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柔和的照射在沙漠上,一阵带着青草芬芳的微风向众人吹来。这会木七和钟离文昊他们已经来到了沙漠边缘,往右是一条湍急的江流,往前出现了一群身穿盔甲,手执长矛的士兵。
队伍的前头八个骑兵手执着旗杆,镶着黄边的红色旗子迎风招展着,展露着上头刚劲的“逍遥”二字。
小宝已经醒来,从钟离文昊怀中探出圆鼓鼓的脑袋,眼睛好奇的望着面前的一切,小手不时的挥舞着,浑然不知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好大的排场,看来他这次是志在必得。”木七视线注意到前方列阵的士兵,并没有看到那乌力吉的影子,想到钟离文昊说他不死也残废了,看来是真的了。
注意到小宝醒来,木七伸手把小宝抱过,如今有了小宝,她一下子就变成了柔弱的妇人,还没出沙漠的时候,钟离文昊就一再的强调,如果有战乱,让木七带着小宝躲在他的身后。木七了解钟离文昊,知道他对自己这一年多来的缺席深感愧疚,他很认真的想要弥补。
钟离文昊想要这样,木七也是乐意的,一年多来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她感觉自己骨子里那股斗志,已经快磨没了。抱紧小宝,心说,其实做一个被男人保护的女人也挺好的,她正想好好学学怎么相夫教子。
木七抱着小宝正要找一处阴凉的地方歇息,忽然看到前方的大军在变队,木七迟疑了一下,停在原地观望着。
一会后,就见大军向两边散开,一顶拱顶的銮轿被八人抬着缓缓前移,白色的轻纱被风吹开,隐约能看见里面坐着一个衣衫雍容的女子。
很快銮轿就被抬到了大军的前头,随着銮轿被放下,两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妙龄女子走上前,一左一右的把帘子掀开。
就见轿子里面坐着一个贵气逼人的女子,女子身上穿着明黄色的宫装,衣裳上金线绣的牡丹图样,雍容华美。眉心处精心妆点的梅花妆,衬托着她头上的飞天髻,那发髻上镶着蓝宝石的鎏金凤凰珠钗,表露着她非同一般的身份。
只见女子抬起戴着鎏金护甲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动着,眼眸望向钟离文昊的方向,鲜红的嘴唇轻启,缓缓说道:“表哥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宛怜玉的视线在钟离文昊身上久久停留,不可否认即便她如今已经做人妇,还差点成了人母,再对上钟离文昊她死寂的心,还是翻起了点点波澜。
宛怜玉手缩回,尖利的护甲抵着她的手心,传来一阵痛感,可是她仿佛没有感觉一般。她爱惨了这个男人,可是她却那样残忍的对待她,不顾及过往的情分,不顾惜她的性命。
她永远忘不了和那乌力吉逃亡的一路,自己差点死掉的情景,为了报复,她不惜委身北疆太子那个愚蠢的的莽夫身下,就为了今日,她要让那个漠视她的男人后悔,放弃她是多么愚蠢的选择。
护甲深深割进肉里,一滴血从宛怜玉手心流出,鲜红的血滴,就如她那充满着仇恨的眸子。
钟离文昊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宛怜玉便把视线移开了:“那乌力吉难道死了吗,让个妇人跟本王说话,北疆没人了就让开,别挡本王的道。”
钟离文昊的忽视让宛怜玉面色发青,这个男人总是这样,永远对她视若无睹。
“大胆狂徒,胆敢对我太子妃不敬,吃本将一箭。”这时大军的前方传来一声大喝,一个将军模样的人抬手拉弓。
“哇……”小宝不知是饿了,还是被什么东西吓到,忽然哭闹起来,一边哭一边含糊叫着爹爹,小手拉扯着钟离文昊的衣裳,要寻找安慰。
钟离文昊把小宝抱过,轻拍着他的背脊,柔声安抚道:“小宝乖,小宝不哭。”浑然不顾忌对方那对准自己的箭头。
“下去。”将军手上的箭最终没有脱手,宛怜玉一声冷喝,把他喝退。
宛怜玉目光狠戾的望着钟离文昊怀中那个孩子,即使离得很远,她也能感觉到钟离文昊看他的温柔。宛怜玉目光侧移,落地木七身上,这个女人此刻一身素净的衣裳,脸上没施任何粉黛,甚至连发丝也没挽起,只是简单束在头顶,任其散落。
明明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模样,可是她的脸上却挂着一抹温笑,那笑容直达眼底,浑身洋溢着一种叫幸福的东西,这让宛怜玉妒忌的发狂。
她来的时候,特意弄了这一出排场,如今对上却发现,这些东西都成了讽刺。
感觉到宛怜玉的目光,木七也迎头望过去,快两年不见了,宛怜玉是越发的美艳了,可是望着她,她总感觉看着的不是一个人,怨努的眼眸,看得再深也触碰不到她的灵魂。
这个女人疯了,这是木七在看到宛怜玉的唯一感觉,眸光渐冷,一个疯女人无疑是可怕的,一个手握重权的疯女人可怕程度要加上数倍。
阳光下有几道银光闪动,钟离文昊眼眸一凝,抱紧小宝,扬起袖子狠力一甩,就听到衣袖下端传来嗤嗤的几声细响,紧接着钟离文昊又是用力一扬袖,几道银针就掉换了方向往回飞去。
一系列动作做完,钟离文昊伸手捂着小宝的眼睛,柔声道:“吓了我们家小宝,总不能就这样算了。”
感觉到银针的气息,宛怜玉身子从銮轿上飘落,她脚刚落地,就听到身后的銮轿传来木头开裂的声音,回头望去,就见刚才还完好的銮轿瞬间倒毁。
宛怜玉的整个人散着一股寒气,她不过是恨极了木七的笑容,想让她收敛,她‘亲爱’的表哥却用了十分力道,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
“传令下去,把东吴这些贼人通通给本宫杀了,为我北疆的战士报仇血恨。”宛怜玉咬牙切齿的说着。
宛怜玉的话音刚落,边上就传来“砰”的一声重物坠地的声音,转头望去就见刚才拉弓的将军,从马上摔落,手放到脖子处,眼睛大睁着,身子脚蹬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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