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镁光灯昏暗的观众席上。
南星一步一步走过去,站定在权祀旁边,弯了弯腰
“你怎么来这儿了?”
权祀苍白的手抬起,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将人一寸一寸拉到自己跟前。
手背上淤青一片一片。
他声音沙哑
“怎么?我打扰你跟别的男人弹琴了?”
话一出,旁边的白禹顿时就咳嗽了起来。
好大的,酸劲儿。
南宇远远看到这一幕,脸色一下子就黑了。
那男的干嘛呢?
这是在调戏他姐姐?
他三步并两步快速下了舞台,走到观众席,
“你给我放尊重点!”
说着,一把拽住南星的胳膊,想拽到自己身后。
南宇抬了抬帽檐,他拧着眉头盯着权祀。
这是哪儿来的死病老。
南宇用力一拽,结果权祀攥着南星的手腕格外紧,惯性的力道,一下让权祀的手背磕在了椅子扶手上。
原本手背上输液不久刚止住的针孔,因为这用力一撞,血珠子顿时一颗一颗往外滴了出来。
惨白的手,手背一大块淤青,这血就跟不要钱的一样,滴答滴答滴个没完。
白禹一惊
“少爷!”
南星立刻挣开了南宇的钳制,伸手将权祀的手背捂住。
她看了一眼权祀苍白的面容,再看这血珠滴落。
心就像是被人拿针刺了一下一样,疼的厉害。
身后随行保镖,立刻将时刻提着的医药箱递过来。
南星打开箱子,半蹲下身,拿出纱布跟凝血剂,快速熟练的给他处理伤口。
一边处理,一边抬头看他一眼,随后拧了拧眉
“医生并没有让你出院,你四处乱跑的话,早晚会受伤。”
一旁的南宇愣怔在那儿,看着南星熟练的手法。
再看这个死病老这幅好像早就习惯了南星给他包扎的样子。
俨然,俩人的关系很熟识。
这个认知,并没有让南宇顺气儿,反而更闷了。
他姐姐再过两个月才十八岁。
尤其是之前还是在孤儿院待着,怎么可能会了解这世界险恶。
这男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看看南星那一脸心疼的样子。
这男的受个伤都在勾搭他姐姐。
是看出南星涉世未深,什么都不懂,吃定她了?
这样的认知,让南宇忍不住啧了一声。
再看看这个死病老,那视线就跟黏在他姐姐的身上一样。
半天都不挪开。
南宇更胸闷了。
这个时候,南星的手机响了。
是送花儿的来了。
南星挂断电话,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血,再看看南宇,抬起胳膊碰了碰他
“你的花儿到了,去拿吧。”
南宇撇撇嘴,对南星的敷衍,非常不满意
“看在你第一次送我生日礼物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说完,他转头自己去外面接花儿去了。
权祀眼皮低垂着,靠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旁,白禹笑着道
“多谢南小姐帮忙。”
南星摇头
“没事。我去洗把手。”
她一走,整个剧院里都寂静了。
权祀眼皮掀起,眼眸泛着阴郁,他缓缓抬起手,看了一眼包扎好的伤口。
白禹在旁边犹豫一瞬,思虑着该不该说。
他觉得,少爷可能注意力全都在南小姐身上了,以至于并没有关心刚刚那个男明星叫什么。
南星,南宇。
再看看俩人那熟稔的样子,很可能是亲戚。
想了半天,白禹觉得自己应该说一声
“少爷,刚刚······。”
话刚开了一个头,权祀忽而站起身,朝着南星离开的方向走去。
白禹到了嘴边的话,卡住了。
洗手间门口。
南星洗完手,一转头就被人给压在了洗漱台上。
她一愣。
权祀的手摁着她的胳膊,身体倾覆而上,让她左右动弹不了。
俩人姿势暧昧极了。
权祀却整个人非常不对劲,浅灰色的眸子眼皮泛起红色的血丝,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只觉得一股阴郁劲儿在他周围充斥,听他声音嘶哑低缓
“鲜花送两人,我倒是不知道,你还这么博爱。”
南星沉默一瞬,
“你在生气?”
权祀看她一副懵懂的样子,他更恼。
一口咬上了她的耳垂。
这个呆子,怎么能这么不开窍,怎么能什么都不懂?
惹得他这么心烦郁闷,却无计可施。
只是这咬一口,到了最后也只是气了他自己,成了暧昧的厮磨。
他眼底阴郁不散,攥着她的手,额头与她额头相抵,俩人挨的极近
“你看中他什么了?说来给我听听。让你连课都不上了,也要给他弹琴送花。”
他那调调,听上去就不爽极了。
南星不回答。
他轻笑一瞬
“问题这么简单,还不好回答?”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捏着她的手,把玩着她的手指头
“比方说,他身体好。”
可他笑着说出这句话,那眼底阴郁更浓了。
南星看他情绪不太对劲。
她开口
“我看中他跟我有血缘关系啊。”
权祀一愣,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个答案。
“血缘?”
南星瞥他一眼,这才低声解释
“我给你买花的时候,被我弟弟给听到了,以为是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所以我就又买了一束给他。”
权祀黑长的睫毛颤动一瞬
“亲弟弟?”
“嗯”
南星应下。
权祀将人抱在怀里紧了紧,若有所思
“奥,那我是不是也该给弟弟买个礼物?”
他那情绪褪去之快,让南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她目光看了一眼他抱着纱布的手,没有往外渗血,将人推开一点
“你刚刚在生什么气?”
权祀并没有要回答她这个问题的意思,只是抱着她。
毕竟,这种错认成情敌的事,怎么可能说的出口?
当南宇抱着一大束康乃馨出现在厕所门口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南星被权祀摁在洗手台上。
姿势暧昧极了。
这一次,南宇没有冲动,多看了几眼。
看到南星并不介意,南宇啧了一声
“你们干嘛呢?”
权祀瞥了一眼那束花儿,眼皮一挑。
原来送的是康乃馨。
南星觉得,南宇一来,权祀的心情好像比刚刚好了不少。
她伸手,推开权祀。
“好了,回去吧。”
说着,南星率先从洗手台跟前离开。
等到南星一走。
南宇正要说些什么。
结果就听到权祀一句
“这花儿,真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