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拳山庄不比崆峒,不管是在人数上,还是在门派的面积上,可以说,本拳山庄在崆峒派面前,完完全全算不上是什么门派,还不如说是一个大的客栈。
欧阳一语虽然最近失去了很多的权力,但再怎么说这也是名正言顺的庄主女儿,何况今日又来了这么多特殊的人。
那常明宇就算是再有胆量,也不敢在这个时候不答应欧阳一语的命令,也不敢在中暗自出一些小计谋,只能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来了。
一个小的露天广场,地面使用普通的青石砖铺垫,广场内挤满了人,男女弟子很自然的分成了两面,那常明宇,自然是站在男弟子的前面,但是他此时不知为何,总觉得心里很是不安,或许是自己的心理作用,或许是那赵筑邶时不时扫来的不明含义的笑意眼神。
欧阳一语和问青天几人,自然是在广场的人群的前面,虽然弟子们已经很挤了,但仍然给几人留出了一块空地,至少也是个认可的表现。
问青天摸了摸肚子,他是真的有些饿了,也不知道这赵筑邶又要出什么幺蛾子,难不成正要找几个好看的女弟子带回崆峒,那不会被韩锦一活活撕了啊?
欧阳一语此时只能面色平静的看着众弟子,心里不禁也是一阵思量。
女弟子的最前面,是一个相貌普通的女子,面色平静的看着欧阳一语,是那般直直的盯着,刘志咏可是观察的仔细,悄悄用手碰了碰赵筑邶,给他一个眼色。
赵筑邶也看去,只见那女子眼中似有疼爱之色,赵筑邶坏笑的看了刘志咏一眼,俩人眼中尽是充满恶意的笑意。
问青天有所察觉,见俩人这般神色,只能是轻揉额头苦笑,虽然不知道说发生了什么,但只要是俩人露出这般猥琐的笑容,多半不会是什么善事。
“赵公子,您请吧。”欧阳一语见弟子安静了下来,便对着身旁的赵筑邶说道。
“哦。好好好。”赵筑邶嘿嘿一笑,一指那深情看着欧阳一语的女弟子说道:“那个女子,叫什么名字?”
欧阳一语看去,又低下头,小声说道:“她名叫王静,在我山庄,已经算是大弟子了。”
赵筑邶嘿嘿一笑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不错,不错啊。”
欧阳一语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
赵筑邶笑着扫视了一眼王静,王静看了看赵筑邶,眼中出现忌惮神色,赵筑邶心里一乐,果然,这俩人有小秘密。
赵筑邶眼光扫过王静,扫过众多女弟子,扫过男弟子,最终,将眼光放在了常明宇的身上。
常明宇瞬间感觉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只觉得浑身很不舒服,见赵筑邶脸上的笑容不怀好意,常明宇下意识的便要低下头去,可是他的性格不允许他这么办,只能强撑着抬着头,露着笑脸。
赵筑邶见常明宇脸上还是笑脸,冷笑一声。
常明宇抬起脚,想着赶紧逃跑,却被赵筑邶喊道:“常明宇,咱们门派的第一大弟子,嘿嘿,上来几步,我好好瞧瞧你。”
常明宇低下头,咬了咬牙,没有办法,现在跑是来不及了,只能撑着笑脸,往前走了几步拱手说道:“赵公子。”
赵筑邶点了点头,走着四平八稳的外八字,慢慢的绕着常明宇一圈又一圈,一边看一边叹息,那叹息声,惹得常明宇很是不舒服。
“赵公子,您...您叹什么气嘛...”常明宇笑着问道。
赵筑邶‘啧啧’两声说道:“可惜啊,可惜...”
常明宇心里‘咯噔’一声,但还是强撑着笑脸问道:“赵公子,我身体好得很,没什么可惜的。”
赵筑邶慢慢走到常明宇身后,停下脚步说道:“不不不,我当然不会可惜你的身体,若只是伤残,倒还好说,我觉得可惜的是,这么好的年纪,就是你生命的尽头了。”
常明宇还未等赵筑邶的话音结束,快速的转身,狠狠的一拳就要朝着赵筑邶的脑袋砸来。
赵筑邶比常明宇更快,腰间的扇子猛地抽出,扇子一开一合之间,赵筑邶便来到了常明宇的身后,面色平静的,一挥扇子,将扇子上的血迹甩去,冷冷的回头看着那正捂着自己脖子大口喘息的常明宇。
常明宇猛地摔在地上,身体不停的抽搐着,慢慢的,便停止了抽搐,只是那尸体仍不断的往外流着血。
众弟子瞬间就有些乱了,那些听从常明宇的弟子更是心惊,偷偷的往弟子后面躲,那王静倒是脸上有着几分喜色。
赵筑邶一合扇子,将扇子插入腰间,也不管众弟子的眼光,笑着朝着欧阳一语走去。
欧阳一语是被震惊到了,没想到这赵筑邶让她将弟子聚来,是为了杀那常明宇,更没想到的是,豁然出手的赵筑邶便是一下封了常明宇的喉咙,直接就将本拳山庄大弟子杀掉了。
赵筑邶走到欧阳一语身边,附在欧阳一语的耳旁,小声的说道:“我只能帮你到这了,你我有过共同的经历,帮你一下,你也不必放在心中,之后的事,便要靠你来解决了,就算是最后你的父亲回不来,就如我的遭遇一般,我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
赵筑邶又拍了拍欧阳一语的肩膀,笑着走到欧阳一语的身后。
常明宇的死,在众弟子心里还是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至少就在现在来说,众弟子看着那欧阳一语的眼神,多都是敬畏和恐惧神色。
本拳山庄中弟子早已知道,那常明宇的司马昭之心,想着那常明宇和欧阳一语的竞争,多半是常明宇会赢,虽然很残忍,但这却是难以改变的现实,那常明宇一门心思地联络人心,大肆的拉帮结派。而欧阳一语却如同任人摆布的小白兔一般,只想着自己父亲的安危,从来没想着和常明宇怎么争权斗势。
门内大多弟子,也都相信最后的赢家会是那常明宇,但万万没想到的是,仅仅是四个人的出现,就让这情况改变了许多,那男子的出手速度,可谓是可怕至极,这可是本拳山庄的大弟子,虽然不是本拳山庄中拳法最好的,但肯定是领悟最深的,就这般被男子轻松斩于‘扇’下,实在是难以让众人接受。
赵筑邶刚才那小声说的话,被问青天听在耳中,笑着拉住赵筑邶的胳臂,笑着小声问道:“值得吗?”
赵筑邶一笑,说道:“没什么值不值得的,我想这般做,我就这般做了,若是什么事情做之前,都要问值不值得,岂不是很没劲?”
问青天笑着一打赵筑邶的后脑勺说道:“你小子别给我打马虎眼,老实交待。”
赵筑邶笑道:“嘿嘿,真没什么嘛,主要是心里看不惯,还有,就算是这些弟子都不开心了,都要杀咱们,就凭咱们几人的武功,说把这些弟子全杀了是麻烦事,但是若是跑掉,岂不是轻轻松松。”
赵筑邶说完,又语气平淡的说道:“当初我有锦一,如今的她,谁都没有,就连喜欢的人,都不能有。”
问青天尴尬一笑,一拍赵筑邶的后背,示意他往边闪,赵筑邶嘿嘿一笑,来到刘志咏身边,刘志咏对着赵筑邶挤眉弄眼,一个劲的示意赵筑邶将欧阳一语拿下,赵筑邶苦笑着摆手,示意万万不可。
众弟子许久都没有说话,欧阳一语也是许久保持沉默,最后也是喟叹一声说道:“常明宇危害了本拳山庄,如今已被山庄以庄法处决,之后的大弟子之首,便由王静来担当。”
众弟子你看我我看你,最终还是恭敬地一拱手应了一声是。
欧阳一语说了一些联络人心的的话,赵筑邶不忍听的偷偷捂住了耳朵,这联络人心的话还不如不说,说着也没什么激动的神情,甚至还带上了自己的忧愁,给众弟子听的迷糊,一部分人还以为本拳山庄今日便要解散了。
欧阳一语说了两句,也觉得自己说的不好,脸色一红,随意结尾之后,示意众弟子离去。
问青天此时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半死不活的靠在慕容清的肩膀上,细嗅着慕容清的体香,慢慢的都要睡过去了。
慕容清用手摸着问青天头,轻轻笑着,看了一眼偷偷看两人的欧阳一语,脸上不自觉地笑容更盛。
赵筑邶感觉到气氛尴尬,咳嗽了一声说道:“欧阳啊,咱们也该去吃一些饭了,如今已经无后顾之忧,想必欧阳叔叔多半不会有危险,快些带我们去吃一些饭吧,斋饭也行啊。”
欧阳一语点了点头,前面带路,慕容清轻轻将问青天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问青天知道这是慕容清的小心思,只能是心里苦笑,就保持这个动作,在众弟子诧异的眼光中,来到了本拳山庄的一间房间。
欧阳一语略带歉意的说道:“几位,不好意思,可能需要再稍等片刻。”
问青天终于能坐在椅子山,不用头靠着慕容清了,活动了一下脖子,笑着说道:“无妨无妨,好饭不怕晚,等一会也无妨。”
欧阳一语笑了一声,眼神复杂的看着问青天。
问青天师从江才,本身就对人的感应有着很大的兴趣,有一段时间还特意用布遮住自己的眼睛,锻炼自己的感应能力,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如师父那般,能够不用眼睛去观察四周,只是可惜的是,问青天无论怎么折腾,都无法过多感应身边的环境,江才知道后只是嘿嘿笑笑,给问青天的解释是:自己也可能因为误食过什么有特殊功效的药材,才能走到这一步,还劝问青天不要灰心,既然自己的听觉强于自己,还有一对眼睛,就好好利用自己的优势,多想着怎么在自己的优势上再进一步。
虽然不如师父,但感应能力比正常人强上许多,问青天感受着来自欧阳一语的复杂眼神,只觉得心里有苦说不出,想着还是靠在大姐的肩膀上好,就小动作挪动椅子,问青天的椅子贴在慕容清的椅子上。
慕容清还感觉有些疑惑,不知道问青天有什么想法,直到问青天又把头靠在慕容清的肩膀上,慕容清才展颜一笑,想着也许是饿坏了,也许是因为今日真是操劳过度,慕容清心里真是心疼得紧,轻轻拍着问青天的后背,如哄小孩睡觉一般,哄着问青天。
那欧阳一语脸上神色复杂,也不多什么,起身便离开了房间。
赵筑邶一手扶着下巴,脸上全是坏笑,看了看刘志咏,刘志咏嘿嘿笑着,双手上下比划一阵,赵筑邶只是嘿嘿一笑。
问青天原本只是想着靠着大姐,让欧阳一语不那般看着自己,却没想着靠在慕容清的肩膀上,睡意竟然真的开始浓烈起来,问青天就那般呼呼的睡了起来。
只是一会功夫,问青天却觉得睡了一天的感觉,或许是因为靠在慕容清的肩膀上,或许是慕容清的体香让他感觉无比心安,终归还是被轻轻叫醒,只见眼前桌上摆满了菜。
问青天揉了揉眼睛,只觉得嘴角湿乎乎的,一抹嘴才发现,自己竟然在睡觉时流了口水,急忙朝着慕容清的肩膀看去,慕容清肩膀上的衣物自然是湿透了。
慕容清对着问青天轻笑一声,有些嗔怒的,带着些宠爱的看了问青天一眼。
问青天咧嘴一笑,看向赵筑邶和刘志咏,俩人均是憋着笑,憋的很是辛苦,那撅嘴瞪眼睛耸鼻子的样子,让问青天感觉有些难堪,当然,也就是那么一瞬,这么长时间的接触,问青天还是下意识的把俩人当作自己人,一瞬的尴尬过去后,问青天大度的摆了摆手说道:“想笑就笑出声吧,别憋坏了,憋笑很辛苦的。”
刘志咏和赵筑邶便哈哈大笑,特别是赵筑邶,笑的站起身来,如同猿猴一般做着奇怪的动作,刘志咏见赵筑邶这般动作,便也起身,也如同猿猴一般,两人哈哈笑着摆动着胳膊,发出猿猴的叫声,问青天只觉得没那么尴尬了,也猿啼两声,嘿嘿一笑。
刘志咏和赵筑邶闹够了,就坐在椅子上,等着那沉默不发一言,但眼中尽是失落神色的欧阳一语说话。
欧阳一语许久才起身说道:“感谢,感谢守义帮的帮主,来到本拳山庄,本拳山庄...蓬荜生辉。”
赵筑邶笑了笑说道:“哎呦,欧阳少庄主客气了,咱们再怎么说也是旧相识了,这次,我崆峒赵筑邶,盗门刘志咏,盲人琴师大弟子问青天,药王谷谷主之孙女慕容清,我们能来到本拳山庄,也是我们的荣幸。”
赵筑邶边说边指着问青天和刘志咏几人,特意在慕容清那里,赵筑邶语气重了几分。
欧阳一语明白,自己疏忽了许多,刚才那番话,根本就没有照顾到慕容清的面子,欧阳一语又一细想,之前也是这般说的,这么看来,自己一直都没有给慕容清面子,还好,慕容清不是那般小心眼之人,不然,还真让她下不来台。
欧阳一语笑着说道:“原来是药王谷的人,药王谷的名声,那可是如雷贯耳,如今能有幸见到您,真是我的荣幸。”
慕容清笑着起身说道:“不敢,不敢,惭愧,惭愧。”也不多说,微微一笑坐下了。
赵筑邶哈哈笑道:“慕容弟妹还是这般飒爽的脾气,哈哈,欧阳少庄主,快些开宴吧,某些人都饿坏了。”
刘志咏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都饿坏了。”
问青天轻轻一笑,看着两个一直帮着自己平事的兄弟,心里也是颇多感激。
问青天拿起筷子,又重新看向桌上的菜,那中间的显眼的红烧鲤鱼,却是让问青天一愣,或许,问青天明白,自己喜欢吃的红烧鲤鱼,也被欧阳一语记在心中,或许菜准备了这么久,多半也是为了这一道红烧鲤鱼。
问青天叹了一声,放下筷子。
欧阳一语看着问青天的动作,眼中浮现泪光。
赵筑邶急忙给刘志咏使眼色,刘志咏急忙笑着说道:“哎呀,饿坏了饿坏了,我可不管什么主客之分了,我看上那烧鸡的鸡腿了,我出手了!”
说着,刘志咏就起身要去用手掰那烧鸡的鸡腿。
赵筑邶一笑说道:“咏哥,怎么能这般没有吃相,会不会让少庄主笑话啊,你说你小子,能不能有点正形,啊?咱们可是代表着守义帮,你这么办事,守义帮的面子往哪放?盗门的面子往哪放?另一条鸡腿往哪放?”
刘志咏笑着扯下鸡腿,扔在赵筑邶的碗中说道:“得了吧?堵上你的嘴。”
赵筑邶嘿嘿一笑,不同于刘志咏用手抓着鸡腿吃,而且优雅的拿起筷子夹起鸡腿,慢慢的吃了起来。
“不对啊,青天没有鸡腿,怎么办?”赵筑邶把鸡腿放下,说道。
因为此时问青天还是沉默的放着筷子,慕容清也是沉思神色,刚才那番笑话,没能转移开几人的注意。
刘志咏笑道:“怎么,你家鸡有三条腿啊?没了怎么办,饿着呗。”
赵筑邶说道:“不行,不能让青天饿着,我心疼,哎呦,我疼。”赵筑邶装出痛苦神色,摸着自己的胸口。
问青天见俩人这般闹笑话,也只能心里叹息一声,脸上浮现笑容说道:“住嘴吧你们,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说罢便拿起筷子,也不去吃那红烧鲤鱼,而是夹起几块肉,放在慕容清的碗中。
慕容清一笑,看着那桌山的鲤鱼,笑着用筷子夹起一块肉,放在问青天的碗中。
问青天笑了笑,没有去吃那碗中的鲤鱼,而是继续夹着其他的菜,慢慢的吃着,只是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
刘志咏眼睛滴溜溜一转说道:“青天,看来你是真的累了,也罢,还是吃一些五谷杂粮,便早些去休息吧,估计晚上吃不上晚饭了,能吃一口夜宵呵,这样,我是不累,一会我下了山庄,去镇上给你买一些小菜,正好等你醒了后,咱们几人再喝几杯。”
说着,刘志咏便起身端起自己的碗,乘上米饭,递给了问青天。
问青天感激的看了刘志咏一眼,拿着米饭快速的风卷残云。
那欧阳一语低头吃着菜,眼中泪水已经蓄满,也不好说些什么,只是吃着饭。
欧阳一语忽然猛地拿起酒壶,问青天只觉得不好,急忙给刘志咏用眼色,刘志咏一时间忘了欧阳一语的酒量怎样,还以为自己作为客人,还是不请自来的,自然要自己陪欧阳一语喝几杯,便笑着拿起酒碗,自己倒了一碗,直接敬了欧阳一语一碗。
问青天顿觉不妙,放下还没吃完的米饭,就要快些离席。
但是那欧阳一语一碗酒下了肚,脸上快速出现红晕。
刘志咏刚把酒碗放下,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欧阳一语,猛地发现欧阳一语的神色已经不对劲了,刘志咏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问青天是让自己阻止欧阳一语喝酒。
刘志咏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那次在武林盟之时,也是一样的惨况啊...
问青天刚起身,欧阳一语便也起身了,问青天眼睛一瞪,便要用自己的轻功步法离开,却听欧阳一语说道:“青天,你怎么了?”
问青天咬了咬牙,攥了攥拳头,又想了想,总觉得现在离开才是正确的,便拉起有些愤怒的慕容清,就要快速离开这房间。
“我和你说话呢,青天,给我说话!”欧阳一语怒喝道,拿起酒碗就朝着问青天砸了过来,只是那酒碗角度不对,直直的朝着慕容清砸去。
问青天急忙一伸手接住酒碗,慕容清现在特别气愤,看着欧阳一语,只觉得眼中都要冒出火了。
赵筑邶看着那忽然发飙的欧阳一语,看着她脸上不寻常的红晕,急忙看向刘志咏,刘志咏苦着一张脸,急忙摇手,示意自己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还没等慕容清说话,那欧阳一语却是先开口厉声说道:“慕容清,呵,慕容清,药王谷的人,我...惹不起,惹不起...惹不起又怎样?怎么,虽然我容貌不如你,身段不如你,也没你那么白,怎么,你是问青天的妻子,呵~呵呵~若是我比你先认识问青天,难道,我就不能是他的妻子吗?”
慕容清一怒说道:“你说什么?”
问青天急忙拉住慕容清,拉着她的胳膊,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大姐,她喝多了,你别在意。”
慕容清看了一眼问青天,神色慢慢的平静下来,点了点头。
欧阳一语看着慕容青和问青天俩人的动作,瞬间发了火,大声说道:“问青天!你说话,我那么喜欢你,你就这般对我?我给你准备的鲤鱼,你一口都没吃,为什么,为什么?”
问青天平静的看着欧阳一语说道:“你喝多了,不要再说了。”
欧阳一语大怒道:“我就说!我就要说!你给我说,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你之前那般照顾我,你不喜欢我吗?你说,你不是狼心狗肺的人,你不是没有感情的人,你跟我说,你好好的说~”话到最后,欧阳一语的语气从愤怒到哽咽。
问青天依然脸色平静,只是心中无法再平静下来,却也只是淡淡的说道:“我已经有了妻子,何况,在感情这方面,我也有愧于她,我这一生,或许,没办法在感情上对她做到十全十美,但我要尽可能的补偿于她,我不会想着再多些异性感情,抱歉,你不要再说了,就当我求你。”
欧阳一语哽咽着,慢慢的哭出声来,又慢慢的平静下来,看着问青天,眼中满是泪水。
问青天拉着慕容清的手,慕容清感觉到了问青天手中的汗水,也觉得确实有些为难问青天了,那心里的愤怒,也随着问青天刚才的话,慢慢的熄灭了,平静的看了一眼欧阳一语,对着刘志咏和赵筑邶说道:“两位兄弟,我和青天先离去了。”
赵筑邶急忙笑着应了一声。
那始作俑者刘志咏,尴尬的看了一眼慕容清,慕容清对他报以微笑和摇头,示意刘志咏不要放在心上,刘志咏才笑了一下。
慕容清拉着问青天,慢慢的从欧阳一语身边走过,慢慢的走出房间,也不知去哪里好。
问青天说道:“大姐,咱们先离开山庄吧,寻一间客栈好好休息一番,或许,明天,那欧阳一语便醒悟了。”
慕容清轻叹一声说道:“这女子,也是可怜之人。”说完,拉起问青天的手,带着问青天朝山庄下走去。
问青天偷偷撇了撇嘴,她是可怜之人,我就不可怜?这种事,发生在谁身上谁清楚,这最后挑战的,其实就是自己的感情底线了,若是自己真是那采花大盗来者不拒,自然不用可怜我,偏偏自己是那珍重感情的人,可怜之人,舍我其谁?问青天就这般想着,随着慕容清下了山庄。
那吃饭房间,赵筑邶用手虚指刘志咏,刘志咏一脸生不如死的样子,无奈的小声说道:“筑邶,这不是给忘了吗,哎呦,谁能想着,这欧阳一语,怎么还是这么个酒量啊。”
赵筑邶无奈一笑,看着那呆立在原地的欧阳一语,只觉得一会的情况或许会更加严重。
赵筑邶小声说道:“嘿嘿,青天这般走了,可是真不担责任,也罢,也罢,咏哥,提起十二分的精神吧!”
刘志咏却是有些不解,这问青天都走了,就算是欧阳一语想要发疯,也没有发疯对象了,或许,这欧阳一语一会就醒酒了,只是一碗而已嘛。
刘志咏这般想着,将欧阳一语面前的酒坛偷偷往后拿了拿。
欧阳一语猛地一抬头,看着那红烧鲤鱼,大步的走了过去。
赵筑邶看着欧阳一语走到那菜旁,心里也犯嘀咕,不知道欧阳一语想干什么,眼睛转了转,忽然觉得不妙,急忙开口道:“咏哥,快,拉开她,别让她吃鱼,不然她可噎死了!”
刘志咏虽然还没看明白,但对于赵筑邶,他是百分百的信任,急忙上前拉住欧阳一语。
可是欧阳一语离他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还没等刘志咏拉住她,她已将那红烧鲤鱼从盘中端起,张嘴就要咬上去。
刘志咏一急,急忙用手去堵欧阳一语的嘴。
欧阳一语可不管这些,猛地咬在刘志咏的胳膊上,咬的刘志咏哎呦一声,可是那欧阳一语一直咬着,根本没有松口的样子,刘志咏下意识就要去扇欧阳一语的嘴巴子,又想起是自己给她敬酒,才导致这欧阳一语忽然犯浑,只得讪讪收回手掌,上下摆动着被咬的手,想要让欧阳一语松嘴。
赵筑邶见欧阳一语没有如愿,心里也是一松,见欧阳一语咬着赵筑邶的手,赵筑邶是没有多大兴趣去管的,便那么大模大样的坐在椅子上,也不用筷子了,直接用手抓起鸡腿,大口的吃了起来。
“我靠,你个狗东西,看我被咬你还吃鸡腿,不抓紧过来帮帮我,这欧阳一语跟疯狗似的,怎么也不松口啊,我现在用着内力阻挡着她的牙,不然我手可被咬掉了。”刘志咏大喝道。
“没办法啊,她喝多了,多半什么时候睡去什么时候松口了,哎呀,咏哥,我是真饿了,你说从早上吃了一口后,直到现在,估计再有一个时辰太阳都下山了,你再坚持一下,对了,你要不要来一个鸡翅膀?”赵筑邶嘿嘿笑着说道。
“我要你大爷的翅膀!”刘志咏怒斥道。
赵筑邶嘿嘿一笑,夹起菜来,慢慢的吃着。
果然如赵筑邶所言,只是十几个呼吸的时间,欧阳一语便松开了嘴,手上也放开了那油腻的鲤鱼,猛地倒在地板上。
刘志咏看向自己的手,还好只是两排牙印,虽然有些血丝,但终归没有被咬烂。
赵筑邶嘿嘿笑着,拿起酒碗说道:“咏哥,来,我敬你一杯,能来本拳山庄,真是荣幸之至。”
刚才刘志咏敬欧阳一语,便是这一套说辞。
刘志咏顿时大怒,赵筑邶嘿嘿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扔给刘志咏,自己却将那酒碗一饮而尽,然后看着刘志咏将药膏抹在手上,再看向地板上躺着的欧阳一语,眼中浮现追忆神色。
刘志咏坐回椅子上,将药膏还给赵筑邶,冷哼着说道:“真他娘的疼,真娘们是不是属狗的,哎呦,我都饿的心发慌了,这一场闹剧,还真是只有我一人难受。”
赵筑邶轻笑摇头,今日最难受的,还是青天啊。
刘志咏大口的吃菜吃饭,就差没用手抓了,赵筑邶看着窗外的夕阳慢慢落下,心里想着:也不知道青天二人如今在哪里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