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有下落,钟离文昊自然不能去看木七了,沉声问道:“密道在何处?”密道的存在,就像一块大石一般,压在每个人的心里,如果不把密道毁掉,他们一日也不得安心。
信兵向后招了招手,就见一个侍卫押着一个老头走了过来。钟离文昊望着老头的面容,一眼就记得曾经见过,蹙眉道:“你知道密道在何处?”
老头听了钟离文昊这句话,有些犯难了,他只是猜的,并不敢十分肯定,双手抠着指甲里的污垢,有些害怕,他已经被关了几天了,这要是说得不对,再被关起来,只怕今生再也见不到老太婆了。
看到老头被关的时候,一直乱嚷嚷,这会见着王爷,缩头缩脑的,士兵有些上当受骗的感觉,忙向钟离文昊禀明情况:“王爷,这老头说曾经听到过地下有响动,属下怕是真与密道有关,才把带过来的。”
钟离文昊抬眸,仔细打量着老头,开口道:“你家住何处?”
老头巍巍颤颤的跪在地上:“回王爷,草民原先住在城东,如今一家都住在灾民营。”
“城东,位置倒是符合,你说你曾经听到过响动,为何不及时向官差禀明。”如今战事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候,钟离文昊很是谨慎,就生怕被细作糊弄,造成损兵折将的后果。
老头以为钟离文昊想要追究责任,治他的罪,忙不迭的解释道:“草民之前也想告诉官爷,可是又以为不是什么大事,不敢耽误官爷。”
钟离文昊注意着老头的眼神,见他除了害怕胆怯一些,倒不像是在说假话。“那如今为何又想向本王禀报了?”
老头听到这个问题,想到奄奄一息的老伴,悲从心生:“草民的老伴,前些日子被南疆士兵打伤,如今卧床不起,吊着一口气,时常念叨着回家,草民又听说王爷您在四处寻找密道,就想到之前听到的怪声,心里盘算着或许也是一条线索不定,所以就找来了。”
“把他的家人带过来。”钟离文昊对着边上的士兵吩咐道。
老头听了先是一愣,后反应过来,以为钟离文昊不信,要治他一家人的罪,想到她老婆子的话,说要他不要多事,莫要牵连全家,老头肠子都要悔青了,慌忙求饶道:“王爷,都是草民一个人的错,王爷要杀要打,就冲草民来好了,草民的家人都不知情,他们是无辜的。”
钟离文昊不想多言:“石门关有最好军医,你随本王过来。”
老头听到军医,心中一喜,对着钟离文昊磕了三个响头:“谢王爷,草民谢王爷。”
老头跟着钟离文昊进了议事大厅,在木七制作的沙盘上,辨认着自己家的位置,而同一时间木七也回到木家军在城外的驻地。
一进到营帐内,木七面上的表情瞬间转换,变成了一脸痛苦的神色,用手捂着胸口,弓着身子走路。黑衣人那一掌太厉害了,虽然她也第一时间用内功护住了心脉,可是剧烈的痛感,让她知道内伤只怕不轻。
不想钟离文昊担心,木七一回到石门关,就在雇佣兵的护送下,出了城。她的营帐不过两丈来宽,可是如今这么短短的距离,她走得异常吃力。
好不容易走到床边,木七盘腿调息,准备自己疗伤,可是刚刚运气,一口鲜血又喷涌而出。木七伸手把嘴角的血擦干,又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这一日,木七的时间像静止了一般,浑然不知,外面发生的事情。这一日,城外倒是没有什么战事,定王的士兵偶尔上前挑衅一下,可是木家军一集结,他们就又退了回去。
而城内,之前一直没有主动攻击的东吴士兵,开始调集兵力向城东发起攻击,东城门也出兵援助。看着两边往一处围攻,南疆将领以为东吴想要把连接东城门的道路打通,派出大队的士兵阻挠。
南疆兵力有限,大批的加入战事,造成了一些地方防守空虚,钟离文昊带着一小队人,直接杀到城东,来到老头的小院。
掌灯时分,城东方向传来一声声的爆炸声,一直在床上盘腿打坐的木七,缓缓睁开眼睛。经历了一日的调理,她身子已经大好,感觉到身子的粘腻,木七对着守着门外的雇佣兵说道:“我要沐浴,给我准备一些热水。”
木七说着赤脚走下床,心里想着巧玉这个丫头应该快到了吧,这兵营没有个女的丫头伺候,总觉得有些不方便。
很快,两个雇佣兵抬着一个装着满满的热水的大浴桶走了进来,木七走过去试了一下水温问道:“刚才城内发生了何事?”
“回主子,是王爷找到密道了,王爷还让人传信,说今夜城内乱,让主子你先不要进城。”雇佣兵低着头回话。
终于有了一个好消息,木七面上有了一丝笑容,扬手道:“我知道了,你们出去吧。”不回去也好,她虽然没有照镜子,但也知道如今自己的面色极差,她这样子,要是被钟离文昊知道了,一定会怀疑的。
想着,木七伸手拉着腰间的长带,把身上的衣衫一件件除去,直到全身**,木七低头想要把地上的衣裳踢到一边,忽然看到自己的胸口,吓得她差点惊叫出声。“怎么会这样?”木七有些惊恐的低声说道,快步走到桌子前,拿起放在上头的铜镜,对着胸口照去,镜子里还是出现了她低头看到的景象。
木七啪的一声把镜子盖上,心里很慌乱,伸手捂住胸口,脑子回想着和黑衣人打斗的一幕幕。
“小姐你在里头吗?”营帐外头传来巧玉小声的叫唤。
听到巧玉的声音,木七抬脚把地上的黑色外衣扬起,披在身上。进了浴桶,才出声应道:“进吧。”
木七话音刚落,就见巧玉冲了进来,激动的叫道:“小姐,奴婢想死你了。”
木七望着巧玉笑道:“几个月不见,怕你想的不只是我吧?”
巧玉听了,脸红红的羞嗔道:“小姐你又取笑奴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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