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丞晋也正有此意,两人一拍即合,很快,苏知知先用水把龟息丸化开,随后准备了一个和“鹤顶红”一模一样的瓶子,把龟息丸药水倒在里面,而那个装着“鹤顶红”的瓶子被苏知知扔进了胶囊之中,彻底的“毁尸灭迹”了。
准备好一切,盯着谢丞晋的暗卫也回到了盯梢的地方。
暗卫还担心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谢丞晋搞些什么小动作,比如把苏知知私自送出京城,但是现在屋子里面的局面让暗卫放心了一些。
只见谢丞晋借口给苏知知准备汤药而走出了屋子,从下人手中接过药碗的谢丞晋,把下人支走之后,自己端着药碗来到了角落里面,脸上满是挣扎,思考半晌之后,谢丞晋还是从怀里掏出了瓷瓶,打开,把里面的液体混进了黑漆漆的药碗之中,谢丞晋还十分贴心地把药搅了搅,让毒药混合得更均匀一些。
见状,暗卫的心里更是放心了许多,他此番前来,就是奉了皇帝的命令盯着谢丞晋把药喂给苏知知,若是谢丞晋不会这么做,暗卫则是会代劳,皇帝压根就没有想过让苏知知全身而退。
皇帝还是放不下谢丞晋这个得力干将的,毕竟如今朝堂局势才刚刚稳定,若是这个时候谢丞晋出了什么岔子,皇帝也会格外的痛心。
原本苏知知的死活对于皇帝来讲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但是皇帝也想借着苏知知的事情,给谢丞晋提醒一下,警告谢丞晋不要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毕竟他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苏知知,也能如此置谢丞晋于死地。
下完药的谢丞晋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如同之前一般,小心翼翼地端着药碗来到了苏知知的面前。
苏知知有些疑惑地看着谢丞晋,“今日怎么用了这么长时间?可是外面出了什么事情?”说着,苏知知就想要出门查看。
好在谢丞晋及时阻拦了下来,“外面无事,无非就是那些下人手脚不利索,把药打翻了一碗,又回去重新煎了一副,这才费了些时间,趁着现在药还热着,赶紧喝了吧,不然药效就不好了。”
见谢丞晋这么说,苏知知这才放下心来,毫无提防地把药一饮而尽。
见状,谢丞晋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把药碗拿走,谢丞晋就坐在一旁的桌子边,看着躺在床上看书的苏知知。
没一会儿,苏知知突然觉得浑身有些不舒服,随后胃部绞痛,那种感觉苏知知十分的熟悉,她震惊地看着谢丞晋,眼睛里满是绝望和不解,而在外面盯梢的暗卫把苏知知的反应听得一清二楚。
“谢丞晋,你是不是在药里加了什么?”苏知知强忍着疼痛质问谢丞晋。
谢丞晋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是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谢丞晋还是开口说道:“知知,我也是没有办法,你的身份已经被发现了,若是你不死,我就要丢掉现在的权势了,你知道的,我盼这些盼了多久,如今半途而废,我不甘心,所以,只能先委屈你了,到了那边,你也不要怪我。”
苏知知似乎是被谢丞晋的这番话打击到了,不可思议地盯着谢丞晋,就在她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嘴角却不受控制的有血丝溢出,苏知知朝着谢丞晋颤抖的伸出手,却被谢丞晋残忍的忽视掉了。
最后,苏知知死不瞑目地倒在了床上,七窍流血,看上去格外的恐怖,而窗外盯梢的暗卫满意的回宫复命了。
见外面的凝视感消失不见,谢丞晋这才松了口气,虽然他知道苏知知的反应都是假的,但是他还是会忍不住心痛,但也只能强忍着,直到苏知知“死”掉。
如今没有人盯着,谢丞晋这才放心地靠近苏知知,颤抖的伸出手,拿过旁边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替苏知知擦拭着脸上的血迹,这些血迹自然都是假的,但是因为龟息丸的作用,苏知知现在一点意识都没有,整个人就像是一具尸体一般。
谢丞晋小心翼翼地把苏知知安置好,这才走出门去,让手下人把苏知知暴毙的消息传了出去,自己则是进宫面见皇帝。
很快,苏知知身亡的消息被所有人都知晓了,为了掩盖苏知知死亡的真相,谢丞晋对外宣称的是,苏知知因为寒疾过重,意外病逝。
当然,死亡的原因没有人会去揪着不放,但是苏知知的亲友知道了这个消息,都悲痛万分,就连远离京城的柳氏都知道了这个消息,险些直接晕倒在地上。
无论他人的反应如何,谢丞晋和苏知知的计划已经在顺利实施了,因为龟息丸的时间有限,加上皇帝的施压,谢丞晋顺理成章的先行把苏知知的尸首送往了城外,一路上,谢丞晋都是一脸悲痛的样子,跟随在灵柩的旁边,泪流满面。
苏知知“下葬”之后,谢丞晋留下了几个亲信,在大部队走后,这些人把苏知知的灵柩又重新挖了出来,至于苏知知的尸首,转移到了城外的庄子里面。
又过了几天,龟息丸的药效结束,苏知知这才醒了过来,死过一次的感觉苏知知觉得十分奇妙,但是她也没有耽搁,服下了早就准备好的易容丸,服下之后,这才再次回到了京城里面。
易容丸是苏知知专门研制出来的,但是因为时间仓促,所以易容丸的药效持续的时间也不长,最多只有半个月左右,但是对于苏知知来讲也够用的。
为了合理性,苏知知还给自己捏造了一个新的身份,寻常百姓家的女儿,谢芸,因为父母离世,这才来京城投奔亲戚。
进入京城之后,苏知知避开了人多的地方,寻了个僻静的院子住下,等到了夜里,趁着夜色,苏知知这才再次回到了谢丞晋的府邸。
现在的府邸上下入目皆是白色,谢丞晋和苏培之更是浑身素缟,苏培之的眼眶通红,一看就是狠狠哭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