任何的疑问,紧紧攥紧丝毫不愿意放手“好。”
指缝被外头的岩石板摩擦的已经流出鲜血,但她却丝毫不在意。
身上沾染着灰尘更加坚定了她要逃出去的心。
她的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终究还是逃了出来,只要逃出去一切就都结束了。
她用尽全力终于翻阅了围墙跳到了外面:“夏夏,做到了。”
黑漆漆的夜幕中,月亮被乌云遮挡,只剩下零星的几颗星辰。
此时的姜鸢不敢停留,拖着疲惫的身体,一路狂奔出别墅园。
“你放心,妈妈以后会带你去看跟美丽的世界、”
她低沉沙哑的嗓音在黑暗的环境下显得异常的诡秘。
姜鸢小心翼翼的将小奶包抱得更加的紧了些,将一字一句的传递在她的耳边。
别墅区在郊外,四处根本都没有一辆车,她现在只能瞄向再往大路多走一走。
她的电话已经被监听,要真是里外有人接应,也就会惊动到顾闵舟。
一辆轿车飞快的行驶而过。
身后似乎传来了车辆鸣笛的声音,姜鸢努力的睁开眼皮,借助着皎洁的月光看到那辆豪华轿车停靠在她的身旁。
在她两人的面前停下了车,姜鸢下意识的抱紧了夏夏往后警戒的退了些。
那男人摇下车窗,伸出头来,面露和善的说着。
“姜小姐,是你。”他诧异万分。
“是你?”姜鸢微眯着眼睛,神情有些恍惚脑海中浮现出面前此人的模样。
他是薄宸川的养父。
伶仃的记忆让他能够想起,眼前此人和他有几次交涉。
此人看上去还算友善,至少能够短暂的送她离开这荒郊野岭的地方。
那人看着她这副模样,有些犹豫但还是问了出口“姜小姐,不如我送你一程吧,这荒郊野岭的也不好打车。”
“你肯定也很想知道,薄宸川的事情。”
“你先上车,我慢慢和你说。”
他温和的态度让姜鸢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感,她抬头看着车内的司机,对方也朝着她点了点头。
这温柔的脸庞让她不由自主的放下了松懈。
车子很快开到了市区,她看着周围繁华的街景,这是她这几天憧憬着的自由。
她抱着夏夏缩在后座。
“最近你都没和薄宸川联系上吗?”他的声音很温柔,像极了春风拂柳。
脑海中的记忆闪现出了第一次在马场上见面的模样。
也就慢慢的放下心来,扭过头看向他,“自从出国以后,我就很少和他有有联系。”
薄老爷子淡淡的笑了,晲了眼她怀中的熟睡的小女孩把车窗缓缓的往上按:“我和他吵架的事情,你应该也听到了一些。”
她未言语,想要继续听他说下去。
“最近薄宸川的性格好像变了,野心太大想要的太多,但是你也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很危险的。”
姜鸢瞳孔剧烈收缩,眼底闪过了一些犹豫“我有听说一点,她好像是扯上了官司。”
对方似乎有些迟疑,但还是说了出口“没错,他牵扯上了命案,要不是因为薄家的关系,他早就已经被抓了。”
“我现在倒是只想要集团好好的就可以的。”
“薄宸川的死活,我已经不管了,他从来都没有替我们找想过。”
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低下头看着夏夏熟睡的脸庞。
她的心里很疼。
疼到窒息。
她心疼他。
“我知道,你和他的婚姻关系一直存在的,但你作为律师也懂分居两年可以去办离婚。”
“你不可能做我们薄家儿媳,真是可惜了。”他温和的语气带着一抹惋惜,仿佛是在为她感到可惜。
姜鸢抿唇:“谢谢。”
她的性格就是如此,别人对她越好她就越加的小心谨慎,甚至有种防范。
她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着,心思缜密又狡猾:“薄叔叔,这么晚了怎么还会经过这么偏僻的地方。”
对方一愣,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
立马接上了她的话语“刚刚在五环的高尔夫球场谈完生意,准备回市区休息。”说罢眼神不自觉的看了眼副驾上的高尔夫球杆。
她松了口气说道:“真是辛苦了呀。”
眼里获得了短暂的平静,又扭头看了眼薄老爷子的笑容,温柔的让人很难拒绝。
薄老爷子年级也不大,才刚四十多出头一点,但因为他的身份。
周围的人都叫他薄老爷子不自觉的把他都叫的有些慈祥。
越想姜鸢越忍不住想笑,温和的冲着他说去“今晚要是没有叔叔,我可能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和我女儿打车到了这边,就迷了路,手机又没电,根本叫不到车。”
她故意试探了嘴“也联系不上顾闵舟,就只能先回市区。”
他没有看她,只是目视着前方眼底未变“顾闵舟那孩子也很懂事,做事很努力。”
“你跟他,至少会比我儿子来的有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