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自己一出手就将对方击倒,那谯玄中甚是得意,认为那闾山法术远不如天师道的。
他一阵开怀大笑后,望着那被众人搀扶了起来、面如土灰的常同,嘲笑着说道:“哼,看来这闾山法术,也不过如此。”
此言一出,那常同更觉得羞愧,好生后悔自己先前的大意,仅仅使出了七成真力,以为凭这就可以挡住对方的五雷掌,哪知道却中了圈套。
常同想着再与他对上一掌,挽回些面子,却不料站起来后,才发现右手已经抬不起来,被对方的玄霆之力震伤,须得好几日方能恢复。
那谯玄中见一掌就能将对方击倒,他甚是得意,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对他身旁道士说道:“你们过去,将那牌匾给我砸了!”
他身后的几个天师道门徒立马大步过去,就打算砸那牌匾。一见这情况常同急了,忍住伤痛连忙走过去挡在牌匾前面,大声说道:“不可!”
谯玄中哼了一声,瞪着他说道:“愿赌服输,先前已经说定,输了就得砸匾走人!怎么,你这是想赖皮不成?”
常同红着脸面说道:“贫道和你比斗是输了,但此处道观是我师叔云山长老的主持,须得他点头答应才行!”
谯玄中冷笑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让你们闾山派主事的长老出来答话,省得你们这些个喽啰耽误本道人的时间!”
常同四处张望了一番,有些慌张的嗫嗫说道:“我家师叔昨夜出门见故交去了,今日还未曾归来。”
一听这话那谯玄中哈哈大笑,说道:“他这是早早得了消息,知道打不过本道人,于是跑出去躲起来做缩头乌龟去了吧?”
“你……”常同气得说不出话来,他身旁的一众黑头道士亦是敢怒而不敢言。
双方争斗,侮辱对方宗门,或者是师长,此乃大忌,弄不好别人要和你拼命。
天师道乃是玄门大派,教中之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不过是那谯玄中想故意激怒常同,让闾山派的人颜面扫地,从此在此处抬不起头来,断了在嘉定府设观传法的念头。
此刻人群中的齐一,慢慢皱紧了眉头,觉得这天师道的人太过蛮横无理。不过他并未出手阻拦,还想看看这谯玄中等人,到底要怎么闹下去。
就在这时候,突然从大街那头走来两个壮实的轿夫,抬着一顶轿子大着步伐朝这边走来。
“各位爷。让一让,让一让!”那两个轿夫一边抬着轿子,一边冲着围观的人群嚷嚷着说道。
于是围观的人群连忙让出一条道来,让二人抬了进去。
齐一眉头一皱,望了一眼后,暗想不知这又是何人前来凑热闹来了。
两个轿夫径直将那轿子抬到水神庙门口,搁在地上一人大声说道:“哪位是刘常同道爷?”
那常同一愣,满脸疑惑的上前问道:“贫道便是。”
他俗家姓刘,常同乃是在闾山派出家后取的法名。
那前面四十来岁的壮实轿夫说道:“道爷,人已经按要求给您送来了,过目后请付小的们两吊铜钱,把人接下来,咱们还得赶路回去。”
一听这话那常同一愣,连忙问道:“什么人?谁让送来的?”
那轿夫说道:“一位大爷让咱们从城北七八里外的风和山下送来的,说送到此处您收了人后自会付咱们两吊铜钱。”
一听这话那常同吃了一惊,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事儿,于是抬头望了那轿子一眼,露出了警惕的神色。
风和山,那可是老子庙所在之地,而师叔云山长老昨晚上便是去了老子庙,见他的老友应松道人去了。
这时候常同隐隐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对劲!不过他暗想这青天白日的,众目睽睽之下,难不成谁还敢使出下三滥的手段害人不成?
想着既然是轿夫抬来的,于是他对那前面的轿夫说道:“把帘子掀开我看看。”
那轿夫点头躬身答应着,于是走过去将那轿帘子给掀了起来。这时常同走上前去往那轿中一看,惊得瞪大了眼珠子。
“师,师叔,怎么是你?”常同吃惊的喊道。
只见那轿中端坐着一个面容干瘦、年过六旬的老道,此刻他正歪着嘴巴,双眼紧紧的盯着前面一动也不动。
“师叔,你怎么了?”吃惊过后,常同又好奇的问了一句。
不过那干瘦的老道却依旧端坐在里面不吭声,这时候四周围观的人也走到正面,不停的打量着轿子中的老道士,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起来。
人群中的齐一盯了那轿中的老道士看了一眼后,一眼便将他给认了出来,正是茆山宗的二长老云山。
原来这茆山派人不多,长老也只有两个。一个是宗主云璜的师兄云隆大长老,一个是云璜的师弟云山二长老。
这时候齐一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冷冷的哼了一声,不用走近他也知道那老道士云山已经被人施法控制了,被定在轿中无法动弹。
齐一眉头一皱,暗想这云山贵为茆山宗的长老,法术极高,修为不在横山宗的云鹤之下。眼下不知是谁人有这份能耐,能将他给控制着摁在这轿子之中。
那对手的修为,自然是比云山高出许多,应是世间罕见之人。
这时候那天师道十方堂的堂主谯玄中趁机走上前去,似笑非笑的笑着说道:“既然是贵派的主事长老,那来得正好,快些让你们闾山派的人砸掉牌匾,离开此处!”
一听这话常同面色一沉,没好气的说道:“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家师叔被人给下了厌胜之术,如今动弹不得?”
谯玄中故意做出一副惊讶之态,说道:“哦!贵派乃是南域大宗大派,长老法术高超无人能敌,岂会被人给降服控制住了?”
常同冷冷的说道:“你不要出言讽刺,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并非稀罕之事!”
一看到自己讥讽不成,那谯玄中有些恼羞成怒,大声嚷嚷着说道:“本道人管他被谁给制服了!你们快些砸了牌匾,离开此处便是!”
“且慢!等我家师叔清醒过来后,自会答复你的。”常同瞪了他一眼说道。
谯玄中大声笑着说道:“休得啰嗦!你先前与我约定好了,比斗输了就自行离开!如今你这长老也被人降服,看来你们这闾山派的法术还真是稀疏寻常!还有脸传什么法,布什么道?”
“你……”
一听这话,常同恶狠狠的盯着那微胖道人,气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