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发现让木七面色微变,对着门外叫道:“风影。”
风影应声走了进来,恭敬道:“主子。”
“你马上进宫,把五郎给我弄出来。”木七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五郎居然是南疆药毒族的人,他的后背上有一个和纸上一模一样的图案。
风影走了,木七在屋内来回踱步,脑子在思索着药毒族人出现在东吴皇宫是何用意?
木七在屋内等着,一直等到夜幕降临,风影才再次出现在屋内。木七忙出声问道:“人呢?”
风影单膝跪在地上:“主子赎罪,属下去晚了,让五郎给跑了。”
“跑了。”木七声音提高了一倍:“他不是被关在牢里吗,怎么就跑了?”
风影说道:“属下刚到关押五郎的天牢,就见地上倒着好几个狱卒,狱卒的嘴角流着黑血,看样子是中毒而死,而关押五郎的牢门大开着,五郎早已经逃了出去。”
木七面色沉了下来,果然是药毒族的人,她下的毒,不够一日就被他给解了。抓人的时候要不是事先叫人埋伏好,只怕这五郎她还捉不到。“凌贵人呢,人还在不在天牢?”
风影点点头:“凌贵人还在,五郎是一个人走的。”
这可真不是一个好消息,一个男人丢下流产的女人走了,证明他对这个女人根本没有任何感情,凌贵人只怕是被五郎利用了。“可有查到此人是何身份?”
“此人是大内侍卫,名叫伍舟,户籍上写是石门县人,属下已经派人去调查了。”
木七摆摆手:“不用了,他的身份是伪造的。”不管五郎潜在皇宫有何目的,她破坏了他的计划都是事实,想到有一个会毒的高手成为敌人,木七的面色又沉了几分。
“传令下去,抓拿五郎,在五郎没有被擒获之前,叫侍卫都打起精神来,不能让任何人闯入侯府。”木七面色的凝重,让风影也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很谨慎的做着安排。
又过了两日,侯府倒也没有任何可疑的人闯入。这日一早,木桑就来向木七汇报,樊城有一批白瓷送到。
这批白瓷,木七盼了好几个月,也非常想看看成色如何,简单的梳洗一下,木七带着巧玉便出了门。
为了达到惊世的效果,木七想了许久,打算这些白瓷最先在都城出售。都城里侯府在繁华的地段有三间门面,原本是做些首饰丝绸生意,或是因为样式不出众,生意并不好,只能勉强维持。
木七决定把白瓷运到都城销售后,就把三间门面都打通了,还从新的装整了一番,就等着白瓷送来,就可以开张营业了。
这次从樊城送来的白瓷有十大车,木七来到店里的时候,侍卫们还在卸货。负责押运陶瓷的佣兵队长,一眼就认出了木七,双手抱拳躬身向木七行礼道:“小姐。”木七之前早有交代,私下佣兵叫她首领,人前一律称呼小姐。
木七点点头,边往里走,边问道:“一路上可有遇到什么状况?”
佣兵队长也不敢隐瞒:“路上遇到了两拨山匪,不过都被打跑了。”
“官府有没有为难?”木七对自己的佣兵还是有信心的,山匪她倒是不担心,她担心是官府那些人,这白瓷每个人看到了都会眼馋。
佣兵队长摇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来的时候,龙门山庄把这个令牌给了属下,一路进出城门,都没有人敢刁难。”
木七看了一眼令牌,见上面刻着龙门二字,也就不多问了,她当初和龙门山庄合作,就是打着这个主意。
白瓷被安排放在后院,木七走进去,看到一间屋子,摆满了竹篾编织铺着稻草的筐子。木七走到最近的一个筐子,伸手把上面的稻草拨开,一个洁白的花瓶出现在她面前。木七看着那成色,心总算是落地了,这白瓷正是她所要求的莹白如玉。
木七伸手把花瓶拿起,只见花瓶的表面光滑,洁白无杂质,表面绘着仕女花的图案,这样的花色正是古代最流行的。木七走过去看着其他筐子里的陶瓷,只见茶壶,碗碟,应有尽有,每一样都很精致。
一个上午木七都待在店里,不时的指挥小二把这些白瓷摆到货架上。
店里忙活着,店的外头一个面上布满恐怖的疤痕的中年男子坐在台阶上,男子嘴上叼着一根不知名的草,袖子挽了起来,露出暗红色的皮肤。这男子正是私兵督统柳文昌,定王授命他要半年内找到带走私兵的人,可是如今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他去青城找了一遍,没有任何收获,又一路回到了都城,想着都城人多热闹,能找到几率更大些。
只是都城比他想象的大多了,他每天在街上浪荡着,已经又过去了半个月,他连一个和那女人相近的人也没见着。
柳文昌今日又找了大半日,走得口干舌燥的,原本已经有些凉意的天气,硬是把他热到不行。大火把他身上的皮肤大部分都烧坏了,汗散不出,一热起来,就像身体里被火烧一般,难受得很。
柳文昌拉扯着身上的衣裳,用手在扇凉,或是因为他的疤痕太难看了,一些路过的百姓,纷纷向他望来,不时的窃窃私语。柳文昌看到这些人像看怪物一般,望着自己,很是恼火:“看什么看,滚。”
想当初他也是风流倜傥,如今变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想到上次路过怡红院,看着那些娇美的娘们,他也想进去放纵一番。只是他一进去,那些娘们都被吓跑了,最后他拿出一锭金子,才有一个娘们跟他上了楼。进到屋内,他刚把上衣脱掉,那娘们居然尖叫着跑了。
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是何等的耻辱,柳文昌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把那放火的女人找出来,他要让她也尝一下被火焚身的痛苦。
柳文昌想着,手上的拳头暗暗握紧,他一激动,刚平息一点的热气,又开始升腾起来。实在热得受不了了,柳文昌望了下不远处的一个茶摊,走过去,坐下要了一碗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