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的动作很快,没多长时间,护士就推来了一辆车子。
车上摆放着各种医疗工具。
姜鸢坐在病床上,医生取了一管血,准备抽取的时候,薄宸川忽然阻止了。
他的行动让姜鸢有些意外,同时也有些期待。
“等等。”他的声音清冷而有力,让姜鸢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医生顿了顿,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薄宸川转头看向姜鸢,她正低垂着眼眸,纤长卷翘的睫毛微微煽动着,似乎有些紧张。
“抽吧!”薄宸川对医生道,他的语气虽然依旧冷峻,但是姜鸢却能感受到他的关切。
姜鸢抿着嘴唇,她的脸颊透着红晕,像是染上了胭脂,娇艳妩媚极了。
她的心中此刻充满了感激和温馨,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轻轻地捧起了她的心。
他看得怔愣了两秒钟,旋即,他清冷的嗓音响起:“别怕。”这句话仿佛是在温柔地告诉她,他一直在她的身边。
和刚刚那命令的语调完全不同,温柔得让医生都忍不住地运了咽喉。
姜鸢晲了他一眼,随即,她的视线慢慢挪到医生的脸上。
“五分钟就能够知道,血液的情况。”他耐心地解释道。
姜鸢抿了抿粉唇,抽血很痛,忍痛的指甲嵌入掌心的肉中,可她却始终没有喊一句痛。
薄宸川站在一旁,盯着她的侧脸,看见她紧绷着精美的俏脸,一副隐忍至极的模样。
眼眸中只有心疼,手面不由地牵上她的手腕“抓我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轻颤,心疼到不行。
姜鸢的手背传来阵阵疼痛,她偏过头看了他一眼。
没有任何迟疑地握住了他宽厚温暖的手掌。
医生抽血的速度非常快,一针扎下去,鲜血立马从姜鸢的手臂冒出。
她的脸色惨白如雪,额头布满密集的汗珠。
咬牙,一言不发。
医生拔掉针管,将棉签丢进垃圾桶里,看向他们两人,“薄先生,稍等。”
他的速度很快,机器瞬间就打出姜鸢的验血报告。
果真这就是钞能力的厉害,去医院验血都还要老半天呢。
没想到竟然还可以这么的快。
“恭喜。”
“恭喜?”薄宸川的脸色倏地阴沉下来,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他的拳头握得咯吱咯吱响,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庸医揍成猪头。
姜鸢拉着他,示意他不要冲动。
“恭喜什么?”
她看着医生,苍白的脸庞挤出一丝笑容。
“你怀孕了。”医生笑着说。
姜鸢瞪圆了双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她的声音里满是恐慌,仿佛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儿,尖锐刺耳。
医生看了一眼薄宸川,见他的脸色更加阴沉,吓得赶忙闭上了嘴。
这对小夫妻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隔阂啊!
薄宸川的脸色铁青,他看了一眼医生,随即拿起桌子上的座机电话拨通了特助的号码:“派私人飞机,送一名妇产科专家到檀鞠圆别墅来。”
挂断电话后,他又拿起另一个电话,吩咐道:“把别墅区的保安队伍换掉,今晚,任何闲杂人员不得靠近别墅一百米以内,否则,后果自负。”
他挂断电话,看向医生:“你可以走了。”
医生闻言,连连点头,离开了房间。
他一走,偌大的病房里充满了寂静。
薄宸川的视线落在姜鸢的肚子上,此刻,他竟然觉得小腹那隆起的弧度格外的明显。
格外的刺眼。
“孩子不是你的,我不会留下这个孩子。”她说道。
姜鸢的声音很平静,甚至于,她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容,可是她的心中却翻涌起滔天巨浪。
她的脸上写满了深深的惶恐和不安,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害怕被发现。
她深知这个孩子是薄宸川的,但她也绝不能让他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姜鸢的心紧紧地缩在胸口,像是一只小兔子被困在了狭小的洞穴里,无处可逃。
薄宸川的脸色阴郁而又森冷,他的双手攥紧成拳,骨节凸起,宛如一只爆发力量的野兽。
他冰冷的嗓音犹如冬日里的寒风呼啸,刺痛了姜鸢的耳膜。“孩子是我的。”他说得坚定而决绝,“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它。”
姜鸢的喉咙像是被卡住了一般,她呼吸急促,面容苍白。她深吸了口气,扬起灿烂的笑容,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很镇定:“你误会了。我们一直都有防护措施的,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呢?”
薄宸川的目光紧锁在她的脸上,似乎要从她的眼睛里看透她的心思。他的眼神幽深而又阴沉,让姜鸢感觉仿佛自己的内心被他一一剖析。
她知道自己必须要保持镇定,不能让他发现任何破绽。
“你最好祈祷这次怀的是我的孩子,若是我发现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他故意停了一下,随即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那你就等着受罪吧。”
他的话让她有些害怕。
仿佛眼前的男人确定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一般。
“不可能是你的。”姜鸢轻声道。
薄宸川的眉头皱了皱,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厌烦:“看来你和你家顾闵舟很恩爱啊。女儿还不到两岁,又要来个二胎。”
“你确定?”
姜鸢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感到自己仿佛被他看透了一样。她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痛苦和不安,只能默默地祈求一切能够顺利。
她不再说话,只是倔强的咬着唇瓣,不让自己的泪水滑落。
“你以为不说话就可以蒙混过关?”薄宸川冷哼,“我要这个孩子。”
姜鸢猛然抬头看向他,眸底掠过一抹复杂。
但唇瓣被惊讶给塞得死死的,心里头不由的泛起了犹豫。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薄宸川眯了眯眼睛,“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如果是我的孩子,我要你生下来。”
“而且你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顾闵舟。”
他的话像是利剑般,一字一字狠狠插在她的胸口。
姜鸢死死咬着牙,她的脸色越发惨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的双手死死的攥紧被褥,指甲陷进皮肤里。
薄宸川的话,太残忍。
他是有病吗?
他凭什么这么做?
而且这个孩子是无辜的。
他应该拥有健康的生活,而且薄宸川也没有权利剥夺属于她的幸福。
“我说了,我是顾闵舟的妻子,不是你的。”她低吼。
薄宸川微眯了眯黑眸,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颌,逼迫她与自己对视。
“你再说一遍?”
男人的声音很轻,却像是刀锋般凌厉,直戳她的软肋。
姜鸢的脸色惨白,毫无血色“这个孩子……不可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