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组长,你这工作不到位啊!方向,方向懂吗?”李厂长边说边用手指关节敲着桌子,“整天就琢磨一些小鱼小虾,能不能有点出息了?”
“给你这么大的权利,你是有权都不会用啊!搁这儿跟我挠痒痒呢!”
“不抓大鱼,你怎么进步?”
“不抓大鱼,你让我怎么跟上面交代?”
难道你想让上面的领导认为我们厂革委会太过清闲了。”
“你这个纠察队组长还能不能干了?不能干我立马换人!”
李厂长说的这一番话可把刘组长吓得不轻,都有点喘气了。
自从当上纠察队组长后,那可是风光得紧,走哪都是众星捧月,更是在院里面一家独大。
周围的人个个都尊敬自个儿不说,就连家里的两个儿子,都变得听话不少,想拿他们出气,他们都得主动递家伙什。
也甭管他们的尊敬是虚情还是假意,反正只要见到我,他们都得矮一头的来奉承。
刘组长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总算是听懂了李主任的意思,原来是嫌弃自个儿办事不力,没抓着大鱼,连忙说道:“主任,对不起,是我工作没做好,请您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改正,这回,一准不让您失望。”
他心里暗自叫苦,差点就因为自个儿的目光短浅,丢了纠察队组长这个头衔。
不过,问题不大,因为自个儿已经掌握了一条大鱼的情况,之前还有所顾虑,现在为了保住纠察队组长这个位置,也只能牺牲别人,来成全自己了。
李厂长瞪了他一眼,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有方向吗?不会又是些小虾米吧!”
“有。”刘组长说的斩钉截铁,“不但有方向,而且目标明确。”
“哦!那说来听听。”李厂长听刘组长这么说,顿时就来了兴趣,拿起桌子上的烟,抽出来一支,何雨柱很有眼力劲的帮着点上。
李厂长抽了一口,笑了笑,静待佳音。
“是这样的,主任,”见李主任这会儿心情不错,刘组长挺直了腰杆,开始汇报,“前段时间我接到一个举报,而且还是女婿举报的岳父。”
“等会儿,”李厂长看向他,“前段时间就接到举报,为什么今天才说?是不是我不问,你就不准备给我汇报了是吧?”
李厂长这几句话,让原本平静下来的刘组长,又开始冒了汗。
不过,这刘组长也机灵了一回,“主任,不是我不汇报,而是这段时间我私底下查证去了。”
“您也知道,我们革委会经常接到这样的举报,如果我们不查实就给您汇报,这万一举报不实,那不成了我们的失职嘛!”
“所以,为了对您负责,对工作负责,就去调查取证去了,这才给您汇报晚了点。”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也情有可原。”李厂长点点头,暗道,这个刘组长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很听话,会落实自己的吩咐。
刘组长见李主任面色缓和了,自个儿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详细说说。”李厂长接着问。
“主任,这点时间可不成,”刘组长用目光把在场的众人瞧了瞧,特别是在何雨柱身上,那眼神停留更久。
何雨柱就纳闷了,你刘组长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说的这事跟我还有关联?
对咯!何雨柱突然想起来,女婿举报岳父?这不就是许大茂举报娄半城吗?
看来这出戏终于要来了。
李厂长看出了刘组长的顾虑,这是怕人多嘴杂啊!
“这样,大伙先吃着喝着,”李厂长站起身,手抬起往下压了压,“我跟刘组长出去抽支烟,随意点,不用等我跟刘组长。”
听到这话,屋内的众人开始窃窃私语,但也没办法,只能听命行事,乖乖的坐在包间里等着,抽烟的抽烟,窃窃私语的窃窃私语,纷纷猜测到底是哪位大人物被革委会纠察队给盯上了,这回就算不死,怕是也得脱层皮。
俩人走出三食堂后,四下无人,刘组长也学起了何雨柱,给李主任递烟、点烟,就是烟比何雨柱的烟低了一个档次。
一切铺垫就绪后,刘组长这才开口说道:“李主任,是这样的,前段时间有人向我举报娄振华,这个人您应该不陌生,是咱们轧钢厂前身的老板兼董事长。”
刘组长见李主任点头回应,便继续说道:
“举报人说他在解放前是资本家,而且还有大量资产。”
“主任,这个举报人您也熟悉,就是咱们厂的放映员,许大茂。”
“哦!是他?”李主任稍稍琢磨一下,便回过味来,也清楚了里面的弯弯绕绕,肯定是这个许大茂怕受牵连之罪,所以才想着提前把岳父给举报了,这样一来,他不但无过,反而有功。
“李主任,我看这件事情必须要好好查一查,如果情况属实,那可就是阶级敌人啊!”刘组长义正言辞地说道。
“嗯,你说得对。”李厂长点了点头,“这样,刘组长,,你明天……不,等下吃完饭就带人去娄家。”
“记住,一定要实事求是,既然掌握了证据,那咱们就要把他办成铁案,不要冤枉好人,但也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是,保证完成任务!绝不让李主任失望。”刘组长抬头挺胸,立正站好,信誓旦旦的做出保证。
“好样的,刘组长,看来我没看错人。”李主任拍了拍刘组长的手臂,“好了,先进去吃饭吧!”
……
这顿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何雨柱借机上厕所,提前离席了,估摸着李厂长他们一伙人,顶多也就在吃半个小时就会散场。
何雨柱出来以后,骑上自行车,就开始以最快的骑行速度,往娄家的方向飞奔而去,可以说,全程屁股都没落过坐。
你就说,这种骑行方式骑得快不快,就连车把手都有点不听使唤,好在何雨柱力气贼大,牢牢的捏着车把手。
很快,何雨柱就到了娄家的别墅,一进院子,把自行车随便一放,就开始敲门。
从他敲门的声响看,他的内心是焦急的,因为谁也不知道刘组长带人来的确切时间,所以得争分夺秒。
很快,门就开了,是娄母开的门。
“柱子,你咋来了,还这么急?”
“妈,爸在家吗?”何雨柱擦了擦汗水。
“柱子,先进屋再说,你爸在家。”说着,娄母让开身位,好让何雨柱进屋。
何雨柱刚进门,就听见娄父的声音。
“柱子,咋这个点来。”
“爸,我有急事儿找你!”
娄父看着准女婿满头大汗,说道:“柱子,每逢大事要静气。”
“嘿!”何雨柱笑笑,“我的岳父大人,都火烧眉毛了,如果您听到这个消息,还能静下心来,那我可真就对您佩服的五体投地,是这个。”
说着,何雨柱还比划了一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