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终究是有点不妙啊。”
路明非再度一脚将面前的赫尔佐格踹飞,巨大的冲击又摧毁了几栋高楼。
此时的东京市区已经几乎被摧毁大半,无论原先是屋舍还是街道,都尽数化作粉末与碎石。
到达这等实力地步,又是毫不留手的交锋,每次碰撞形成的冲击余波都足以将方圆几十米乃至几百米内的一切轰成碎末。
而在如今的战局里,路明非所处的战场已经算是最“文雅”的。好歹只是拳脚对碰开垦的一亩亩良田。
源稚女和酒德麻衣所面临的情况就要糟糕与狂野的多。
因为他们的对手,很快意识到了双方的优劣点,开始使用大范围杀伤性言灵进行持续消耗两人状态。
那交战区域场面,真就是跟核弹洗地一样,关键是源稚女和酒德麻衣还无法用同等的言灵力量去进行抵消,他们必须节省体力以确保将实力都造成有效杀伤。
己方小队战力都有个硬伤,那就是全部都是“不完整的龙王”实力达到却都偏向后继无力,就是说同为龙王,敌人回血回蓝,而我方坐吃山空。
战斗一开始就很不公平。
毕竟对方不知道谋划了多少年,而他们只是匆忙接招进攻。
此等情况下,僵持就意味着劣势,以及更多的不确定与意外。
但话又说回来,战场上谁跟你讲什么公平?就算是擂台上的公平都还是相对控制,而无法绝对公正呢。
然后是目前看起来唯一没有对地面造成什么额外损伤的云端战场。
路明非虽然没办法清楚看清蓝秦和奥丁的交战过程,但他却能感知到蓝师弟如今的气息也开始越来越弱,很显然奥丁之前说的没错,如今的蓝师弟能使用的力量过少,能否成功阻止奥丁入场虐菜收割还是个未知数。
“一路顺风,三路全崩啊。唉……难办。”
四处战场如今只有他这里是优势局,这怎么能不让人叹气。
可是就在如此混乱的战场中,此时却有一个如同幽灵的身影在游荡,所有人都好似看不到他。
周身无数铭文飘荡,他就几乎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到绘梨衣的水晶棺前。
八岐赫尔佐格毕竟和源稚女作战,肯定无法时刻带着这棺材,只不过留下防盗手段便将其留在战场内的某处。
“数千年的谋划,终于在今天迎来收获。”
神秘人抬头扫视了周边战场。
八王乱战,上一次见到这种场面,是多少年前了?
“渺小的人类,卑贱的血脉,却企图染指龙王之力?妄图造神称王?”
随后又抬头仰视云端雷鸣处。
“古老的君主,旧日的败者,目光短浅,呵……不过如此。”
神秘人看向冰棺内的绘梨衣,宛若看向某件瑰宝。
“多么完美的容器,几乎重现了当年白王的风采。可笑那古老君主为这皮囊所惑,视你之权柄为无物,买椟还珠不过如是。”
在神秘人看来,蓝秦应有无数机会将白王之力据为己有,却因为这容器的皮囊而迟迟不下手。
简直就是买椟还珠的行为,拥有绝对力量后,即便一模一样的存在,也能轻易得之千百。
现在,就让世界迎来它真正的主人吧!
“尊敬的白王陛下,为往日的繁华,我最后向您鞠躬表示敬意。”
“可您早已被仇恨蒙蔽双眼,毁灭与杀戮成为您的执念,抱歉,即便是身为您曾经的子民,请允许我今日的僭越与背叛。”
“我的王,既然您无法带领我们走向繁荣,那就请您,交出您的力量与权柄吧!”
“让真正有野心,有能力,有头脑的我,坐上这个世界最高的宝座!”
神秘人取出一块脊骨,正是白王的圣骸,原本应该在八岐赫尔佐格手中的物品,此时却不知道为什么在他手上。
这位神秘人露出他真正的面容,乍一看模样竟然神似高天原那些蛇妖傀儡,只不过并不是蛇身而已,而他的头上还长着龙角,背后生有骨翼。
他才是本次暴乱的最终幕后黑手,是曾经白王统治时期的纯血龙族!
最初的赫尔佐格是他暗中培养的,龙文,自然唯有真正的龙,乃至血统很强大的龙才能理解与参透,是他传给赫尔佐格的。
包括成王的一系列计划。
甚至一些混血种家族,乃至秘党也有他的影子。
而他筹谋的最终目的,自然也是白王那堪比尼德霍格的强大力量与权柄。
他欲登王座,彻底复兴龙族的繁荣,彻底覆灭人类,以及不愿臣服龙族的混血种,甚至是荡平诸王,以及如今忽然冒出来的古老君主与奥丁。
这位古龙将周身铭文附着一些在手中圣骸,然后圣骸骨如同活了过来,且几乎没有受到太多阻碍便透过虚幻的水晶棺材,乃至先前阻止八岐赫尔佐格许久的无形盔甲。
皮肉筋骨撕裂的疼痛,让沉睡的绘梨衣苏醒并紧紧皱起了眉。
她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再感受到过疼痛的感觉,即便有,那也最多是感冒头疼一些的程度。
看来自己这些年被保护的太过度了些,真不是一件好事。
然后绘梨衣感觉体内的力量逐渐充盈,当然还伴随着一些陌生的意志与灵魂。
此时的她已经能瞥得见,一旁那带着狂热眼神,手中还勾勒着更多龙文的人。
先前对方说的一些话,也随着圣骸的融入为她所知。
曾经白王的臣子,今日将要对他的王挥起屠刀!
“无知的白痴……”
绘梨衣咬牙承受着血脉蜕变痛苦的同时嘲讽了对方一句,进而再度陷入沉睡。
她要去踏足她自己的战场了。
在睁眼,绘梨衣已经来到了自己灵魂深处,四周血茫茫空无一物,唯有一轮血月,将整片天地映射。
唯有面前不远处的一道身影,当其转过身来,熟悉的面容与身材,却穿一身雪白的鳞甲战衣,灿烂的金色龙眸伴着一头飘逸的长发。
她如同绘梨衣的影子,但她的头发却是同样如雪一般散落。
在这血月幻境之中,她的身影显得是那么的遗世而独立。
白王,伊邪那美!
她缓缓地举起手,天丛云下一刻便出现在其手中,指向注视着她的绘梨衣。
“让开,这是对你最后的仁慈。”
冰冷的声音自其口中传出,震得人心神不宁,下意思就想退却,或者跪拜与臣服。
但绘梨衣早有准备,自然不会被这种气势震慑到,手中樱花双刀同样出现。
“抱歉了这位姐姐,我也有绝对不能避让的理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