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总再见…”
“嗯,叶先生再见…”
叶郡庭一走,黎姿曼戳了戳孟鹤煜的胸膛,嗔怪他:“你看你弄的叶郡庭不开心了,多不合适啊…”
孟鹤煜:“他为人大度不会和我计较的,咱们也快回家。”
“这么早回家干嘛…”
“干啊…”
“真坏…”
~
叮铃铃。
“烦死了,新郎官,什么事…”
“我爷让我告诉你们节制一点,要孩子不能纵欲…”
“…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明天回新加坡的飞机吗?”
“是,明早上的…”
“哦,我和陈曦比你们晚回去几天,明天注意安全,到了家给我报平安…”
“知道了知道了,你婆婆妈妈的啰嗦死了…”
“记得节制一点…”
“…滚…”
挂了电话之后直接静音,每当好事被打扰的时候孟鹤煜异常烦躁,动作随之会粗鲁。
事后。
黎姿曼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孟鹤煜拍了拍她,她扬起脸蛋,小声的问:“哥…沈鹏妈妈是因病过世的嘛?”
孟鹤煜如实回答:“他妈得了癌症,化疗很多年,经受不住病痛折磨,在新加坡,安乐死了。”
“那…沈部长就同意了吗?”
“嗯…沈阳北痛哭了很长时间呢,现在看来,应该是作秀…”
“…沈鹏妈妈叫秦什么啊?”
“我想想…叫秦丽娴…”
闻言,黎姿曼身躯猛地一震,坐了起来,满脸的震惊,摇着头。
“怎么了,曼曼…”孟鹤煜坐了起来,轻声的问。
黎姿曼摇着头,浑身都在发抖,嗓音颤抖:“是会弹钢琴的秦丽娴吗?”
孟鹤煜:“你认识她?她会弹钢琴,你怎么认识的她?”
“她哪年死的?哥,你快告诉我具体时间…”
“你来咱们家的一年前她过世,办完你的宴席两周后是她的一年祭礼…”
去新加坡的一年前,黎姿曼刚进入京圈,崭露头角。
第一次去王太太家做客,认识了钢琴表演艺术家,秦丽娴。
她们认识了,她就过世了,绝不是巧合!!!
黎姿曼仔细回想起秦丽娴和她初相识时,她眼底一闪而过的不是病痛的苦楚,而是惊愕和慌张。
“哥,你能帮我查一下,看看有谁调查过我和我妈的户口吗?”
“能,我帮你查。”
过了半小时,人脉给回话,在秦丽娴过世的半个月之前,有一位叫曾辉的,他是秦岭户口档案员,调动过黎盈的信息。
可以说人肉搜索过黎盈。
黎姿曼眸光惊颤。“曾辉是该死的负心汉,负了我妈妈,娶了我妈妈表妹,逼走我妈妈的负心汉。”
人脉又给回话。“曾辉已经死了好几年了,死于癌症,在京市化疗了很多年没治好,他老婆叫黎敏,在他死后改嫁到奉天。”
孟鹤煜若有所思。“秦丽娴也是癌症死的,化疗多年,会不会曾辉认识秦丽娴?”
黎姿曼瞬时想明白了一切,曾辉是秦岭管理户口的,沈阳北和黄颖去秦岭助农,肯定认识他。
是曾辉那个该死的负心汉,他肯定是在化疗的时候认识了秦丽娴,胡说八道了什么!!
重点不在于曾辉。
黎姿曼惊了。“很显然,秦丽娴知道了我的存在,她接受不了,才选择的安乐死。”
黎姿曼揪着头发,嘴里嘟囔着话,崩溃在即。
“不会的,曼曼你想多了。”
“一定是这样的。”黎姿曼泪水如珠链滚落,她抓着孟鹤煜的手,嘶吼。“我妈妈户口上是未婚,不是离异,她查不到关于我爸爸的信息的。
我是出生就在津市户口,我妈妈是后转到津市的户口。
妈是在秦岭给我扔了的,她去秦岭工作,沈阳北也去了秦岭助农,这都是能查出来的。
她知道了,才死了的,是我逼死的她,是我,是我…”
孟鹤煜紧紧搂着她,给她纠正。“不是你,和你没有一点关系,曼曼,曼曼你冷静。”
嗡。
空气安静了几秒,随之,黎姿曼的五官全扭曲了起来,痛哭到失声。
她认定了是秦丽娴得知了她的存在,才对生活不抱有希望的。
那天,她们一起在钢琴旁拍照片,秦丽娴说要吃药,急匆匆就走了。
王太太说,秦丽娴很有求生欲,一颗药都不肯间断。
那不是要吃药,而是她接受不了事实,逃离了。
也因此,背离了这个世界。
秦丽娴…沈鹏…
“哥哥…哥哥对不起…对不起…”
黎姿曼双手攥紧了孟鹤煜的胳膊,攥的他都有些疼,她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昏倒。
吓坏了孟鹤煜。
“曼曼…你…你别这样…你告诉我你怎么认识的她,你别哭,别哭…”
黎姿曼说不出话来,拿手机出来,手抖得拿不住。孟鹤煜帮她打开。
找到相册,有一张,多年前秦丽娴头戴假发,在王府大厦,和曼曼在钢琴前的合照。
王太太帮忙拍的。
孟鹤煜看了看照片的时间,秦丽娴过世一个月前。
时间很巧合。
很有可能是秦丽娴知道了曼曼是沈阳北的私生女,伤心欲绝才会选择安乐死的。
一时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来人,快拿镇定剂来。”
“是…”
如果不用镇定剂,孟鹤煜真怕黎姿曼会崩溃到心悸过率。
和上次一样口吐白沫,有猝死的风险。
可眼下,打了一针镇定剂的黎姿曼,依旧情况不好,翻着白眼,手脚冰凉。
“哎呀,曼曼,我带你去医院,你别吓我啊。”
“哥哥…”
“我在呢,在呢,不怕,我在,哥在。”
“哥哥…”
不对,曼曼呢喃的是,哥哥,是沈鹏。
“曼曼,我马上给沈鹏给你找来,别怕啊,别吓我啊。”
为了不让黄颖和孟元知道黎姿曼情绪受激,孟鹤煜没去姿曼医药公司,而是来到了官家顶级医院。
“哥哥…”
“喂,你赶快给我来官家顶级医院,快点,快点。”
夜半。
沈鹏和陈曦都睡觉了,突然接到孟鹤煜嘶吼着的电话。
觉得出了大事,鞋都来不及穿,冲到了位于西城区的官家顶级医院。
“怎么了?”
黎姿曼已经被送进抢救室,孟鹤煜抓着头发坐在走廊等待。
他在思考,该不该告诉沈鹏,陈曦也跟来了。
“说话啊,怎么了?”陈曦的烟嗓喊着。
“曼曼,出事了,好像是心脏上的病。”
“啊?”沈鹏脸色立马就黑了,“我看看去。”
“在抢救室呢,你先坐下,坐下。”
陈曦跺脚。“是不是你干的事给她吓到了啊?”
“不是。”孟鹤煜有点烦。“你挺着大肚子怪不方便的,你回家吧。”
“不行,我得看看曼曼再说。”
沈鹏扶着她坐下。“你先坐下,我和孟鹤煜说点事。”
叮铃铃。
黄颖给孟鹤煜来了电话。“儿子,明天早上的飞机,你和曼曼早点睡。”
“妈,我和曼曼晚几天再回去,我有工作。”
“哦,那行,你爷奶又住院了,我和你爸得赶回去。”
“嗯,注意安全,挂了。”
“嗯。”
沈鹏往抢救室里瞅,什么也看不见。
“到底因为什么啊?”
黎姿曼一出事,沈鹏特别揪心,现在只觉得胸脯闷闷的不舒服,像是吞了口棉花,消化不良。
要听见黎姿曼没事,他才能心安。
“那个…”孟鹤煜看向他,眸光复杂。“你先给陈曦送回去,快点。”
“你这人,陈曦关心曼曼呢。”
“哎呀,你快点的吧,送回陈曦你再来,快去。”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