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区,破旧居民房。
“白眼狼,我把你送去吃好的,喝好的,让你打点钱过来,你支支吾吾,拉黑我。”
李芬把冰水浇到白妤身上,“不要脸的贱玩意。”
“没有我,你能出生吗?”
白妤紧紧攥住拳头,她挣扎着,挣脱不了锁链。
“别挣扎了,买家我联系好了。”
“你弟弟没考上大学,需要钱出国留学。”
“既然你不舍得给钱,那我把你卖了。”
李芬打量白妤,“狐媚样子,我生了你,是我这辈子的耻辱。”
白妤冷哼一声,“我让你生我了?你为什么不出生就把我掐死?”
“死丫头,你还嘴硬。”
李芬甩她几巴掌,“我告诉你,安安分分给买主生孩子。”
“不然有你苦头吃。”
“没有我把你送给宋明译,你能读上大学?你能好好的当富太太?穿名牌?”
“跟着他那么多年不下蛋,不知道扶持家里,没良心的狗东西。”
“李芬,我也是你生的,你为什么这么对我?”白妤不甘心,“为什么这么对我?”
“哼,你就是我的耻辱。”
“什么意思?”白妤质问。
“要不是生了你,我至于天天提心吊胆担心被发现吗?”
白妤全身湿透,她打冷颤,她白着脸质问。
“到底什么意思?”
“你不是我和你爸生的,是我和外面的人生的,只不过他没本事早死了,我带着你嫁给你爸。”
白妤沉默了,她身心俱凉。
“那我也是你生的,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她的声音慢慢变低。
“哼,赔钱货。”
李芬拍拍手,“等着吧,等人来,你不用被锁着了,就当你做一件好事。”
白妤靠着冰冷的墙,无助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李芬锁上房门,敲另外一间门,“宝宝,妈妈给你炒了你爱吃的肉,你快点起床。”
“别吵,我忙着打游戏,闭嘴。”
“好,妈妈不吵你,你打开心点。”
“滚。”门内传来怒吼。
“好,妈妈不吵你了。”
李芬美滋滋的朝厨房走,“有了钱,宝宝出国,以后娶媳妇,我好跟着享福。”
窗外下起大雪,玻璃破了一个洞。
白妤冷的直打颤,全身没有知觉了。
她俯身咬住破烂的棉被往身上盖,我不该心软和他们见面。
她肚子传来一阵剧痛,她忍不住哀嚎,“好疼,好疼。”
她蜷缩着身体,无助哭泣着,“都是我的错,我明明知道他们为了钱见我,我为什么要见面?”
“为了母爱吗?可笑,我就是一个笑话。”
她呜咽哭泣着,“宋明译,你为什么不来救我?宋明译。”
“砰砰砰。”大门传来响声。
“谁啊!”李芬推开门。
顾习温和一笑,“查水表的。”
说完他朝身后的人挥手,“按住她,给我进去找。”
“是,顾少爷。”
客厅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
白豪重重砸键盘,他冲出来,“吵死了,有病吗?”
他打开门看到一堆人在客厅,都是彪形大汉,他后退一步,“你们要干嘛?”
顾辛抬下巴,“进去搜,给我找人。”
“顾少爷,这边。”有保镖喊。
顾习冲进去,“妤姐姐。”
充满灰尘的杂物房里,白妤奄奄一息的靠着斑驳的墙,她身上盖着黑透的破旧棉絮,她脖子被锁链牢牢锁住,地上的水混着血流了一地。
“妤姐姐。”
顾习冲出去,“告诉我,钥匙在哪里?”
“哼,她是我生的,随我怎么处置,想要钥匙没门。”
李芬呸一声,“不管你们是什么人,现在滚出去,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顾少爷,我会撬锁。”
“快去。”
锁很快解开,顾习把脏兮兮棉絮丢一旁,脱掉羽绒服裹住奄奄一息的白妤。
他打横抱起,怒道,“把这两个凶手给我送进去。”
“你们是什么人?她是我女儿,我生的,我怎么对她都是合法。”
跟在后面的顾辛后退几步,举起团团小手拍了她三巴掌。
小团子呼呼手手,“坏哥哥。”
“走,我们快跟上。”
“不许走,不许走。”李芬还想挡住。
两个保镖拦住她。
司晚愣在原地好久才回过神来,她狠狠甩李芬巴掌,“她可是你女儿,你居然让她睡在杂物间一晚上,你有没有良心?”
“哼,有地方睡就不错了,你是什么人?我告诉你,我要报警。”
“我已经报警了。”司晚冷眼道。
她瞥向一旁的胖子,“你就是白豪,她可是你姐姐。”
“呸,她这个贱货才不是我姐姐。”
白晚深呼吸,挽起袖子,狠狠甩巴掌,“啪啪啪。”
“你敢打我,我打死你。”
三个保镖牢牢按住白豪。
“晚姐姐,跟上。”
顾辛走到半路,发现司晚不见了,怕她丢了,倒回来找。
“好,来了。”
顾辛吩咐,“给他们一点教训,再送进去。”
“是,顾少爷。”
司晚回头看一眼,白豪发出哀嚎声。
保镖找了一条湿毛巾,环住手狠狠打在白豪身上。
司晚边走边叹气,受益者从来不会认为自己是错的,只会洋洋得意占便宜。
医院,急诊部。
“病人流产,需要进行清宫手术。”
顾习跟着推车跑,手术室门关上。
顾辛带团子跟在后面。
“哥,现在怎么办?”
顾习靠着墙,“我打电话给宋大哥。”
他拨通电话,“宋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今晚的飞机,人找到了?”
“嗯。”
顾习挪动嘴唇,“妤姐姐被她家里人关在杂物间一整晚,加上淋了冰水。”
“她流产了,现在在做手术。”
“宋大哥,你早点回来吧。”
电话那头沉默很久,“走不开,替我照顾好她。”
司晚瘫坐在冰冷的地上,“都是我的错,昨天嫂子出门,我应该叫住她的,都是我的错。”
“晚姐姐,你别伤心。”顾习拉起她。
“你先坐着,等会妤姐姐就出来了。”
保镖提着袋子过来。
顾辛接下,剥开饭团纸,“伊伊吃。”
小团子大口大口吃,肚肚饿。
“晚姐姐,你也吃点。”顾辛把饭团递过去。
司晚拿着没有吃,她陷入内疚中。
顾习咬一口饭团,无声叹气。
气氛压抑着,手术两个半小时。
灯绿了,护士把人推出来。
三人马上迎上去。
一小时后,白妤才醒来。
她摸着肚子,捂脸哭泣,“呜呜呜,呜呜呜。”
“嫂子,你吃点东西吧。”司晚端着白粥。
“不用了,我没胃口。”
顾辛抱起团子,把她放在床上,小团子吧唧吧唧啃果干。
白妤突然抬头呆呆盯着团子,猛的抱紧她,“妈妈的宝贝,对不起。”
团团懵了,但不妨碍她吃果干。
她继续吧唧吧唧。
顾习见状,冲司晚抬下巴。
司晚会意,“伊伊,给妈妈喂粥粥。”
小团子把果干揣兜兜里,捧着碗,“吃咩。”
白妤接下碗喝一口,“妈妈的宝贝。”她把碗放一边,紧紧抱着团子。
“对不起,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
司晚转头抹眼泪。
顾习顾辛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团子从兜兜掏出果干,喂过去,“姐姐吃咩。”
“谢谢。”白妤给团子脱掉鞋子,抱着她蹭了又蹭,紧紧搂住她。
渐渐的她慢慢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