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一楼,郑旦给不倒翁皇后覆上衣服,趁着夜色,抱回了东宫。
轻轻抚去了皇后的眼泪,郑旦找了匕首。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下,皇后便紧闭了双眼。
郑旦手起刀落,皇后的脖颈便殷出了血线。
郑旦此刻已经麻木了,叫出了偷看的纪管家,两人将尸体挪到后院,付之一炬!
“殿下,你怎么这个鬼样子?你被人凌辱了?”纪管家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额…这么明显吗?”盯着火焰愣神的郑旦白了纪管家一眼。
“可不是吗!头发跟猪圈似的,手被圈里的猪啃烂了?”纪管家特意说给不远处的刘禹锡听。
郑旦觉得这真是个好理由,拍着纪管家的肩膀,哈哈笑道:“哈哈,还得是你啊!明日萧郎问的时候,就说,我去看我的小花猪,不小心被它咬了,你知道的,猪咬人可不松口。”
“哈哈哈…殿下你真行。”纪管家是着实没想到,郑旦脑洞这么奇特。
等着火彻底灭了,两人收起了皇后的骨灰装进坛子。
纪管家问道:“放哪里?”
“你去,偷偷放进皇陵吧!”郑旦摸着自己肿胀的右手,思考着。
“行行行,这就去,你赶紧去收拾收拾自己吧。哎呀!这真是怂人难过疯人关啊!没救了,没救了!”
纪管家抱着骨灰坛,跃出了东宫。
郑旦对着纪管家的背影,做了个捶的手势,气的牙痒痒,
“你又知道了?小爷什么时候怂了,我那是不与他计较!“
刘禹锡在不远处笑了笑,又跟上了纪管家。
到了皇陵,纪管家懵了,忘了问郑旦放在哪,想着再回去一趟,又懒得回,便随便找了个地方,挖了个坑,把骨灰坛埋进坑里。
最后还在上面插了朵花,双手合十拜了拜,嘀咕了句,
“这也算在皇陵了,等殿下当了皇帝,肯定会让您与当今皇上葬在一起的。”
远处的刘禹锡忽然就皱了下眉,思忖着,这一直不曾注意过的人,是个高手就算了,对别的事也是了如指掌。
有如此能力的,定然是萧旭安插的了。
若是此人将自己和郑旦的事透露给萧旭,这刚刚取得的进展,岂不是又要功亏一篑?
思及此,刘禹锡暗暗在右掌中蓄了力。
不过,这杀心只起了片刻,刘禹锡便又放下了。总算是想起,刚答应了郑旦,不杀人。
刘禹锡冷哼一声,“暂且放过你!”
纪管家跟个没事人一样,拍了拍双手的尘土,跃出了皇陵。
望着纪管家远去,刘禹锡却没走,都到了皇陵,怎么能不去看看四皇子呢!
皇陵中,万籁俱寂!
刘禹锡行至小屋前,轻推了门。
四皇子于黑暗中,惊坐起,当看清了眼前的人,嗤笑道:“稀客呀!刘大人莫不是来取我性命的?”
“你的命,有什么用?用得着我亲自来取?”刘禹锡打量了下这简陋的房间。
“听闻刘大人现在如日中天,是父皇的左膀右臂了。我以前…倒是忽略了刘大人的存在。”
“太傅死了,你怎么想?”
楚寻铭扯嘴笑了笑,恨恨道:“有什么好想!死的好,死的太晚了,我可是记得,那日他多怕我连累他。”
“呵呵…你在这清净地待了这么久,心性还是如此!”刘禹锡露出了笑容。
“哼…刘大人不是来杀我,那是来看我笑话的?”
楚寻铭望着黑暗中那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忽得有些毛骨悚然。
“你想不想从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出去?跟随我!”刘禹锡背转身,不看四皇子。
“为什么…救我?”楚寻铭有些惊讶。
“因为…你是个坏人!有仇必报!”
楚寻铭一直没回话,刘禹锡回了身,走近了些,问道:“所以,你觉得谁是你的仇人?我,太子殿下,还是你的父皇?”
楚寻铭思考了良久,断断续续道:“是…父…皇!是他让我到了这里的!”
“嗯,正是,你要是不害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这辈子也不会害你。所以,你走到这个地步,都是你自己作的,你父皇害的。起来吧,跟我走,不过…你得毁容!”
刘禹锡贴得更近了些,香味也更浓了些。
“这…”
“你不毁容,怎么在宫中行走?不过都由你,你想在这里了此残生,也可以。”刘禹锡举步欲走。
“我愿意!”楚寻铭拉住了刘禹锡。
............
刘禹锡直接将楚寻铭带回了半月楼,找了药手,商量怎么为楚寻铭改头换面。
又有了新的试验品,药手激动坏了。
按照刘禹锡的要求,药手先拔掉了楚寻铭下排的智齿。这样的话,脸型会逐渐变小一些。
刘禹锡可不满足于一点点改变,竟想到了磨骨。
药手听着刘禹锡的主意,更加兴奋起来,这可是自己从来没有尝试过的。
得了刘禹锡的首肯,药手决定在楚寻铭的脸上大展身手,致力于将楚寻铭变成另一个人……
…………
翌日,下了早朝,郑旦便迫不及待去了承章帝的寝宫,说是探望自己的父皇。
门口的小公公一脸诧异,“太子殿下,你不知道皇上在御书房吗?
郑旦一拍脑门,真是急昏了,人家这个时候刚下早朝,回寝宫干什么?
可是,我们冰雪聪明的郑旦,急中生智,立马捂着头,趔趄了几步。
跟在不远处的刘禹锡先是神情一紧,接着便笑了。
旁边的小公公吓坏了,慌张扶住就要晕倒的太子,急道:“太子殿下,您没事吧?”
“额额额…本宫太劳累了…头晕…快…先让我在这里休息一下…”郑旦捂着额头,摇摇晃晃。
小公公不敢耽搁,但是也不敢让郑旦在皇帝的寝宫休息,便扶着郑旦去了偏殿。
刚坐下,小公公就要出去喊太医。
郑旦一把拉住小公公,佯装难受,
“别叫太医了,要是被父皇知道我为了国事操劳至此,会心疼本宫的,本宫休息一会儿就行了。你出去吧。”
屋顶上的刘禹锡要笑死了,“殿下啊,你是真不害臊,真敢说啊。”
小公公却是一脸佩服,贴心扶着郑旦躺在长椅上,还小心问着,要不要带人来伺候,要不要喝茶等等,
郑旦一概不要。
小公公便轻轻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