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暄满脸肃穆之色,就如同一座冰冷的雕塑一般静静地伫立在祠堂门口。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无奈。
正当他在心中暗自慨叹老爹实在是太难带的时候,突然间,一个巨大的黑影如旋风般席卷而来。
原来是黑虎护法如同拎小鸡一般,轻松地提着杨齐宣朝这边跑来。
就在这时,杨国忠也面色阴沉得好似一潭死水,从祠堂里面不紧不慢地踱步而出。
当他的目光落在黑虎护法手中那个如死狗般、毫无生气的杨齐宣身上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仿佛被人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似的。
杨国忠当即瞪大了双眼,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怒发冲冠,犹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张开嘴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将杨齐宣给弄死?”
这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在整个祠堂内外回荡不息。
杨暄眉头紧皱,抬起手轻轻地拍打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心中暗自感慨,觉得这个老爹简直就是个丢脸到家的货色,他那张原本英俊的脸庞此刻充满了鄙夷和不屑的神色。
而一旁的黑虎护法则面沉似水,一言不发。
只见他手臂一挥,手掌如同疾风一般迅速落在了杨齐宣那苍白的脸颊之上,发出清脆响亮的巴掌声。
杨齐宣被打得浑身猛地一颤,仿佛遭受雷击一般。
然而,就在须臾之间,他竟然奇迹般地苏醒了过来。
黑虎护法看都懒得再看一眼杨齐宣,就像是丢弃一件毫无价值的垃圾一样,随手一甩,便将其毫不留情地扔在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随后,他大步退回到了杨暄的身后,宛如一道黑色的幽灵。
杨国忠看着杨齐宣醒了过来,站在原地,满脸惊愕之色,嘴巴张得大大的,足足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突然反应过来,瞪大双眼,死死地凝视着杨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疑惑和不解,声音颤抖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如此之快?难道说杨齐宣一直躲藏在我们府上不成?”
杨暄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脸无奈地回答道:“爹,孩儿之前不是已经跟您说过了吗?都是孩儿自己的临时决定,才把杨齐宣给绑了起来,并将他囚禁在孩儿居住的那个院子里。”
就在这时,杨齐宣终于完全清醒了过来。
当他看清周围的情况之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身体不由自主地踉跄着朝着杨国忠奔去。
他不顾一切地向前扑去,然后重重地趴在了地上。
紧接着,他双手紧紧抱住杨国忠的大腿,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杨相啊……求求您饶下官一命吧!”杨齐宣哭得涕泪横流,声音凄惨无比。
“下官对杨相您可是忠心耿耿啊,绝对没有半点儿异心呐!杨相您大人有大量,您千万不能杀下官呀!呜呜呜……”
“杨相,下官办事不力,但罪不至死啊,求求杨相高抬贵手,放下官一条生路吧……”
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只见杨齐宣涕泗横流,那鼻涕和眼泪就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毫无顾忌地尽数涂抹在了杨国忠华丽的衣摆之上。
杨国忠起初明显一愣,显然没有预料到眼前这一幕场景。
紧接着,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满脸都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
只见他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向杨齐宣,口中还怒不可遏地喝道:“住口!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本相何曾说过要取你性命?”
杨齐宣被这突如其来的猛力一踹,整个人飞了出去,随后重重地在三四步外摔落在地上,并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
然而,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以最快的速度从地上翻滚起来,然后毫不犹豫地再次朝着杨国忠直直地跪伏下去,一边不停地磕着头,一边苦苦哀求道:“右相饶命啊!下官真的不知道究竟在哪里不小心冒犯了右相您呀。”
“如果下官当真犯下了什么天大的过错,还恳请右相能够明示于下官,也好让下官明白自己到底错在何处啊……”
“你个蠢货……”此时的杨国忠听到这番话,只觉得脑袋里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同时搅动,一阵剧痛袭来,令他几乎难以忍受。
突然间,他想起了这所有事情的始作俑者——杨暄那个不成器的逆子。
于是,他猛地转过头去,准备将杨暄传唤过来,责令其当面把整个事情的经过解释清楚。
可是,当他放眼望去时,却发现杨暄那忤逆之子以及跟随着他的两名怂货护法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让杨国忠急得团团转,压根不知道该怎样去向杨齐宣解释清楚这件事。
因为,孽子不主动站出来承认这件事情,就算他有能言善辩之能、口吐莲花之才,恐怕在杨齐宣的心里,已然笃定就是他指使手下之人把其给绑走的。
总之,这事儿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没办法,杨齐宣明明是在他杨国忠的府邸之上遭人劫持的,而且之后还一直被关在他的府内。
刚才还被孽子的好瓜怂护法直接给扔到了他的脚下。
这就好比那黄泥巴不小心掉进了裤裆里头,即便它原本并不是屎,但此时此刻,也难以说得清道得明了。
一想到这儿,杨国忠心中的怒火便熊熊燃烧起来,真恨不得立刻将那个忤逆不孝之子给抓回来,然后二话不说,直接让人拿起乱棍将他狠狠地打死,方能解心头之恨。
不过,杨国忠到底还是久经官场的人物,他深知此时万万不可在杨齐宣面前动怒,否则只会越加吓到对方。
于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行让自己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平静下来,并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了脸上的神色和表情。
只见他面带微笑,宛如那春日里和煦温暖的微风一般,步履轻盈地上前去将杨齐宣缓缓地搀扶了起来,和声细语地说道:“哎呀,此事纯粹只是一场误会罢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