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换姜芫不肯。
她跟周观尘没什么好谈的,能干就干不干拉倒,她也不是没脾气的。
孙主任只好再找叶馆长,他又去找周观尘,如此拉扯了几次才让双方各退一步。
姜芫回去工作,但周观尘他们不能再对姜芫的修复工作指手画脚。
姜芫回来,最高兴的人莫过于邓杨了,那天他差点把手掌鼓烂了。
去开会的时候,他故意说话很大声,惹得别人都来看他。
邓杨小声说:“就是让他们看的,这帮人趁着你不在,说了不少坏话。”
姜芫觉得邓杨有些地方跟苗苗挺像的,就笑着拍拍他肩膀,“谢谢你。”
邓杨闹了个大红脸,而在一棵树后,周观尘夹着烟,脸色阴沉。
姜芫离开这一两天属于她的工作根本没有人能动,她上手很快,一直忙到过了饭点儿才去食堂,却没想到遇上了周观尘。
餐厅里人都走光了,厨师也在收拾东西,唯一的菜就是一份糖醋排骨。
厨师果断选择了周观尘,把排骨装餐盒里递过去,
“今天不想吃排骨。”他拿起一盒白饭,找了个地方吃起来。
厨师有些尴尬,立刻把排骨给了姜芫,“姜老师,那给您。”
姜芫摇摇头,她看到还有水果,就拿了个苹果离开餐厅。
她干的是体力活,中午只啃了个苹果下午2点多就饿得眼冒金星。
这样不是办法,她正准备点个外卖,邓杨端着奶茶和蛋糕走进来。
姜芫看着香甜可口的栗子蛋糕眼前一亮,“你买的?”
“不知道谁请客,我抢了最大一块,给您。”
姜芫只要了蛋糕,“我不喝奶茶了。”
“这不是奶茶,是牛奶,也不知道谁竟然点牛奶。”
姜芫喝了口,心头有些异样。
是她喜欢的加了点绿茶粉的牛奶,知道她这个习惯的不算多。
但也许是巧合,她饿得两眼发花,这会儿也不嫌腻了,一大块蛋糕全吃了,牛奶也喝光光。
邓杨笑起来,“这位买蛋糕的大哥就好像知道姜老师中午没吃饭一样。”
姜芫敲了他头一下,“先把你手机里的六猫洋柿子都卸载了,你脑子里就不会想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她去洗手间洗手,迎面看到周观尘和白抒情走过来,白抒情一边走一边说:“阿尘,你买的蛋糕太好吃了,大家都要谢谢你呢。”
姜芫低头走开,原来是他给白抒情买的呀,她竟然有一天还要沾这样的光。
胃里一阵痉挛,她快速走进去,抱着马桶开始呕吐。
过了会儿她去洗手,看着因为呕吐挂着生理性泪水的脸,觉得自己有些矫情。
蛋糕是无辜的,就算有人花钱也没经过他的手,她这样纯粹是跟自己过不去。
搞得好像自己还在乎他们一样。
蛋糕事件过后一切又平静下来,日子在忙碌的时候过得飞快,陈默知回亰北了,周观尘也离开了,再回来带来了骏骏。
当然,这些她都是听邓杨八卦。
在经过一个月的奋战,这批金夏瓷器的修补已经接近尾声,瓷瓶上一个宏大的故事也逐渐展现出来。
当然,这玩意儿也就是姜芫自己翻译的,还需要专家校正。
这时候那位专家的徒弟也从国外回来了,随行的还有一位重要人物,伊兰的王子哈克。
伊兰王子众多,这位不是王储却比王储出名,他是一位着名学者,历史学家,这些年一直在研究伊兰历史和东亚文化。
华国向来好客,上面让海屿好好接待,刚好最近的工作都进行的很顺利,博物馆的领导就举行了一个盛大的宴会,姜芫被定为接待之一。
姜芫对哈克王子没什么兴趣,却很想见见那位名叫张博源的专家,她的金夏文学到现在,其实用处不多,自己什么水平也不知道,想请教。
当晚她随着领导出席,看到了多日不见的周观尘,他和白抒情一起,两人都正装出席周观尘打了一条蓝色领带,而白抒情则是一袭蓝黑相间礼服,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特别恩爱。
白抒情看到她,眼瞳缩了缩,“姜小姐今晚可真美呀,估计所有的男士都会为她倾倒,是不是呀阿尘?”
周观尘看向姜芫,只见她穿了当年在万宝斋拍卖会上穿过一次的粉色旗袍,产后她胖了点,但旗袍依然合身,只是把曲线衬托得更玲珑,特别是领口以下的位置,那里有一只绣的蝴蝶,随着她的呼吸仿佛有了生命,好像随时都能飞出去。
收回目光,他敛去想要把她用麻袋装起来的冲动,转身走开去跟别人说话。
白抒情见他没在意,甚至还满脸阴沉,心里得意起来。
这次来海屿,她有更重要的任务,可因为周观尘对她态度的转变,迟迟没有下手。
她始终觉得那是条不归路,但凡有一丝生机,她是不愿意走的。
她用自杀失忆搏出一条生路,现在周观尘跟姜芫交恶,季如雪又没有机会接触他,再加上周岳方雅琼对她都挺好的,她觉得自己有很大机会成为周太太。
到时候再帮周观尘成为周家家主,那些人再也不敢对自己呼来喝去,说不定还要跪舔跟自己合作。
她越想越高兴,不由勾起唇。
至于姜芫……
她在人群里搜寻姜芫,发现她在跟哈克王子交谈,那男人的目光几乎黏在姜芫身上。
白抒情骂了声骚货,抢了她的风头。
这风头姜芫可不愿意要,她被孙教授带来打招呼,可没想到被缠上了。
开始还没什么,毕竟对方确实学识渊博,对金夏王朝也颇有研究,可就是目光太黏腻了,姜芫不喜欢。
她好容易找了个借口要离开,对方却从服务生的盘子里拿了两杯酒,要跟她喝一杯。
姜芫从那天喝醉后可再也不敢喝了,哪怕是果酒。
她碰了碰唇,然后离开。
一个人走到甜品区,她拿起一块蛋糕刚吃了两口,孙教授就喊她。
她忙放下蛋糕过去,原来是叶馆长打来的视频电话,非要看看她。
姜芫刚跟叶馆长说了两句话,就觉得身体不对劲儿,一阵阵的发热起来。
她好容易坚持到通话结束,忙去了洗手间。
因为怕花了妆,她用纸巾蘸了冷水,解开旗袍的扣子擦拭脖子,可不到没缓解,却因为自己触碰,身体丝丝发紧,皮肤上似有虫蚁在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