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怜玉显然没料想到木七和皇后的关系如此之好,想到她为了要在都城立足,天天往皇后的宫里跑,每次皇后和她说话都是爱搭不理的,原本她还想着皇后的性情就是如此,这会看到她对木七的态度,才知道皇后只是不喜欢她而已。
被人完全的忽略,宛怜玉自然也不想再留在此处被木七看笑话,强压着心头的怒火,站了起来对皇后欠身道:“既然皇后娘娘有客人,那民妇就先行告退了。”
木七听了宛怜玉的话,装作才看到她的样子,只见几日不见,宛怜玉面容消瘦了许多,脸上施着脂粉,可是还是无法掩饰面容的憔悴。想到钟离文昊的安排,木七猜着宛怜玉只怕这几日该愁得睡不着了。
“原来是龙夫人在此,几日不见,龙夫人看似瘦了不少,可是惦念着龙庄主,夜夜不得眠。”
皇后听了慈爱的拉过木的手,嗔怪道:“你这丫头,怎么说这些话,人家龙夫人和龙庄主情深,惦念也是应当的,倒是你一个闺中的姑娘家,说这般话好不害臊。”
宛怜玉听着两人的对话,只感觉自己站在底下,像被剥光了衣服被人瞧一般,很是羞愤。可是还是强忍着,欠身道:“让皇后娘娘和木小姐笑话了,民妇还有事,就先行告辞了。”
宛怜玉说完,退出了大殿,心里恨恨的想着,都是木七,都怨她,让自己变成了彻彻底底的笑话,昨日她就已经收到消息,说表哥在中秋那日就已经传令给龙门山庄各处,取消了她的令牌。表哥这样的举措,意味着把她逐出龙门山庄,今后她不再受龙门山庄的保护,还有可能被龙门山庄追杀。
钟离文昊如此心狠,是宛怜玉怎么也料想不到的,她以为表哥是懂她的,会给她机会证明自己,可是如今事实却是,她被所有人抛弃了。
事已至此,宛怜玉终于知道害怕了,可是一切都已经晚矣,她除了继续往前走,相信表哥总有一天看到自己的好之外,她别无选择。
看着宛怜玉的背影,皇后的面容有些冷凝:“她这些日子,日日都过来向本宫请安,本宫不搭理她,她也能一坐就是半日。”
木七收回视线:“她或是已经知道自身危险了,想要寻求庇护,娘娘放心,她以后怕是不能来了。”
皇后看了眼木七的面色,一副了然:“这样甚好。”皇后说着顿了一下:“本宫听说皇上有意你去北疆和亲,你可有想好对策。”
木七点头说道:“我今日来此,就是为此事,皇上此刻在接见北疆使者,娘娘能否在宴会开始前,让我与皇上见上一面。”
皇后想了一下说道:“本宫马上就要去勤政殿了,开宴之前,北疆使者会先行入席,皇上会在勤政殿停留小半刻钟,这时候倒是能安排你与皇上见上一面。”
木七听了微微躬身道:“那就劳烦皇后娘娘了。”
皇后拍拍木七的手:“你我之间无须客套,听说你最近经常去孔府陪我爹,本宫倒是要跟你说一声谢。”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就见秋嬷嬷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对着皇后说道:“娘娘,皇上派的轿撵到了。”
皇后点点头:“好,本宫这就去。”说着站起身,不忘对木七嘱咐道:“酉时你记得在勤政殿西面梅林等秋嬷嬷。”
木七点头,同秋嬷嬷一同把皇后送上轿撵,才返身去了御花园。
她刚走近御花园,就听到女子们的嬉笑燕语,走近看,就见女眷们都簇拥在一起,或娇怯、或掩面,望着不远处亭子里意气风发的男子。
只听人群里一个穿着烟青色衣裙的女子,小声说道:“你们瞧,边上那个穿蓝色衣衫的男子,就是新近上任的顺天府尹,听说皇上对他甚为器重,今年二十有二,尚未娶亲,家中只有老母一人,看中的可要抓紧了。”
女子话落,引起一阵哄笑声,不少女子面色涨红的朝庆晚生望去,很快又娇羞的把脸转回来,面上挂着怀春的喜色。
木七在人群的边上,找到在一边扯着花草泄气的楚云奕,走过去笑着问道:“谁又惹我们的大郡主生气了,瞧瞧花都快变秃了。”
楚云奕听到木七的声音,转头望来嗔怪道:“木七妹妹你这几日都去哪了,老找不到人?”楚云奕这两日天天往侯府跑,可是都说木七不在府上,今日就想早早来御花园找木七,可是她找了好一阵,发现人都到齐了都没见木七的影子,心里很是担心。
木七拉着楚云奕往边上走,离人群稍远一些才停住:“这两日陶瓷铺里有些事要忙,所以一直不在府上。”木七有些心虚的说着,眼睛都不敢看楚云奕。
还好楚云奕有些心不在焉,并没有注意到木七的不同:“可把我担心坏了,你以后要忙之前,可要跟我说一声,省得我老担心。”楚云奕说着,眼睛轻抬,往对面的亭子望去。
木七见了,也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正好看到庆晚生的侧脸,转头望了一眼楚云奕,眼里多了一抹意味不明的东西。“这书生还是蛮有女人缘的,只怕这次宴会之后,庆府的门槛要被媒人踏破了。”
楚云奕嗤鼻,指着庆晚生嘲讽道:“你瞧瞧他那样,明明就是一个弱书生,还故在那卖弄深沉,搞得像一个老学究似的,蒙谁呢?”
楚云奕的声音不小,加上她用手指着,庆晚生好像感觉到了,转头望来,见是木七和楚云奕远远对着两人微微躬身,算是行礼。
楚云奕见了更是不屑:“你瞧,他那样,规矩得像个木头似的。”
木七望着楚云奕笑道:“楚姐姐你不会见到那么多人喜欢书生,吃醋了吧?”
“我……”木七听到楚云奕那高分贝的开头,赶忙伸手把她的嘴捂住,小声道:“楚姐姐你小点声。”
楚云奕这次发现自己有些激动了,她也不知道为何,一看到这个臭书生,一听到说这个臭书生的话,她心里就像窝着一团话,怎么都不痛快。“木七妹妹你可不许胡说,我吃谁的醋,也不会吃这臭书生的醋,我喜欢的男子是像我哥和我爹那般英勇的将军,这弱书生连我哥的手指头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