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人群中一个胆小的妇人,卷缩着身子,惊恐道:“这可如何了得,我刚才听官爷门说,等把城墙建好了,睿王他们要把神兽引出来杀死,到时岂不是整个青城都要遭殃了。”
众人都抬头望着肖疏颖,肖疏颖点头道:“那是必然,上天本来就觉得人们作孽太多,要派神兽下来惩戒一番,结果神兽却被杀死了,你说这天帝能不怒吗?怕是到时候神兽一死,我等也活不成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肖疏颖的话,像一颗炸药在人们的心中炸开,轻易的炸断了他们本就脆弱的神经,众人开始惶惶不安起来。
当然也有大胆的,坐在最边一个一直没出声的汉子,大声道:“俺不信,如果真有这么玄乎,那为何睿王和木小姐又留在这城中?”
肖疏颖转头往汉子的方向看去,冷笑道:“你这几日可有见过睿王和木小姐,你能确定他们如今还在城中?”说着指着大门的方向说道:“你可看清楚了,守门的可都是官兵,睿王他们进出自由,而我们却被困在里头,你可知道这是为何?”
汉子还是有些不信,梗着脖子道:“你说这是为何?”
“既然是天谴,就要有人抵命,睿王把我们困在城中,一来可以帮他对付神兽,二来也可以用我们挡灾。只怕他日神兽被除,我们惨死之时,睿王已经回京受封赏了。”肖疏颖刚说完,就有一个士兵走过来喝道:“你们动作麻利些,早些把城墙建好了,这青城就安全了。”
肖疏颖幽笑着小声道:“看,睿王他们心急了。”说完,直起身子,大声道:“水,喝水了,谁要喝水。”
同一时间,木七和钟离文昊的临时居所内,族长捧着一个盒子道:“睿王、木小姐,这剔毒刀送到,你们看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解毒?”
这时,白慕神医也把手从木七的手腕处移开:“丫头,你如今身子强健,正是解毒的好时机。”
木七把衣袖放下,点头道:“我也是这般想的,如今难得袭贵人消停了,这时解毒我也能放心。”说着转头望向钟离文昊:“你看呢?”
钟离文昊是不想这么快的,因为他等的人,如今也还没来,只是一想到木七的身子拖不得,现实的情况也是不允许,钟离文昊想了一下说道:“再等一日吧,明日辰时解毒。”
“好,老夫这就回去准备。”族长应声出了屋子。
钟离文昊转头对着木七嘱咐道:“丫头,你休息一会,我也过去看看。”
钟离文昊和白慕神医一同出了屋子,边走钟离文昊边问道:“小老头现今如何了?”
白慕神医一听提到小老头,就有火气:“你别管他,他现今就是一个死人,从那日见了小灰之后,就躺在床上不吃不喝的,你们如果对他有什么指望,就趁早死心吧。”
钟离文昊听了缓缓说道:“想法帮他保住性命,木七这时候伤心不得。对了,你之前说那药,研制出来了吗?”
白慕神医点头:“放心,只要那丫头还有一口气在,老夫就能把她救活,只是那生肌去疤膏可能效力不够,如果有阴阳花入药,老夫能确保丫头今后身上不留任何疤痕。”
他已经去信半月,慧通大师迟迟没来,钟离文昊一直担心木七会有性命之忧,如今听白慕神医的话,他又放心了些许。“这阴阳花当初连同仙药毒纲被杨天旭盗走,如今不知道下落何处,只要木七能活着就成,有疤痕也无所谓。”
木七的美已经被他深记在心间,她的身体丑陋与否,钟离文昊真的不介意,他只要木七能活着就成。
当日,钟离文昊就下令,对他们的居所加强了守卫。
严阵以待的气氛,让有心人嗅到了一丝丝别样的味道,青城一处偏巷,一个黑衣人几个起落,来到一处普通的院落。只见他警惕的往四周望了一眼,便纵身跳落院子里的一口枯井。枯井高五丈,待下到底部,原本两尺来宽的枯井,忽然变得空旷起来。
这俨然就是一个地下密室,只见小灰盘着身子卧在一旁,袭贵人则在椅子上坐着,双目紧闭着,手上捻着一串佛珠。
“尊主,有情况。”黑衣人对着袭贵人躬身道。
袭贵人缓缓睁开眼睛:“又发生了何事,可是康儿来了。”如今他们不得不退到这密室,袭贵人就盼着她的儿子能早些带援兵过来,挽救现今的颓势。
“回尊主,王爷如今还被拦在雁门城外。”
袭贵人指尖一用力,手上的佛珠便断开,珠子掉在地上,散了一地。怪她太过自信,只身带着蛇王蛊深入,如今困在城内是进退不得,袭贵人这会有些后悔自己的举动了。“既然不是康儿来了,还有何事?”
黑衣人应道:“回尊主,探子刚来报,说睿王的府邸近日加强了守备,而且这几日都不见木七的身影,怕是又有什么古怪。”
袭贵人听了蹙眉:“这加强守备倒也正常,只是这木七不曾露面,就有些怪异了,当日她应该只是受了一些内伤,不应该休养这么多日。”袭贵人在沉思着,一会后又开口问道:“可有查明那小老头如今住在何处?”
黑衣人点头:“探子报称,那小老头就住在睿王的大宅子里,那大宅子如今守卫深严,怕是不容易得手。”
袭贵人幽笑:“药毒族的老东西在,还有那什么神医,想必这些人想要给木七解毒,你命人再探,一有什么异动马上回来禀。”袭贵人说着望着卷曲在一旁的小灰,那小老头不死,她总是不放心,这蛇王蛊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到养成的,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它出现意外。
“是,尊主。”黑衣人应着很快又出了枯井。
黑夜悄然而至,已经无家可归的百姓,被安置在一间抢修出来的大屋内,肖疏颖坐在屋子外头的碎石上,眺望着黑压压的天际,觉得心里憋闷得慌。为何同是贵女,结果却是这般的不同,她表姐虽然之前受了瑞王世子的百般羞辱,可是人家如今已经重得世子的宠爱,还一举拿下了瑞王府的掌家权。
还有那木七,之前在都城不过是被人笑话的孤女,如今却也攀上睿王这样的高枝,想她之前还是人人攀附的贵女,结果却是被嫁做商人妇,不仅如此如今还早早的成了寡妇,如此落差,让肖疏颖心底气愤难平。
她此生怕是不能富贵了,同样的她也不想让木七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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