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的刺痛,让我不受控制的皱了下眉头,转身回到客厅,我抽出一张纸巾,刚想捂住伤口,但看着眼前逐渐低落的血液,我的居然出现了一种有些病态的快感,此时此刻,仿佛心中所有的压抑都在随着这抹猩红,逐渐排空………
“你疯了吧!江洲!”
忽然的一声惊呼,从耳畔响起,也将我有些凝滞的思绪打破,紧接着,一只手就接过了我手里的纸巾,按在了伤口上,我抬头一看,一对紧皱却依旧精致的眉眼就落入了我的视线中。
“说话呀,你疯了还是精神失常了?这是出什么事儿了吗?”叶柔有些焦急的问道。
“………没,就做饭,不小心把手切到了而已。”我干笑了下说道,但她对我这个想法显然不太认同。
“做饭切到了你不知道把伤口捂着吗?你自己看看,地上都是一小摊血了。”说着,叶柔指向地面,而我也低头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一个四溅的椭圆形暗红色正躺在亮面的发灰地砖上,看起来格外扎眼。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自己的状态,也只能下意识的应了一句。
“忘了。”
“脑子有病。”白了我一眼后,叶柔捏着我的伤口在房子内四处找寻着,过了几分钟,集齐了酒精,创可贴,棉签,还有一瓶不知道什么玩意的药后,她才拉着我坐回了沙发上,中途,她捏着我伤口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而到此刻,我才反应了过来,距离有些不太合适,于是轻轻发力,想把手抽回来。
“算了,你………”
“闭嘴!”
话语相当简短,态度也分毫不让,话说完后,叶柔又使劲的将我想抽回来的手往前拽了一把,放在了她自己的膝盖上,然后细心的处理着伤口。
酒精清洗掉血液,刺激痛觉神经,让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叶柔的动作也明显的更加温柔下来,过了许久,伤口终于处理完毕,而我也及时的抽回了手站起身,与叶柔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而此举,似乎也让叶柔的神色更加疑惑了,放下了肩头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挎包后,叶柔有些不解的看着我。
“江洲,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最近工作压力有些大,不行我给你放几天假吧,这两天进程稳定,你一时半会儿不在,也没什么大问题。”
“不用,我没事儿,就是一个意外而已。”
“你确定没事儿?你这个状态,我感觉一点都不放心。”
“真没事儿,就是一个意外而已。”说完,为了避免叶柔再继续纠结于这个问题,我抽出了一张纸巾,将地上的血液擦拭了一下,然后拉开了话题。
“你吃饭吗?我一起做了。”
“………算了,不吃。”叶柔叹了口气后,起身打算回房间,但刚走两步,她突然又转过了头来。
“还是吃吧,你伤口不能沾水,我来做吧。”
“今天我清冰箱了,食材有点多,你会做吗?”
“不会。”
“那点外卖吧。”
“点什么外卖,这不是有你吗?我做,你在旁边给我说怎么操作就行了。”
回房间换了身常服后,叶柔系上了围裙进了厨房,到了我刚才的位置上,皱着眉头处理掉沾上了一些血液的菜板后,她认真的对待起眼前的食材来。
只不过,动作实在显得有些束手束脚,很不在行,整个过程里,她平日里那种在公司的姿态与风格全然不在,直接变成了一个厨艺小白,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差不多花了两个小时,所有的菜品才被端上了桌。
“试试看怎么样?”递过一双筷子后,叶柔并没有急着先动,而是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
见此,我将目标瞄准了眼前最近的一盘土豆丝,更确切点来说是土豆条,夹起放进口中,味道还算适中,只不过,当我刚想随便糊弄一句的时候,叶柔的话语却直接将我冒到喉头的话语堵了回去。
“就这样,不用评价了,难吃也和我没关系,因为是你教的,你负主要责任………”
用餐过程的持续很简短,因为我压根就没吃两口,基本上是叶柔在消灭,只不过,她的胃口也不算很大,看起来费力的吃了许久,但菜和饭都没有下去多少。
无奈之下,我也只好将剩下的打包放进冰箱,打算明天带到公司去处理,而叶柔也相当强硬的,接下了洗碗收拾厨房的事情,理由也和刚才的一样,因为我的伤口不能沾水。
简单洗漱了一下,回到房间,不过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后,我也没能睡着,于是又离开卧室,来到了阳台上,点燃了一支烟。
整个房子内相当寂静,叶柔也已经回了房间,看着手中的香烟缓缓燃烧,我的内心好像怎样也静不下来,一股格外压抑的感觉,似乎将我整个人都笼罩着,让我迷失其中。
这种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了,但凡一闲下来,没有工作上的事情充斥内心后,脑子就会胡思乱想,今年对于我来说实在是经历了太多,本来是抱着对新生活憧憬的,但转而直接变成了地狱,而李东也是因为一个荒唐的事情,将自己的生活变得一团糟。
莫名的,我甚至觉得一向不信神佛的自己,想去找个什么得道高僧解解惑,或者说是找个什么很灵验的江湖术士算算命,看看自己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发生这么多不顺利的事情。
正有些失神,忽然,叶柔有些疑惑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
“江洲,你在干嘛呢?”
“有点睡不着而已,怎么了?”我转头看向叶柔解释道,顺便熄灭了手上的香烟。
“哦,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早些时候,妈给我打了个电话,她说幺妈今天来成都了,估摸着应该去江瑶那儿了,说是想提前找个装修公司算算价格,看装房子还能花多少钱,妈让咱们能搭把手的话就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