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叶柔摈弃掉了面前的杯子,而是直接捧起了一旁的红酒瓶大口喝了起来,但很明显,她有些适应不了这么快的节奏,吞咽的速度也越来越慢,甚至还有一些暗红色的酒液从嘴角溢了出来,顺着脖颈蔓延到了衣领里。
对于这突然的情况,我并没有什么动作,而是依旧保持原样,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但心里面忍不住暗暗无语。
她说的那些我知道个屁呀,又没给我说过,结婚几年,她把自己包的跟个粽子一样,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她是做什么工作的,更别提一些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罢了。
而现在阻止她喝酒的初衷也没那么多的想法,就是怕她喝多了又折腾个什么玩意泄露出来,免得耽搁我回喻言那儿的时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柔终于是放下了手中的红酒瓶,但紧跟着的,就是趴在桌上抽泣起来,声音不大,但低沉中似乎带着一份绝望,格外压抑,而这会儿,我才沉寂下来,思索着今晚的场景。
相处的这几年时间中,我很少见叶柔喝酒,尤其是像今晚上这种一个人在家喝,喝闷酒的滋味不好受,我也曾亲身体验过,而究其原因,我也不太能想得通。
或许就像她刚才所说的,有什么压力,需要发泄的情绪,到了一个临界点需要排除,而我,只是刚刚好撞上了这个时间而已。
叹了口气后,我上前收拾掉了桌面上碗筷,然后又拿掉了红酒瓶跟红酒杯,情况特殊,现在我能做的好像只有这些,有喻言在,我并不想让她产生什么误会,哪怕是一点点我都不愿意。
擦干净桌面后,我丢下了趴在桌上抽泣的叶柔,下楼离开了,驱车去喻言家的路上,我的动作并没有任何迟疑,但心里面总感觉有些不太舒服,或者准确点说,是有些过意不去。
毕竟以前也有过几次,我在外面应酬喝多了,吐的天昏地暗的时候,也是打电话,麻烦她帮我接回去的。
一直以来,我对自己的定位都不算是一个好人,但也算得上是爱憎分明,身边的亲人,交心的朋友,我愿意倾其所有的用真心换真心。
但对于针对我的人,我也会想尽办法报复回去,哪怕是方法有些卑鄙甚至无耻,我不在乎手段,只看结果,先前的闫明智就是例子,哪怕他只借着丁远在我面前狐假虎威了一番,我也让南宫苑在我被辞退了过后排挤他,让他在行业内无法立足,至于一些不相干的人,我真不太想管。
而对于叶柔,我不知道该怎么去界定我和她的关系,我们虽有婚姻关系,但并不算亲人,因为这段关系是一个空壳,那我们算朋友吗?好像………也不怎么算,除了必要的交集外,我们基本上不会多见一次面,多说一句话,比陌生人还要陌生,或者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算是一个合格的合伙人………
思绪飞散间,导航到达目的地的提示也顺势打断了我,伸出手抹了一把脸后,我调整了一个心情上了楼,没有再去想那些令人烦躁的事情。
找到钥匙开门后,我本以为喻言会想她刚才所说的,率先休息了,但没想到时间这么晚了她还在等着我。
见我关上门后,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近,将一瓣剥得干干净净的橘子瓣塞到了我的嘴里。
“甜不甜?”
“没你甜。”淡淡的笑了笑后,我换掉鞋子拉着喻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柔声道。
“你不说要先睡觉嘛,怎么还不睡?”
“呕~你的土味情话让我睡不着了。”喻言捂嘴故意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但弯弯的眼角还是出卖了她的心情。
坦白来说。这种深夜回家有人等待着的感觉挺不错的,相当的让人有归属感,而这种感觉是我从来都没有感受过的,闭上眼睛体验了一会儿后,我伸手将喻言揽到了怀里。
“睡不着那咱俩今晚就不睡了,你觉得怎么样?”
“不要脸,你睡不着的话我就给你敲晕。”说着,喻言用脑袋在我的胸膛上轻轻撞击了一下,但忽然,她伸手抓住了我的衣服嗅了两下,随后抬起了头眼神变得奇怪了起来。
“不对呀,江洲,你衣服上的酒味哪儿来的,咱们今天在白姐那儿也没喝酒吧,而且………还有一股很淡很淡的香水味。”
来源很明显,喻言提及了此事,我也就不会有什么隐瞒,然后将刚才的事情简单的给她说了一遍。
酒味倒还好解释,刚才在家收拾桌面的时候离叶柔比较近,容易沾染上,但我是真没想到喻言居然还能闻出来一个香水味。
在听我讲述完后,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一时半会儿并没有答话,见此,我又补充上了一句。
“一比一简略还原了,我说的都是真的。”
“哎呀,我也没说你骗我,你急什么。”喻言白了我一眼说道。
“那你在想什么?”
“也没想什么,我就感觉………感觉你这么走了有点不太合适,现在气温只是白天回升了一些,晚上还是一样的冷,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子喝多了,她大概率会着凉的,而且这种不安顿好,要是吐了的话,还会有危险,前段时间不还有个新闻吗?一个醉酒的人被自己的呕吐物给活活呛死了………”
“你………真这么想?”
对于喻言的观点,我实在有些意外,因为连我都没考虑到这些,她一个距离更远甚至基本陌生的人居然会想到这儿,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似乎是看到了我的反应,喻言点了点头后,耐心的给我解释了一下这么想的原因。
“江洲,我知道这事儿和我没太大关系,但是,我想她不管怎样,至少没在跟你离婚这件事情上太使绊子吧,如此看来,我觉得我还是要感谢她的,这次帮忙就当还个人情了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