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闵舟表情犹豫搂紧了小奶包,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提醒道:“麻烦让。”
“顾医生,两年没见,不准备一起吃个饭“
薄宸川眼角余光瞥了眼旁边的小奶包。
嘲讽的语气更加浓厚:“这孩子是谁的。”
姜夏不吵不闹地盯着两人,眼神中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的信号。
她瘪着嘴。
一脸害怕地躲在顾闵舟怀里。
男人似乎对小家伙特别感兴趣,眼神肆无忌惮地在她脸蛋上游移。
“长得一点都不可爱。”
他语调有些故意,但这也是第一次有人说她不可爱。
姜夏皱着眉头瞪着男人,她虽然年龄不大,但智商却不低,隐约猜到两人之间的恩怨。
顾闵舟敛眸,淡漠地睨了薄宸川一眼:“让开。”
他的声音不卑不亢,并且充斥着警告。
薄宸川没理睬他,而是看着姜夏,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弧度。
“眉眼间和姜鸢长得倒有点像。”
嗓子有些失声,没想到姜鸢对自己当真没有半分的留念。
这么快就会背着他和别的男人生孩子。
顾闵舟听了他的话,眉峰微挑,似乎有点不悦,正准备开口。
忽然——小奶包伸出小爪子砰击就是一拳。
小拳头正中薄宸川的下巴,动作没有丝毫疼痛,但却还是让他忍不住‘啧’了一声。
目光阴戾地看着“没礼貌。”
姜夏缩在顾闵舟怀里瑟瑟发抖,连忙扯住他的袖口:“爸爸,我害怕。”
她软糯的嗓音带着丝丝委屈,眼眶里噙着晶莹剔透的泪花。
“爸爸在,没人敢欺负我们夏夏。”顾闵舟温柔安慰,同时抬起头正视薄宸川,“让开。”
薄宸川冷嗤一声,不疾不徐道:“是她欺负我了吧。”
“薄先生大人不记小人过”顾闵舟轻描淡写地解释,“我女儿还小,不懂事。”
“呵,不懂事?”
薄宸川冷冷看他一眼,不屑地勾起唇瓣:“姜鸢也算是个有学识的母亲,没想到教育的女儿居然如此粗糙。”
“薄先生慎言。”顾闵舟拧眉,语气沉重敛起眼底的暗潮汹涌,温和地抱着夏夏进了电梯。
他跟在后面,俊美的容颜绷着,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冽气场。
神情有些不耐烦:“我找姜鸢。”
顾闵舟冷笑一声,没说话。
他深呼吸一口气,压制住胸腔内翻腾的怒气,尽量用平缓的语气说道:“要离婚的话,必须让她自己来见我。”
他没忘记这个男人曾经伤害过鸢。
“不行。”顾闵舟想也不想直接拒绝,自己是不可能把姜鸢给交出去的。
“顾医生。”他叫住顾闵舟,目光落在他怀里的小奶包身上,“你别逼我。”
顾闵舟抿着唇不说话。
“不管怎么说,我和她都是国家认定的合法夫妻。”
电梯停下来,顾闵舟径直走出去,头也不回:“就算你见到她又怎么样。”
薄宸川站在原地,眼神渐沉,这句话如同刀割在心里头。
犹豫了片刻。
还是跟了出去。
“爸爸…去工作,夏夏等你。”姜夏仰着脖子瞅他,乖巧地站在医院顶楼的办公室。
顾闵舟揉了揉她的脑袋,俯身,凑到她耳边轻声道:“不用担心,爸爸会处理好。”
办公室门外。
薄宸川倚靠着墙壁抽烟,英俊的五官在烟雾缭绕中显得有几分迷离。
“你还有事吗?”
他跟在对方的身后并未回应,只是视线落在了他身上,过了许久冷声质问道“我要见姜鸢。”
“你准备纠缠她到什么时候?”
薄宸川掸掉烟灰,慢条斯理地开口。
“因为她欠我。”
顾闵舟侧过头睨着他,语气平静:“她欠你的,我都能够帮她还。”
“我要她亲自来还。”薄宸川挑眉,冷笑了声“你和她有什么关系?”
话语从口中说出,立刻又是后悔起来。
害怕的根本不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薄宸川,别再执迷不悟。”顾闵舟语气严厉:“我和她孩子都有了,就差证件。”
他吐着烟圈,语气笃定“我是不会和她离婚的。”
顾闵舟蹙眉,不想和他争论:“等法院打完官司,请你就不要再来打扰她的生活。”
薄宸川眯了眯狭长幽邃的凤眸,眼角眉梢染上讥讽:“我有全京城最好的律师,小小的一个离婚官司我会怕吗?”
对方没吭声,手里头翻找着文件。
“我要见她。”他语气凌厉,态度强硬。
顾闵舟抬头望向他。
四目相对。
空气中仿佛有噼啪爆裂的声响。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将姜鸢让给你。”顾闵舟冷笑:“就因为你和她结婚了,所以才能随便污蔑她?”
男人脸色瞬间铁青,浑身散发出凛冽寒芒,阴测测地开口:“我说过,姜鸢是我的女人!”
“呵呵。”顾闵舟轻笑:“薄宸川,你是不是太高估了自己?”
“你要是真的想见她,求我。”
他这话摆明了就是把薄宸川的尊严放在地上践踏。
“你!”薄宸川被激怒,猛地掐灭指尖刚点燃的香烟,大步跨前扣住顾闵舟的衣领,狠狠推搡他往一旁走。
顾闵舟踉跄着撞到墙壁上。
他摸了下疼痛的胸膛,脸上划过一抹冷意:“薄宸川,这种话你以后还是少说,免得自讨苦吃。”
“顾闵舟!”
他的眼眸之中带着红意,刚刚嚣张跋扈的气质全都消失不见“好,我求你。”
咚。
薄宸川单膝跪在顾闵舟面前,双眸猩红,语气坚定:“我求你,把姜鸢还给我!”
那男人骨节分明的手紧握成拳,额角青筋暴突,额上布满细密汗珠。
这是他第一次求人。
“呵。”顾闵舟弯腰,语气淡淡:“你对姜鸢的伤害,还不够吗?”
他的手搭在薄宸川肩膀上:“既然做了错事就该受惩罚。”
薄宸川攥住他的手腕,咬牙切齿道:“我自己也能找到她。”
“找到她又怎么样?”顾闵舟反驳,目光冰凉刺骨,“她心里还有你吗?”
薄宸川目光一滞,松开手。
顾闵舟拍了拍自己西装上沾到的褶皱,眼薄宸川,淡漠疏离的道了句:“你要是真想见她,就去法院门口守着,或者等姜鸢自己出现,否则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他低垂着眸子,掩饰住眼底的狼狈,语调依旧平稳,却莫名透露出几分悲凉和苍凉:“就一面。”
“她一面都不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