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七接过风瑾递过来的记录看着,王府只有钟离文昊一个主子,出入的人员并不复杂,木七很快就看完了。“决明御医昨日没有出府?”
宛怜玉失踪,木七首先怀疑到决明御医身上,她之前一直觉得这个御医对她有敌意,如今知道他和宛怜玉的关系之后,木七倒也觉得正常了,只怕她在决明御医的眼中,就是一个入侵者。
风瑾点头应道:“决明御医昨日一日都在府上。”
“决明御医是什么时候进入王府的?”木七凝眉问着。
风瑾想了一下:“老奴也不太清楚,听府上的老人说,是王妃嫁过来的时候,带过来的。”
木七听了也就了然了,一个在王府待了二十几年的老人,即使是在睿王府这样守卫深严的府邸,想要弄一两个人出去,也不是多难的事。“把决明御医叫过来。”
风瑾很快就带着决明御医来了,风瑾走在前头,对着木七恭敬的作揖:“主子,决明御医来了。”
木七点点头:“好,你先退下。”木七说着,视线扫过决明御医,只见他眼皮轻挑,望着她的眼神带着不喜。
“木小姐,请老夫过来有何事?”决明御医的话语很冷淡,身子挺得直直的,并没有上前行礼的意思。
木七对决明的态度也不介意,她本来就不是王府的主子,是钟离文昊的人尊她,有人不服她,再正常不过了。“听管家说,表小姐失踪了,决明御医可有知道表小姐的下落?”
决明既然敢放宛怜玉走,就是已经有了对策,这会就算面对睿王爷他都能把自己摘清,何况是面对木七这个外人。决明当即就冷脸道:“木小姐是怀疑老夫把人放走的?”
“不是怀疑,是确定。”木七一般说话都是先礼后兵,面对决明那一副有恃无恐的表情,木七不想再和他客套。
决明听了木七的话,脸气成了猪肝色:“木小姐你别血口喷人,你要诬赖老夫,就拿出证据来,咱们去找王爷评断。”也难怪决明会生气,他在王府待了二十几年,就算是王爷也不会这般跟他说话。
木七仿佛没看到决明难看的面色:“决明御医,你以为没有证据证明人是你放的,这事就与你无关了吗?你以为你是王府的老人,对睿王有恩,他就会一再的容你吗?”
木七说着,冷笑着摇头:“决明御医我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你也有这么糊涂的时候,你们宛家对睿王爷有恩不假,可你不要忘了,睿王他是王爷,是主子,保护主子是你们的责任。睿王爷记着宛家的恩情,是因为他重情义,并不代表他会容忍你们一再的放肆。”
决明听着木七的话心底一震,说实话自从大皇子死后,他因为受王妃说托,要好好照顾睿王爷长大。他在王府就是既当爹又当仆的存在,十几年过去了,他早已经适应了这样的定位,总觉得王爷不会对他如何,听了木七的话,决明才幡然觉醒,就算他功劳再大,身份也是王府的御医。
决明的心里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可是说出这番话的人是木七,让他很不爽,他是一个仆人又如何,木七你还是一个外人呢,就算这事王爷真要责罚他,也轮不到一个外人说话。“木小姐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十几年来老夫对睿王爷忠心耿耿,你这是想挑拨我们的关系?”
“听决明御医的意思,是执意要帮宛怜玉隐瞒到底,好,到时如果她落到我的手上,别怪我今日没有提醒你。”
木七淡淡的说着,她原本是想让决明把宛怜玉藏身的地方交代出来,就是想避免和宛怜玉发生冲突,让钟离文昊为难,这会看决明的态度,是铁了心否认到底,木七也懒得再问下去了。
“木小姐这是在威胁老夫?”决明面色有些难看的望着木七,一把年纪的人了,被一个小丫头这样警告,总感觉很没面子。
木七懒懒的直起身:“错,这是提醒,要是宛怜玉又做出什么蠢事来,我不会放过她的。”
“你敢!”决明清楚的感觉到木七眼里闪过的杀意,他忽然有些后悔,帮着怜玉任性了。
木七扬起嘴角:“我敢,我怎么不敢,就算钟离文昊今日在此,我这话一样敢说。如果我是你,就马上去把宛怜玉找出来,送回樊城去,都城不是她该待的地方,要是宛怜玉伤了还是死了,决明御医你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木七说完,也不顾决明御医苍白的面色,出了院子,风瑾恭敬的站在一侧:“主子,马车已经备好了。”
木七点点头:“好,你派人跟着决明御医。”
木七走后没多久决明也出了王府,去了安顿宛怜玉的屋子,进到屋内叫了两声,发现屋里早已经没了她们主仆二人的影子,决明的眉头直跳,木七那句怜玉伤了还是死了,他都有责任的话,回荡在耳边,心里暗暗祈祷,怜玉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才好。
决明刚离开屋子没多久,木七就收到消息,皇上派人把龙门山庄的庄主夫人请进了皇宫。木七看完伸手把纸揉成一团,不做死便不会死,宛怜玉可真够聪明,知道在都城,只有在皇宫,钟离文昊的人才不敢动她。
宛怜玉的计划不错,只是她不知道白瓷在她木七手中,这下有好戏看了。木七沉思了片刻,用手在桌上敲了两下,对着门外唤道:“吩咐下去,把铺里的白瓷上架销售,一件不许剩。”龙门山庄庄主夫人,她倒要看看,她这夫人拿什么白瓷进贡。
自从都城的品艺轩销售白瓷之后,消息早已经传到了各地,不少外地有钱富户都派人进都城购买瓷器,虽然这几日品艺轩都关着门,可是门口聚得人是一点也不少。
品艺轩的门一大开,人们就冲进去哄抢,和第一次大家看着那白白薄薄的瓷器抱着观望的态度不同,这次进店的都是想要买瓷器的人,抢购的人们一直从未时挤到晚上,直到把白瓷抢空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