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走廊等待心理医生的黎姿曼,深呼吸调整紧张不安的情绪。
今日之事太过于惊险,一定不能放任苏新皓不管,否则他早晚会丢掉命。
干脆给他扔到精神病院,锁起来好了。
呼,黎姿曼心忧烦乱,给苏母王舒打去电话。
枪战?王舒心惊,大骇。“曼曼,你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
黎姿曼很为难。“我没事,妈,苏新皓疯疯癫癫的,今后可怎么办啊!”
王舒咬牙切齿道。“等他回来,我给他关进精神病院,气死个人!”
“唉,我派人送苏新皓回去,你放宽心,没事,我们都没事,苏新皓被我打一顿,受点伤,无大碍。”
“他该打,混蛋东西,等他回来我也得打他,曼曼,我去联系精神病院,等他回来,一定给他关进去管教管教。”
“嗯呢,好。”
王舒也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要不然苏新皓早晚会在外面疯丢了命。
她去联系精神病院,孟鹤煜先预料到王舒要是看见苏新皓被人打个半死回家,肯定会采取措施控制住苏新皓行动。
已经派人去她家门口附近,塞精神病院名片。
保镖来报,苏母王舒去了精神病院联络床位,想来苏新皓肯定会被关进精神病院。
哈哈,孟鹤煜躺在病床上,得意洋洋的翘着二郎腿,哼歌唱小曲,身心愉悦大好。
保镖说。“孟总,不如我现在扭断苏新皓的脖子,干嘛那么费事!”
“你们敢!”孟鹤煜瞪着眼睛说。“你们宰了他,曼曼不就知道是我干的了嘛,万一怕我了怎么办!去去去!”
保镖嘟囔。“依我看,黎总比你还狠,怎么可能会怕你…”
“哦?”孟鹤煜来了兴趣。“你在哪看出来曼曼比我狠了?”
“我们早就看出来了,黎总平日里和箬稚安称姐道妹的,普通人谁敢搭理缅甸强权的女儿。
她经常背着你去打枪练拳,目光可凶狠了,我看了都害怕。
我问过黎总,为什么到擂台上就会咬牙发狠,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你猜她怎么说?”
嘿,保镖还敢吊孟鹤煜胃口了。
孟鹤煜心情好,饶有兴趣。“赏。”
“嘿嘿。”保镖达到目的,全都围上来,个个喜笑颜开,七嘴八舌开始评说。
“黎总说,把拳馆铜人阵的铜人当成刘琪甜和苏新皓,心中怒气难消难解。
便会怒气滔滔,出手乖张,一招制敌。”
“还有,你们发现了吗?上次黎总被飒塔雇佣的狙击手险些打到,她吓得瑟瑟发抖,你们再看这次遭遇抢劫犯枪战,黎总不仅不害怕,反而能跳出来打人。”
“对啊对啊,而且黎总居然要求黑帮帮忙照顾人,很显然,她已经视黑帮为朋友,信任他们,逐渐接受灰色地带。”
“你们都没发现,还是我发现了,黎总平日里经常官家官家的挂在嘴边,这次抢劫犯孟总交给了黑帮思姐,黎总一句都没过问,她肯定知道抢劫犯是何下场,默认了。”
孟鹤煜恍然大悟。“对哦,我怎么就没看明白呢,再赏,你们接着说。”
又赏,孟总财大气粗,保镖搓着手乐。
“嘿嘿,照我们目前来看,黎总即使知道你是m王公司的老板,也不会怕你,相反,她肯定会助你更高一层。”
“对,黎总内里和你是一样的人,坚毅且善良,不畏权威,不惧压迫的强者。”
“孟总干脆把你的一切全都交代给黎总,她肯定会捂着嘴惊讶,哇塞,我哥好厉害呦!”
“哈哈哈…”孟鹤煜笑了几声。“都退下吧,哈哈。”
“是,哈哈…”
保镖们说的有点道理,孟鹤煜思忱。‘要不告诉曼曼我是m王公司老板?’
不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等曼曼生完孩子之后,再告诉她吧。
大不了,等她怀孕,就告诉她,这样一来,曼曼肯定不会离开,不会离开。
“曼曼,不要离开我…”苏新皓麻药过劲,出现梦呓。“曼曼,回来,我想你。”
孟鹤煜非常得意,洒洒的说。“苏新皓,黎姿曼不要你了。”
“啊!不行,曼曼,曼曼。”
“哈哈,哈哈。”
…
黎姿曼在走廊等心理医生叫号,听见里面那个男人嚎啕大哭的发泄声。
她微微叹气,谁都不容易。
过了一刻钟,心理护士叫号。“下一位。”
黎姿曼起身,在护士身后走出来的男人,一脸平静无常,好似刚才哭的伤心那个人不是他!
他身着得体合身的名牌灰色运动服,非常有礼貌等候在门旁,女士优先,女士先进,他再出去。
然而,黎姿曼并未移动脚步往里走!
“小麦哥哥?”她疑问出声。“是你吗?”
…那男人叮铃抬头,与黎姿曼眸光相撞,猝然瞳孔一震,剧烈骤缩,急忙拿手掌挡住右脸。
他面颊右部分有一条蜿蜒狰狞的扭曲伤疤,皮肤晒得黝黑发亮,捂住脸的手背上全是烟疤烫伤。
霎时间,那男人停住脚步,呆傻直愣在原地,仿佛不会呼吸的死物一般,沉声屏息,无一丝动静。
“小麦哥哥…你…”
“啊啊啊…”砰的一声,那男人大喊,转身就往病房里跑,嗖的风声呼啸一掠。
保镖抬步要去追,黎姿曼已经跟上了,那男人动作敏捷,脚踩着椅子,手翻过窗户,要往下跳!
“不要。”黎姿曼大喊。“小麦哥哥,这是五楼,不要。”
她话音未落,那男人已经跳下去了。
“啊,小麦哥哥。”黎姿曼急奔到窗户前。“小麦哥哥…”
窗外风和日丽,温光和煦,无一丝人为破坏惊动的迹象。
“人呢?小麦哥哥,小麦哥哥…”黎姿曼急喊几声。
“医生,那个人是谁,是不是叫小麦?”
黎姿曼很着急,紧抓住医生护士的胳膊,让他们告知病人信息。
医生护士齐摇头。“I don't know him,he occasionally es here to cry。”
(我不认识他,他偶尔会来这哭。)
保镖在旁出声。“少奶,需要我们去找吗?”
“去,快去找。”黎姿曼下令,心急如焚的跺脚几下。
保镖马上要走。
“等等。”黎姿曼再一次下令。“不找了,别去,别去,都回来。”
她蓦然想到,小麦见到她闪躲慌张的眼神,他不愿再见到她,才会一句话不说,捂着脸跳楼跑了的。
她不能多打扰到他,他…应该还在恨她…
“不找了,咱们回家吧。”黎姿曼阖着眼,努力把眼泪咽了回去。
转身朝着窗外大喊了几声。“小麦哥哥,你有家,你听见了吗?你有家!”
莺啼嘹亮非常,惊飞树杈上安稳休息的几只飞鸟。
同样震颤住,躲在树荫里,捂着嘴哭到上气不接下气的小麦。
黎姿曼径直略过一脸懵逼的心理医生和护士,往外走。
“曼曼,你长大了要做医生,我这辈子最敬仰的就是医生,尤其是心理医生,拯救人心灵的圣者。”
“好吧,我还小呢,不懂什么叫圣者。”
“对于我而言,曼曼就是圣者,是我唯一的甜。”
“甜?小麦哥哥,你是不是想吃糖了,你等着,我去和我妈妈要钱,给你买糖,买冰激凌。”
他现在…脸上手上都是伤疤…到底在外吃了多少苦…
这是私人医院,医疗先进,收费颇高,他能经常来这哭,花钱发泄,条件应该很好。
想到这,黎姿曼掏出手帕,轻轻蘸去眼睑之下的泪水。
保镖跟在身后,先跑回去一个报信。
“小麦?谁啊?”孟鹤煜问。“长什么样?”
保镖。“不知道,那人跳楼跑了,我们没看清,少奶见他跑了又哭了。”
砰,门开了,孟鹤煜快速跳下病床,抱住黎姿曼哄。
“怎么了?小麦是谁?”
黎姿曼心情低落,微微摇头。“我家邻居,以后慢慢和你说。”
“嗯好。”
黎姿曼敛眸,冷冷的睨盯地上的苏新皓的欧阳朔。
“来人,送苏新皓回津市,务必好生一根头发不损的给他送到苏母王舒手里。”
“是。”
“哥,咱们回家,带着欧阳朔回家。”
“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