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鸢表情凝重晲了眼身旁的男人顿时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里头酝出。
“你今天回去的机票定了吗?”她试探性询问。
薄宸川的眼神陡然幽暗下来,他俯首贴近她的脸颊,嘴角扯起一丝阴森的弧度:“鸢鸢是想跟我私奔?”
“……”
姜鸢没吭声。
她在赌。
薄宸川不会真的打算绑她吧?
“你先回去。”薄宸川低头亲了下她的嘴角,“我最近要处理点事情,你自己先回去。”
姜鸢闻言,悬着的心落回原处。
她暗松一口气,至少不会因为她。
他和顾闵舟两人的关系搞僵。
“你回去要做的事情,应该知道吧。”薄宸川微笑着道,声音温柔似水,但话语却好似威胁“和顾闵舟谈清楚。”
姜鸢咬唇,没有说话。
“你也不必太担心,你要是不愿意说,我来帮你。”薄宸川勾起她的下巴,目光深邃地锁住她,“你是我认定的人,以后,不允许任何人染指你。”
姜鸢心里一悸。
薄宸川这句话说得格外霸道强势,可听在耳里,竟让人有种心安的感觉。
但这次她却犹豫了。
她垂下眼帘,轻声道,“我知道了。”
姜鸢说完,又补充一句,“至少我现在还不好和姜夏说清楚。”
薄宸川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温柔,“我等你。”
“好。”姜鸢乖巧点头,唇瓣却不由的轻叹口气。
她现在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办。
姜鸢睁开眼,正好对上他的目光。
薄宸川漆黑的眼瞳中,隐藏着浓烈的情愫。
他的呼吸炙热,鼻间喷洒在她的脸颊上,让她的心尖颤栗。
“鸢鸢,”薄宸川忽然捧着她的脸,薄唇压下。
姜鸢瞪大眼睛,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
那些画面对于顾闵舟来说无非都非常的残忍血腥。
她的双眼蒙上一层雾气,纤细的脖子被男人死死按住,呼吸越来越困难。
就在姜鸢以为自己要溺毙之际,薄宸川突然放开她,嗓音低哑而暧昧:“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姜鸢呆愣片刻,才找回自己的思绪。
她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羞愤交加,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薄宸川的脸上始终挂着温润的笑容,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他替她掖了掖被子,“好好休养身体,等你身体好了,我再带你去一个地方。”
姜鸢怔怔地盯着他,不明所以。
“去看日出。”
薄宸川说完,转身离开。
他走到门口时,脚步微微一顿,扭过头,冲姜鸢展颜浅笑,“鸢鸢,我在楼下等你。”
他离开后,偌大的病房里空荡荡的,唯有窗外的阳光洒落进来。
病房的光线昏黄而朦胧,照亮她苍白而消瘦的脸庞。
姜鸢盯着薄宸川留下的药盒,心情复杂极了。
——
另一边,薄宸川走出病房,他拿出电话拨通助理的号码。
“顾闵舟的事情都处理好。”
“再加上姜小姐的同父异母的妹妹也已经找到了,她现在不会轻易就离开您了。”
薄宸川满意地点头“嗯。”
挂断电话,他又拿出烟,点燃一根夹在修长的食指与中指间,慢悠悠地抽着。
他眯起凤眼,吐出烟圈,俊朗的五官笼罩着一层阴霾。
烟草味弥漫在鼻端,他却不受影响。
姜鸢的事,不能拖,必须马上把这件事情解决。
他掐灭烟蒂,扔进垃圾桶里。
薄宸川扭过头看向面前站着的姜鸢,她穿着病号服,长发散披在肩头,衬托得那张素净的小脸愈发苍白如纸。
她的眼底氤氲着雾气,显然哭过。
他的眸子微缩,迈步朝着她走过去,将女孩儿揽入怀中,大手摸着她乌黑的秀发。
“怎么又哭了。”
姜鸢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他“不如我们现在就去看日出吧。”
“你的腿还没痊愈,医生说了,你最好多卧床休息。”薄宸川耐心劝道,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像是大提琴的鸣奏,动人心魄,带着某种奇妙的魔力,叫人忍不住迷醉其中。
“不用,我想去。”姜鸢摇摇头,固执地看着他。
薄宸川沉默。
两人相互注视着彼此。
半晌后,他才叹息一声,将她打横抱起。
“你干嘛!”姜鸢惊慌失措,双臂搂住他的脖子,“我不要你抱!”
薄宸川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不舒服,我作为你的老公必须要抱你。”
他抱着姜鸢坐到轮椅上,推着轮椅往电梯口行去。
“鸢鸢,你想看什么风景?”
姜鸢抿着粉嫩的唇,“都可以。”
只要能够离开这座城市,哪怕远赴千山万水,她也毫无怨言。
她和薄宸川之间,隔阂重重。
尽管她心里无法忘记对方,但两人始终还是无法在一起。
姜鸢闭上眼,靠在轮椅上,不敢再看薄宸川的侧脸。
薄宸川推着轮椅到了停车场。
两人上了车,汽车平稳地驶出医院。
车内很安静,只有司机偶尔踩刹车时的轰鸣声。
薄宸川偏头,透过反光镜扫了一眼后排的女孩。
她靠着椅背,紧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眼睑,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像只害怕的猫咪。
他收回目光,吩咐司机:“去西郊别墅区。”
西郊别墅区位于泰口曼城的繁华地段,寸土寸金。
当初薄家购置下那套豪宅时,耗费巨资,买下了周围所有的高档别墅群,建造成了独属于他们薄家的私人领域。
那里环境优美、占地面积广阔,还专设了一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玻璃花园洋房。
“鸢鸢。”
薄宸川侧过身,单手撑在姜鸢的枕边,一条胳膊横亘在她腰腹位置,另一条则撑在她身后的墙壁上,将她牢牢禁锢在怀里,姿态暧昧而危险。
“今晚别睡了。”薄宸川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