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这几天都在哪,夏夏好担心。”
奶声奶气的声音边说着边拉拽着姜鸢的手臂。
姜鸢看着眼前粉雕玉琢的孩童,她的心瞬间软化了,蹲下身子揉乱了她的头发,“我……”
“妈妈不爱宝宝了。”姜煦傲娇地撅着小嘴巴,一脸嫌弃地瞪了她一眼。
姜鸢笑得灿烂。
脑海里的记忆如同流水一般涌入她的脑子里,她眼角带着笑意“夏夏,这次我不走了。”
“会陪你很久。”
她抱起女儿,亲了亲她的额头,“妈妈没有骗你。”
“会和爸爸好好在一起。”
姜夏闻言,立刻露出惊喜的表情,“那会带夏夏去玩吗?”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蹩脚地吐露着她的想法。
她不过只是离开了几天,夏夏又学会了不少的新词。
顾闵舟站在门旁眼眸之中带着宠溺,小心地搂过她的腰间“你能想起夏夏和我真好。”
她看着眼前的场景,她的眼眶湿漉漉的。
他晲着她红透的双颊,伸手帮她擦掉泪珠,声音温柔而怜惜,“怎么哭了?”
姜鸢摇头。
心里头好似空了一块似的。
但却不知为何那空缺的部分,是她怎么都不愿想起的。
也想不起的记忆。
“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他的声音变成了姜鸢世界的一束光,微眯着眼看向她的方向“等你休息好,我带你去医院检查。”
顾闵舟是着名的脑科医生。
关于姜鸢会失去部分记忆在医学上可以简称为单纯性逆行遗忘。
不影响患者生活,但是部分记忆深或者对患者伤害大的记忆。
会出现失忆的情况。
“我不放心,还是看看有没有脑部损伤吧。”
姜鸢摇头。
“我已经给你安排别的医院最权威的脑科医生了,我也会好好检查你的情况的。”
“那薄宸川呢?”姜鸢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抬起头,望向不远处的男人,正巧对上了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
四目相对。
她怔愣。
他的眼睛太过锋利。
“她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
姜鸢垂下眼帘继续问着“我记得我们举行了婚礼,但他却说我是她的妻子。”
她对顾闵舟的记忆倒还算是挺完整,但关于任何薄宸川的部分全都消失不见。
记忆的空白也都填补得还算完整。
顾闵舟眼眸之中带着些许的颤抖,拳面不由的攥紧了起来“他骗你的。”
“他不过只是你的一个委托人,但他心里有疾病,你为了配合他演戏扮演了她妻子的角色。”
他一直都在隐瞒着她的事实。
他希望。
如果可以一辈子他都不希望姜鸢想起薄宸川。
但他也不希望她误会他。
所有谎言中掺杂着真实,更不容易露出马脚“你可以回事务所查查案件记录,五年前的案件记录。”
她眼眸微蹙,脑海中伶仃的记忆没法证实他的话。
但是作为律师的直觉,总感觉顾闵舟可能在骗她。
“你是不是在骗我。”她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她的眼神慌张而脆弱。
她关于他。
什么都不记得。
顾闵舟低叹口气,认真地看向她,“小鸢,我没有必要骗你。”
她松开他的胳膊,她低下头,沉默着。
顾闵舟见状,眼底浮现出复杂的情绪。
“我累了。”姜鸢忽然说道。
顾闵舟连忙扶着她坐下。
“那你先歇会儿。”他的眼神温柔而体贴。
姜鸢靠在沙发椅背上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便传出细微的呼吸声。
她睡着了。
顾闵舟的视线落在她恬静而又精致的容颜上。
她是那种越看越耐看的类型,皮肤白皙剔透,睫毛纤长卷翘,五官轮廓像是画师精心描绘出来一般。
她的嘴唇嫣红饱满,泛着健康的光泽。
尤其是她的眼尾微微上翘,像极了夜晚里盛开的玫瑰花瓣,迷惑着男人的心弦。
她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
睡梦里,她皱着眉头,似乎陷入了痛苦之中。
顾闵舟的心一紧,连忙拿过纸巾给她擦拭额角的汗水,他的声音低醇而磁性,“不怕,我会陪在你的身边。”
姜鸢做了一个梦,梦里她被人推进了冰冷刺骨的河水中,她挣扎,尖叫,求救,都没有任何用处。
而扭过头,那人狰狞的面庞,令她惊恐万分。
“啊!”姜鸢猛然睁开眼睛,她喘着粗气,眼底划过惊魂未定的恐惧,她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才恍惚意识到自己刚刚只是做了噩梦而已。
顾闵舟端着热牛奶走进来时,瞧见她醒了,脸上挂着明显的欣喜,他将杯子送至她的面前,“喝杯牛奶缓缓。”
姜鸢看向他,抿着唇角。
她接过玻璃杯,低头慢慢地喝着。
顾闵舟站在她的面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盯着她,试探地问道“你做噩梦了?”
姜鸢放下玻璃杯,抬眸迎上他的视线,抿着唇角,一字一句道,“梦里总有一只忠诚的小狗跟着我,但我却看到它只有害怕。”
顾闵舟眼底飞快地闪过错愕,但很快消逝,他抿了抿唇,“小狗?”
“我们有养狗吗?”
她想要弄清楚这段记忆。
顾闵舟沉吟片刻,他看着她,“你可能是因为受到了惊吓,明天带你好好的去医院检查检查。”
姜鸢轻轻扯起嘴角,“回答我问题。”
顾闵舟的喉结滚动了两下,他看着她,“我只知道你最讨厌犬科动物。”
“绝对不能养狗的,你狗毛会过敏。”
“可能是我太累了。”姜鸢点头。
她并没有把顾闵舟的话当回事儿。
但总感觉这只小狗的触觉十分真实,不像是在梦里。
梦中的那只小狗会倚在她的大腿上,绒毛顺滑治愈仿佛还有淡淡的香味萦绕鼻尖,让人舍不得撒手。
姜鸢揉了揉眉心,想要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是却始终挥散不去那奇怪的念头。
“我总感觉,那段记忆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不对。”
“那个人,可能对我来说非常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