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前厅,知府焦躁不安的来回走动着,一个时辰之前他听人来报,定王到了离城门五里处,正要带人出城迎接,走到城门处,却发现城门关了。
一番询问才知,是木常胜下令关的,想到不及时出城,会有怠慢定王之嫌,知府忙令守兵开门,这些人却是推脱没有将军的命令,不能开城门。
知府警告了一番无果,眼瞧着定王的大军越来越近,焦急之下只得又折返去找木常胜。让知府没想到的是,原本他们也算礼让相待,可是今日他急匆匆的过来找人,如今却是在大厅枯等了两刻钟有余,也不见木常胜前来。
知府心底生起了火气,木常胜虽然有兵权在手,可是他怎么说也是一名武将,即使官阶比他高上一级,可是如果真要论起来,在这雁门城还是他这知府最大。
耐心耗尽,知府抬脚就要出门去找木常胜,只是脚刚踏出门槛,就看到谋士急急而来。谋士看到知府的举动,问道:“大人这是要去何处?我家将军染病卧榻,府内一通忙乱,怠慢了大人,望大人多多包涵。”
知府原本一通指责的话,被谋士这一番说辞,打了回去,皱眉道:“木将军病了,他之前还好好的为何说病就病了?你带路,既然将军病重,我自然要去探望一番。”知府也不是好糊弄之人,他刚到府上,这人就病倒了,那有这么巧的事,今日无论如何他也要见木常胜。”
谋士站着没动,对着知府做揖道:“大人有心了,将军的病来势汹汹,大人此时过去探望只怕多有不妥。”
知府以为这是谋士的措词,甩着衣袖道:“我俩同城为官,我去探望他,有何不妥,别磨蹭了,前面带路。”知府也真是心急了,等在城外的可不是普通人,他是定王,定王到时要是怪罪下来,他也难辞其咎,知府为今就想快些把定王迎进城。
谋士也不拦阻,而是在知府身后出声道:“大人可是要想清楚了,刚才大夫说将军的病凶险得很,稍有不慎就有性命之忧,大人此番过去,要是有个不慎,将军出了什么意外,大人只怕难当此责。”
知府板着脸:“你少唬我。”说着继续往前走,只是刚走没几步就停下了,细想之下知府也有些怀疑了,他能知晓定王要进城,这木常胜自然也知晓,如今他闭门不出,不是有隐情,就是真的生了重病,他要是硬闯过去,木常胜要是真有个好歹,他可就摘不清了。
虽然不能迎定王进城,有可能被定一个不敬之罪,可是这事毕竟是木常胜引起,他顶多只是被迁怒一下。两相比较,知府终是觉得,前者引发的后果更是严重些,犹豫了一下,对着谋士说道:“既然将军病重,那我不过去打扰便是,只是如今定王就在城外,城门关着也不是事,这样吧,你去让将军下一道命令,让守兵开城门迎定王入城便是。”
谋士听了,为难道:“大人,在下刚才已经说了,将军此病极其凶险,此时万万不能前去打扰,想定王也是明事理之人,这雁门城有雁门城的规矩,想他也不会计较的。”谋士说着看到知府紧蹙的眉头,又补充道:“大人放心,只要将军醒来,在下必定第一时间告知将军此事。”
知府望着院子的深处,知道此时也没有更好的法子,皱着眉头,点点头,就出了将军府。
把知府送走,谋士又来了木常胜的书房,如实的把事情的经过同木常胜说了一遍,木常胜听了点头:“就该如此,见不到我的人,他不敢妄动。”
谋士应道:“将军既然已经决定相助木小姐,不如派人送信去青城,了解一下青城的情况,好早做准备才是。”
木常胜点头:“我也正有此意,你笔墨伺候,我这就亲自写信给小姐。”
谋士刚把纸张摊开,门外就传来侍卫的声音:“将军,有人闯入院子,说要见您。”
木常胜皱眉:“对方可说是何人?”
侍卫应道:“此人说是从青城来,有要事要见您,还让属下带来了这个。”
谋士听了把门打开,伸手接过侍卫手上的令牌,交到木常胜手上。木常胜双手接过,待看清上头的木字,脸上满是激动:“快,快去把此人带来。”没错,这就是木家军的兵符,没想到本以为已经失踪的东西,却是在小姐手上,木常胜望着兵符心底在翻涌,将军当年就是拿着这个令牌指挥他们打过了大大小小无数的战役,如今看到此令,非常有感触。
很快侍卫就把一身黑衣的风流带到了木常胜的屋子,木常胜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风流才问道:“你是木小姐的人?”
风流点头,从怀里把一封信递给木常胜:“木将军,这是我家小姐给您的信。”
木常胜忙恭敬的双手接过,打开看着,只见上面写着:听闻将军是我叔辈,木七本想亲自前来相认,不料青城杂事繁多,一时无法抽身。如今皇上昏庸,奸人作乱,木七想同父亲一般守卫家国,却遭奸人陷害,无奈卷入祸端。如果将军还能念及旧情,还望将军相助把讨伐的大军拦于城外,待真相大明之时,此必乃大功一件。寥寥片字,难道其详,将军如果有疑虑,可以询问送信之人。木七敬上。
木常胜看了此信,面色凝重,把风流留下一番询问不在话下。
青城城内,木七因为打斗受了一些内伤,被钟离文昊强行禁锢着躺在床上,木七抱着被子有些无奈,望着在坐在边上批阅折子的钟离文昊,不放心道:“钟离文昊你说去说服木常胜这样重要的事,我不亲自过去,就派一个暗卫前去,这样合适吗?”
钟离文昊抬头望着木七,看到她微微偏离了枕头的身子,正要责备一通,木七就已经率先反应过来,乖乖的躺了回去。不过才一日时间,她不仅身子躺出毛了,耳朵也快生茧了。都说了她无碍,可是钟离文昊就是紧张的要死,说是她解毒在即,必须要养好身子,不仅不让她去雁门城,还下令不准她身子离床半寸,自己还亲自坐在边上监督着,把木七郁闷得半死。
钟离文昊低头下来,继续望着手上的折子,不时的批阅两句:“怎么不合适,他木常胜要是念及旧情,不用你亲自过去他也会帮你,反之他心中有计较,就算你亲自过去也说不服他,搞不好还可能出意外。”
钟离文昊说着,把一本折子放下,又拿起边上的另一本折子看着,缓缓说道:“这事你别操心了,好好休养,等过几日剔毒刀送来,就要开始解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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