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他老人家安安静静地躺在祠堂里,可我也没办法。”
赵宁妄重新将宝剑系在了腰间,目光越过人群,似乎落在了走在前面的某些人身上。
“总有人看不得我过得好,想要打压我。”
曾鉴就好像是听到了今年最夸张的新闻。
“我的小侯爷,你在京城里都闹翻了天,谁不知道你和太子殿下穿一条裤子的,谁敢打压你?”
赵宁妄耸耸肩,“不知道是谁,所以我带着爷爷过来问问,要是让我揪出来了是谁,就让爷爷请他下去聊一聊!”
“别,你可千万别犯傻!”
曾鉴感觉到一阵心累,他只能尽量劝说道。
“就算是有矛盾,你写信给镇北侯,写奏疏给陛下,你也不能,也不能让老伯爷出山啊!”
曾鉴只觉得,要是镇北侯知道赵宁妄将老祖宗请了出来,只怕啥都不管了,直接杀回京城。
赵宁妄拍了拍他爷,宝剑发出沉闷的声响。
“奏疏要是有用的话,还要以德服人干嘛?咱们做武将的,就要堂堂正正在朝堂上参他们一本!”
曾鉴也是真无语,他算是看出来了,现在的赵宁妄根本油盐不进,就想着搞事情。
带着佩剑上朝,哪怕镇北侯也没有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果然,赵宁妄在进入大殿的时候就被禁卫拦了下来。
“小侯爷,可别让我们兄弟难做啊……”
“带甲胄上朝,咱们也就睁一只闭一只眼,可这宝剑……”
几个禁卫脸上带着苦涩。
赵宁妄微微一笑,“这是我爷爷留下来的宝剑,你们觉得我会拿我爷爷砍人吗?”
说着,赵宁妄拿出来这把破伤风之刃。
众位将士一看 ,这宝剑想要砍人的确有点难,但是万一赵宁妄想不开,用它来抡人呢?
就在众位将士们纠结的时候,刘瑾忽然匆匆跑了过来。
“你们不用管了,太子殿下允许镇北侯世子佩剑上朝,不过下不为例!”
赵宁妄眉毛一挑,笑道。
“诸位兄弟尽职尽责,回头我请你们喝酒!”
几位禁卫也是松了一口气,纷纷拱手说道。
“那就谢过小侯爷了!”
赵宁妄穿戴甲胄,腰佩宝剑的模样,早就引起了许多大臣的关注。
毕竟这一把宝剑实在是太耀眼。
剑鞘上面镶嵌着许多宝石,还有黄金白银的装饰。
并且保养的极好,上面打着蜡油,一点光亮就能让他熠熠生辉。
要是阳光打在上面,那都得刺眼。
虽然李格允许赵宁妄佩戴宝剑上朝, 可是朝堂其他大臣们可不答应。
“赵宁妄,你带甲上朝,是何居心?”
“我朝开国以来,也只有那么几个人才有资格佩剑上朝,难道你自以为可以比肩王公?”
“还不速速褪去甲胄,乖乖站好!”
一帮子文臣,似乎是站在了道德制高点,纷纷教训起来。
李格坐在上面,倒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甚至他都在想着,明天上朝的时候,咱们要不要也整一套铠甲披风上朝,然后带着大刀。
李格要是那样做,别人肯定没什么话说。
但赵宁妄现在这样,他们怕啊!
谁不知道赵宁妄有前科,严介溪的高徒,上一科状元顾鼎臣,就被他当朝揍了一顿。
还有礼部尚书秦牧之也差点挨了大鼻窦。
“这狗东西冲动起来,真的拿长剑砍人,我可得躲远点!”
“谁知道啊,太子殿下真是疯了,别人顶多是装比,他丫的真会砍人呐……”
“真让他当活阎王,在大殿上给我们划生死簿?”
“……”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众大臣们虽然嘴上不饶人,但都下意识站得远了一些。
赵宁妄瞥了这些人一眼,然后对着李格拱手道。
“殿下,臣有事要奏!”
“卿家但说无妨!”
李格就差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看戏,那好奇的目光,脸上的期待感,几乎完美演绎了一个吃瓜群众。
“臣家中经营了一门生意,虽然是生意,但是和百姓们的民生尽皆相关,当然,也和朝堂诸公有关系,但这门生意最近出了点问题。”
赵宁妄一句话,便让许多人皱眉起来。
主要是他们一时间没想出来到底是哪门子生意。
蜂窝煤现在已经彻底普及开来,底下的百姓们在用,朝堂大臣们,哪怕是王公贵族也都开始用起来。
还有他们北宁布坊的衣服,百姓们自然不用说了,虽然大臣们穿的不多,但是他们家的下人都买了。
还有……钱庄?
最近北宁钱庄在京师一带风风火火的,难道说是北宁钱庄出了问题?
跟许多大臣们一样,曾鉴的心中咯噔一声。
“不会吧,老夫的银子都存进去了!”
他可是将养老钱都存到了北宁钱庄当中去。
足足三百两银子呢!
难道……
这一次,许多大臣都窃窃私语起来。
“不会是北宁钱庄出了事吧?”
“可千万别啊,不是说太子殿下也参与进来了吗?”
“这要是出了事,那岂不是完了,咱们可没有路子,都是血汗钱……”
赵宁妄说的很慢,搞得众人那叫一个一惊一乍的。
严介溪却是缓缓转过头来。
这是他第一次正视赵宁妄。
因为他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事情。
赵宁妄不过上朝大半年的时间,居然就能够牵动所有官员。
且不说这些官员跟他的关系好不好,但至少他已经跟九成的官员都有了各方面的联系。
“此子不除,必……”
严介溪心中刚想警惕自己一句,然而下一刻,赵宁妄的目光直接看了过来。
“臣联合殿下,开设北宁钱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让百姓们生活的舒服一些,哪怕我们亏点银子都不算什么。”
赵宁妄有些悲天悯人地说道:“反正我们赚钱的渠道和路子很多,给百姓们分一些救济粮也不为过,但就算是这样,还是有人看不下去。”
“严大人,你说我说的话对吗?”
严介溪眼睛一眯,冷声说道:“赵宁妄,你无缘无故地,不要往本官身上泼脏水!”
一众官员顺着赵宁妄的目光看过去,看见了略微愠怒的严介溪。
“这事儿还跟严大人有关系?”
“不会吧,难道是严大人想要搞垮赵宁妄?”
“那可真的完了啊,咱们的钱还能不能要的回来?”
一个个问号浮现在众人的头上。
他们又看向赵宁妄。
赵宁妄双手抱胸,目光审视。
“严大人还想要狡辩吗,就是现在,北宁钱庄正在被一群人挤兑,他们的目的就是要搞垮钱庄,想要让钱庄的直接破产。
朝堂之上,也就只有你严大人有这个胆气敢和太子殿下叫板!
你敢说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半点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