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芫愣了愣,直接追上去。
“周观尘,你等一下,我有事找你。”
姜芫因为跑得太着急,一下摔倒了。
听着她的痛呼,男人颀长的身体一顿--
姜芫看到一双手伸到自己面前,忙拉住站起来,刚要说谢谢,却看到是吕宋的脸。
她顿时失望不已。
再一看,就因为这么一会儿的犹豫,男人已经不见了。
姜芫抓住吕宋,“麻烦你带我去找他。”
吕宋说:”周总让我跟您说一声,别忘了自己说的话,他不恶心您,就请您别自己找恶心。“
姜芫眉眼沉了沉,周观尘在记仇。
那如果姜若若的事真是他做的,目的也是为了向自己复仇?
所以说,又是她连累了陈默知。
姜芫快步追了出去。
她到停车场时,周观尘已经上车走了。
姜芫忙上车,追了上去。
开车的司机看着后视镜里追上的白色宝马,不由问周观尘,“周总,后面有车子追,要不要停下看看?”
周观尘慢慢拨弄着手腕上的佛珠,“不用,加速。”
司机轻点油门,车子开得又快又平稳。
姜芫也加速,在后面紧追不舍。
司机越来越害怕。
倒不是怕被追上,他知道后面的人是前太太,生怕她有个闪失。
这时候,他听到周观尘一声“停车”,顿时如蒙大赦。
拐到路边停下,周观尘打开车门下车,点了一根烟。
姜芫也停下,打开车门下来。
两个人大概距离三四米,中间隔着周观尘的车子对视。
男人不说话,一口口抽着烟,很凶。
姜芫闭了闭眼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她没有证据,不能凭着陈默知的一面之词就乱冤枉人。
“我们,能谈谈吗?”她的声音沙哑。
“不能!”男人语气冷淡。
看着男人转身要回车上,姜芫忽然大喊:“姜若若死了!”
周观尘果然停下,慢慢回过头凝着她,眼瞳微缩。
“他死了,你还要找我报丧?”
姜芫捏了捏手指,尽量忽视情绪的波动,“有些话不适合大街上谈,我们能找个地方坐下来说吗?”
“我倒是没问题,我就怕你恶心。”
这个时候他的阴阳怪气可以忽视,姜芫说:“我不会。”
“那上车吧。”
司机离开,车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车上,姜芫尽量往窗户那儿移了移。
周观尘漆黑的眸子掠过一层暗翳,“快说,我怕你吐我车上。”
姜芫深吸了一口气,“昨晚你知道姜若若在阳光酒店吧?”
“她在不在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你把陈默知也约过去了。”
男人忽然深深地看着她,敏锐如他,立刻猜出了姜芫的弦外之音。
“你怀疑我?”
“我只是想要多了解一些。”
周观尘一脸的冷笑,“姜芫,我知道你信陈默知,我说是他约我去的阳光酒店你也不会信。所以现在给我定罪吧,杀人还是栽赃?只要你有证据,我就替你的默知哥坐牢去。”
姜芫一时间无语。
她想要好好跟他谈,也没有认定他就是凶手,却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
见她一时不说话,周观尘还以为被自己说中了,顿时怒气直冲大脑。
他忽然俯身过来--
姜芫吓得身子后缩,手按在门把手上,“你干什么?”
他借着她的手推开门,“下去。”
原来,他是想要赶走自己。
姜芫还在迟疑,就给男人推下去。
不远处的司机忙跑回来,看着车上车下的两个人,战战兢兢地问:“周总?”
“走!”
司机赶紧上车,发动车子离开。
姜芫倒是没有多失望,周观尘本就不是个好说话的人,她以前在他那儿碰的壁还少吗?
更何况这件事如果真是他故意为之,打死他也不会承认的。
但她也不能放弃。
姜芫开车去了翠微湾。
她的车子根本进不去小区,保安一看是她就让她进去了,还要把她的车牌录上。
“不用了,我也不常来。”
“您是业主,哪怕来一次这也是我们应该做的。”
姜芫就没再拒绝。
她没有贸然去他家。
她听禾苗说秦忱住他家里,将心比心,当初他带白抒情上门自己反感,那秦忱肯定反感自己这个没有边界感的前妻。
她给他打电话,但是周观尘根本不接。
姜芫只好借了巡逻保安的电话打,这次他倒是接了。
可她只说了一个字,就给无情挂断。
姜芫在门口等了一个多小时,周观尘的车又开出去,很快消失不见。
姜芫捏着眉心,回到了车里。
已经出来很久了,她不放心棉棉,只好先回家。
回去后她跟图南找的律师碰了一下,警察调查出姜若若前段时间跟陈默知的纠葛还有他们跟姜芫自己的关系,更觉得他有充分的理由去杀死姜若若。
“只要证据充分,哪怕陈教授不认罪,警方也会移交检察院提起公诉。”
姜芫的手指捏紧,“那我们没有别的办法吗?”
“现在就等尸检报告,看死者的确切死亡时间,只要在那个时间段内陈教授有不在场证据,我们就可以翻身了。”
姜芫的心一下凉了。
如果她没猜错,姜若若死亡的那段时间,陈默知跟周观尘在一起。
但他根本不会为他作证。
挂断电话后,姜芫想到了陈默知的妈妈。
说不定通过他们找周观尘,比自己好得多。
她忙给季如冰打电话。
这么重要的事,他下午那会儿已经知道了,妈妈急得晕了过去,现在一直是他和爸爸在奔波找关系。
姜芫并不太清楚两家的纠葛,只知道陈默知因为当年母亲的抛弃耿耿于怀,跟季家父子关系也不好,特别和季如冰,两个人几乎见面就掐,搞得像是仇人一样。
却没想到这关键的时候季如冰父子能放下芥蒂帮他,就由衷的说了声谢谢。
季如冰在心里冷哼。
爸爸帮他是为了他的女人,而自己帮他,是为了不让姜芫和棉棉成了孤儿寡母。
不过要是真那样,他也不介意帮着陈默知照顾她们母女俩。
姜芫问:“怎么样了?”
“我们能做的也是帮着跑跑关系看能不能保释,还有找个好律师,但听说你给他找了国内最好的刑律,也就没什么发挥空间了。”
“有的,有件事正要麻烦你。”
听姜芫说完,季如冰皱起眉头,“芫芫姐,我怎么感觉陈默知话里话外都是被老周陷害的呢?你也这么觉得吗?”
“我不知道,但如果真的是,那一定是因为我,我得承担起一切后果,所以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