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捋了捋胡须，并不觉得玉清清的话听来有多刺耳。
在他眼中，那些人能成为他成功的一块垫脚石，已经是他们的荣幸。
他们该感恩戴德才是。
至于玉清清的冷言嘲讽，他也并不放在心上。
毕竟迟早要死的人，让她多耍一会嘴上功夫又何妨。
莫语看出来父亲眼中的胜券在握，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只是对方始终是生她养她的父亲，如果没有父亲把她养大，她也不会活到现在。
她很是犹豫该不该提醒清清姑娘。
房间安静了一会，莫言见女儿没如之前那般站在对方那边，心里边对她的恼恨已经散去了许多。
他迈步走向书桌边，低下头吹熄了人鱼灯，只听的一阵挪动声响起。
清清手下意识的放在了剑柄上。
感受到气氛不太对，莫语拉住清清的手，对着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清清讨厌受制于人，而且既然对方不愿意合作，再往前走踏入别人的陷阱不是她的作风，她清楚的知道，她的敌人不是眼前的莫言。
而是站在他背后的堕仙。
人鱼灯的灯芯灭在灯壁的一瞬间。
一股诱人心魂的迷离香味缓缓的那扇刚刚出现的门内散发开来。
莫语下意识的屏住呼吸。
“没用的。”
看着莫语疑惑的脸庞，清清好心的解释着：“人鱼香味是由它们的灵魂中散发，这种香味，除非本身便是他们同族，不然无一例外，凡是闻过她们的香味的人妖魔，都会沉醉于这种香味下。”
“你如今是不是有一种想闭上眼睛不去管任何事只想回归母亲的怀抱安心的睡上一觉的感觉。”
莫语震惊的看着她，语气急促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即便莫语认为玉清清是她的救命恩人，可在对方对她的所思所想如此了解的情况下，她只觉得仿佛整个人毫无遮掩的暴露在阳光下，让她不寒而栗起来。
“不用这么恐惧的看着我，我不过也是从书上看到的，你们书阁里的杂书，细细划分了各种种族的习性与特性，只不过莫姑娘你好像并没有去浏览过。”
莫语被说的有些面红耳赤，她结结巴巴的说：“我从前那些年时而神智不清，时而神思暴躁，便没有那么多功夫去看那些书。不过清清姑娘，你不过看了半个月，就能把这些都记住，实在是厉害。”
玉清清自然不会把她还有很多只拓印到了玉简，并没有全部看完的这话告诉给她。
莫言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倒没有像她防备的那样出手。
清清只觉得他的行为越发诡异，心里对他的防备之意更深了一些。
“小语，你过来。”莫言沉声喊了一句。
莫语听了，下意识的望了一眼身边的玉清清。
清清移开了目光。
就算这莫姑娘看起来对她格外热情，似乎很相信她的样子。
清清也不会真的认为对方就不会害她。
有时候，防人之心不可无，毕竟这是她这么多年来孤身行走还安然无恙的活了下来的宝贵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