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七摇头:“袭贵人要真那么好对付,咱们如今就不会在这地方了,而且仙药毒纲上也未必写有此毒的解药,我等不得了。”木七说着,面向着钟离文昊把胸前的衣裳扒开。
钟离文昊见了忙使出耐力,让他们的外围笼罩着一重白雾。才低头看木七的胸口,只见前几日还不到锁骨的黑色,已经及了锁骨的位置。钟离文昊吃惊道:“怎么会这样?这几日你我并不曾有身体的接触。”
木七叹息道:“怕是不仅仅是身体不能碰触,这心也不能想念。”木七说着望着钟离文昊:“我知道你不想我冒险,可是如此下去,我怕也是只有死路一条,还不如冒险一博。”
钟离文昊知道木七说的有道理,要是让他试,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可是如今要涉险的是木七,他迟迟无法做决定。
手捏着药瓶,犹豫着。
木七把衣服整理好,正要再劝,忽然感觉山林里一阵晃动,树叶被晃得簌簌作响,大地也在颤抖一般。木七起初以为是地震了,让众人抱头找地方躲藏,可是过了好一会,这种震动还在时断时续着,木七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
望着钟离文昊面色凝重道:“我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钟离文昊蹙眉:“你是对的,此处离青城不远,怕是小灰出来做乱了。”
这时族长也急忙走了过来,神色慌张:“睿王爷不好了,后面好多毒虫追了过来,怕是感受到蛇王蛊的气息了。”
就在晃动停止的间隙,木七和钟离文昊终于听到了越来越大的沙沙声,面色越发凝重,蛇王蛊本来就已经是非常可怕的存在,要是还把这些东西召唤出山,这天下可真就毁了。
“族长,你可有阻止这些毒物的法子?”木七皱眉问道。
族长沉思了片刻说道:“法子倒是有一个,老夫小的时候听我爷爷说过,蛊虫身上都有一种特殊的气味,它们就是依靠身上的气味吸引同类,想要阻止它们,得需找到一种幽蓝色的花,此花气味浓郁,毒物经常会被此花的香气吸引。”
族长说着顿了一下:“只是此花难寻,怕是一时半会也找不到。”
木七听了皱眉:“族长你说的可是一种三寸来长的小花,花叶通常只有四瓣,根茎极小,蓝花程片状,香气极其浓郁,隐隐还带着一种腐臭味,白丈之内都能闻到。”
族长听了点头喜道:“对,就是此花。”
钟离文昊望着木七满脸疑惑:“丫头,你在何处见过此花?”
“你可还记得先前在崖底,小灰经常带着我在山谷里转悠,山谷的外围有一圈空地长满了此花,小灰就非常喜欢此花,每次都停留许久。”木七当时很不习惯这种气味,所以印象非常深刻。
族长听了木七的话,有些疑惑:“木小姐口中的小灰是何许人,嗅觉如此奇特?”
木七感觉到地下又开始颤动,望着远处幽幽的说道:“小灰就是我们今次要对付的蛇王蛊。”
族长听了大骇:“这,这……”
木七看到族长面色都煞白了,解释道:“族长放心,小灰当时还没有长成蛇王蛊,是一条非常通人性的巨蟒。”
就在两人说话间,钟离文昊忽然跃到了一处高树上,拿起小老头给的骨笛吹着。随着笛声一声大过一声,地上躁动的毒物渐渐慢了下来,一会后向钟离文昊所在的方向围拢。
族长见了此景,听着笛声,惊讶道:“你们怎么会巫蛊族的召唤咒?”
“族长你也识得此音?”木七有些疑惑的询问。
族长点头:“在我药毒族的仙药毒纲没有被盗之前,巫药两族每年都会举行一次比试,巫蛊族每次就是用此音召唤蛊虫,我自然也听过。”
木七听了点头:“这就是了,小老头之前就是因为听到袭贵人用此音驯服小灰,后来凭借自身的悟性,造了骨笛,还学会了你所说的召唤咒。”
“轰,轰……”就在木七话音刚落的时候,忽然听到远处传来几声巨响,木七面色大变:“坏了,小灰一定是出到青城和雇佣兵遇上了。”
钟离文昊这时也从树上飘落,把骨笛递给族长:“族长你可是也会吹这个?”
族长犹豫了一下接过:“老夫愿意一试。”
钟离文昊点头:“好,如今蛇王蛊只怕已经出山了,不能再耽搁下去了,我们这就安排人去把那花找来,劳族长在山上把这些东西控制住,再下山同我们汇合。”
族长想了片刻应道:“也只能这样了,你们放心老夫虽然没有先祖那般能耐,但对付这么一些东西的本事还是有的,你们快去吧。”说着把随身的一个布包递给钟离文昊:“这个你拿着,是我研制的一种毒粉,里面有一张纸,注有用法,但愿能有用。”
钟离文昊安排了一些雇佣兵去找花,把其余的人都给族长留下,只带着木七和风流连夜出了青城山。
一路,轰轰声不觉于耳,地动山摇的情况也没有减缓,钟离文昊和木七面色冷沉,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他们这会已经顾不上消耗体力了,使用上了无影步,风流在后面使命的追赶着,很快也被甩出了一大截。
钟离文昊和木七的步伐虽快,可是青城山也不小,他们赶了一夜的路,终于在第二日日出的时候,出了青城山。
日出,外面终于安静了下来,从山坡上可以依稀看到青城的一隅,只见浓烟滚滚,木七和钟离文昊默契的双脚离地,向青城飞去。
待风流好不容易跟了过来,还来不及喘气,就见二人早已经飞离自己数百丈远,只得又急忙提气跟上。
钟离文昊和木七没有直接进城,而是在半路落到了地上,只见进城的官道坑坑洼洼的,裂开了好些好几寸宽的裂缝。上面倒着许多尸体,其中除了一些百姓的,大部分都是穿着佣兵制服的雇佣兵。木七走到一个佣兵面前,只见佣兵的胸部以上位置,已经不见,留下半截身子,一只残留的手掌还紧紧的握着一把长剑。
就在佣兵的不远处,躺着五六个雇佣兵,这些人有的头部被打爆,有的身子已经被砸得稀巴烂……
木七的手紧握着,虽然并没有亲身经历昨夜的惨事,但她能想象那画面有多凄惨,他们终是来晚了。
木七把剑狠狠的插进泥里。
“爷,主子,没有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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