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鸢的眼睛睁得老大，神情震惊不已。
“鸢儿，你怎么了？”顾闵舟察觉她的异样，连忙搂住她的肩膀，温柔地安慰她：“别怕，有我在呢。”
姜鸢愣愣地点头，眼眶瞬间变湿润了，喉咙哽咽：“顾学长，我……”
“傻瓜。”顾闵舟怜惜地擦掉她脸颊的泪水，低喃道，“不管发生任何事，你都要记住，我始终都在。”
“嗯。”
姜鸢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她把头埋进顾闵舟的怀里，哭了一阵，平复了心绪之后才与他一同离开。
但顾闵舟知道，她心里头想着的人是谁。
她躺在病床上，那双修长的手端了碗汤递到她面前：“我知道你没胃口。”
“但还是要喝点东西。”
姜鸢看着汤，心脏猛地揪痛。
鱼丸宛如回忆颗颗漂浮在鸡汤上头，垂眼接过汤，慢吞吞地喝下去。
不知是宫缩难受，还是想的难受。
喝完后，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虚弱无比。
顾闵舟心疼不已，抚着她冰凉的手，柔声道：“小鸢，别怕，我一直都在。”
她眨了眨眼睛，忽然扬起唇角，露出浅笑。
她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傻气，顾闵舟也忍不住弯了弯唇角，眼底尽显温柔。
他们在病房里腻歪了很久，直至傍晚时，顾闵舟的助理敲门进来，小声在顾闵舟耳边呢喃。
“顾总，姜小姐事务所的事有点棘手。”助理提醒道“法院已经催了好几次了。”
“推了。”顾闵舟应道，看了眼姜鸢，叮嘱道，“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助理神色有些难看，但还是照做。
偌大豪华的套间里只剩下顾闵舟和姜鸢两个人。
静悄的。
他坐在姜鸢旁边的椅子上，侧眸盯着姜鸢的睡颜，眼里满是温柔。
他抬起手指描摹着她的轮廓。
外头的医生时不时地进来，检查胎动的情况“你要小心。”
“今晚随时都有可能发动。”
“现在赶快多睡多吃，这也是医生多留意产妇的心率。”
医生离开病房后，姜鸢缓缓睁开眼睛，宫缩现在时不时痛得让她有些难以入睡。
“小鸢，你醒啦。”顾闵舟惊喜地看着她。
“刚刚医生说了什么？”姜鸢眨巴难受的双眸，表情懵懂无辜。
“没什么，只是嘱咐一些注意事项。”顾闵舟淡淡道，他顿了顿，又道，“孩子生了，要回国吗？”
姜鸢抿了抿唇，低声道：“要。”
顾闵舟揉了揉她的脑袋，但心里头已经揪成了一团：“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姜鸢的嘴角翘起一抹弧度：“谢谢。”
生分的声音让他脸色有些难堪，滚了滚佛继续说着“你要是想换个城市，我也陪着你。”
至少……
能换个没有薄宸川在的城市。
“好。”姜鸢笑得眉眼弯弯，痛意猛地从肚子里头涌出。
‘啧’她的表情的有些难忍。
“是不是宫缩加强了。”顾闵舟紧张起来，连忙往门口冲，“小鸢，坚持住，我去帮你叫医生。”
姜鸢死死咬牙，额头冷汗涔涔，但她仍旧抓着他的胳膊，说：“谢谢……”
她艰难地挤出字句：“谢谢你，顾学长。”
顾闵舟皱眉：“这个时候能不能不要再和我客气了。”
她努力扯起嘴角，说道：“再给我点时间。”
这话又给了他一丝的希望，他愿意等。
医生很快赶了过来，关上帘子立马开始内检，神情严肃的对顾闵舟说道：“顾总，已经开了五指了，但胎儿指标不太好。。”
姜鸢听言，脸色骤变：“什么意思？”
医生解释道：“意味着要生了，但因为你的月份太小，所以可能会出现窒息的情况，我建议剖腹产。”
姜鸢浑身颤抖，顾闵舟揽住她的腰肢，柔声安抚道：“别怕，我们马上做手术。”
顾闵舟将姜鸢抱上病床，让医护人员迅速帮她穿戴整齐，并做好了准备工作。
姜鸢被送进手术室。
等待的时候，顾闵舟一直在手术室外走来走去，焦躁不安。
她进手术室后，已经过了四个小时。
顾闵舟一颗心悬在半空中，几乎喘不过气来。
终于，手术室的门打开。
“怎么样？”顾闵舟急切问道。
“顺利！母女平安！”主治医生说道。
“辛苦了。”顾闵舟松了一口气，“替我谢谢你们主刀的院长。”
“顾总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分内之事。”医生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
顾闵舟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
他缓步走进手术室，看到躺在移动病床上的姜鸢。
她脸色惨白，呼吸微弱，双目紧闭，仿佛陷入了昏迷。
顾闵舟的瞳孔蓦地收缩，心跳漏了半拍。
他走到姜鸢身边，轻唤她的名字：“小鸢……”
她依旧没反应。
“小鸢？”顾闵舟的语气里带上了慌乱。
“小鸢！”他试图摇晃她的肩膀。
姜鸢悠悠转醒。
见状，顾闵舟松了口气，他握住姜鸢冰凉的小手，神情认真地告诉她：“你和宝宝都没事。”
姜鸢勾起唇角，笑了笑，说道：“让我去看看宝宝。”
“好。”顾闵舟扶着她的腰，将她抱到床沿坐好。
缓慢的推开移动病床，让她能够靠近孩子。
姜鸢趴伏在移动病床上，伸长脖子朝宝宝的方向瞧。
宝宝睡得香甜，肉嘟嘟的小脸泛着粉红，皮肤光滑细嫩，五官精致可爱极了，让人看着便觉得欢喜。
姜鸢伸手戳了戳宝宝的脸颊，软绵绵、弹性十足。
顾闵舟的声音响起：“小鸢，你要不要摸摸她？”
姜鸢凝视着襁褓里的婴儿，她的神色柔软下来，嘴角挂着幸福的笑，喃喃道：“她长得好漂亮，我喜欢她，她一定会健康成长的……”
“小鸢。”顾闵舟轻唤，心里头早已经想好了要照顾她们母女俩一辈子。
姜鸢似乎是感受到对方的心意，话语有些犹豫。
“模样长的真像她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