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远一看有几座凸.起的小山包,但不过十几米高。
但让人在意的是面前一排柳树,其分布整齐划一。
一字排开如同堡垒一般,把来者隔绝在外。
“六子,那掌柜给的地址确实是在这里?”
董叔再次确认道。
我点了点头,又道:
“第三棵柳树往东南五十步,上有巨石堆作为记号。”
听罢其余几人不由面面相觑,似乎知道某些我不知道的事实。
“这就有点邪乎了,墓穴周围怎会种有柳树呢。”
刘胖子嘀咕道。
“这里头有什么说法吗?”我不由追问。
“这方面学说我还没跟你传授过,古人信奉鬼神之说,选福地更是讲究道学命理,柳树性属极阴,有镇魂御鬼之用。
董叔说到这见我还是一脸茫然,又补充道:
“一般柳树都会种在活人的宅子前,用以镇宅,但种在死人墓前,就相当于往自己头上悬刀。”
“难道这大商人生前得罪人了?死后被人这般设计,这明摆着让他永世不得安宁啊。”
刘胖子说着说着自己都起鸡皮疙瘩了。
“没这么邪门吧?这锅是宋朝的,说不定前面的柳树是后来才被人种的。”
“不管了,胖子你待会多带点香烛纸钱,跟土地打好招呼。”
董叔指挥道,随后我们纷纷下车,带齐各自的工具。
一路过去,刘胖子一直缩在最后头,猥.琐在最强战力刘苗苗身后。
我打趣道:
“胖哥要是真有鬼,苗苗就算再能打也护不了你吧?”
“至少我能跟苗苗死一块,也算无憾了!”刘胖子没好气道。
“要死死远点!谁要跟你一块死。”
刘苗苗甩开了刘胖子的手,自顾自地走在前头。
此时我们正巧经过那排柳树,这会一阵阴风吹来,吹得我们几人后背直哆嗦。
“我滴个乖乖,大白天就这么猛?”刘胖子惊恐道。
“别废话了!只管走!”董叔呵斥道。
按照指示,我们很快就来到地址上所提到的巨石堆前。
这估计是发现锅的老板提前留下的记号,上面铺叠着五六块足有一平米大的厚重石板。
这样一来,估计路过的人也不会有兴趣闲得将其掀开。
“这口锅连个墓碑和福山都没有?不是宋朝家财万贯的大商人吗?搞这么寒酸。”
“说不定是禾草盖珍珠,内有乾坤。”董叔提醒道。
“问题是我们怎么掀开这堆石板,一块怕是有几百斤重吧?”
刘胖子迷惑道。
“你带炸药了没?”
我问道。
“有!自从之前几口锅,我就知道这炸药大有用处,必须得准备上。”
“那就炸开它。”
刘胖子一愣,摇头晃脑道:“行吧。”
一声巨响过后,巨石堆应声而开。
倒不是指望炸药包能将巨石板掀开,至少也将石板炸碎,我们好方便搬动。
跟我们猜想的一样,石板只是碎成小块,只能由我们慢慢搬开。
“玛德,那些个做记号的脑子里在想什么,方法那么多非得放一堆巨石在这。”
搬得满头大汗的刘胖子骂骂咧咧。
花了十几分钟我们五人才将石块清空,此时地面有一岩石从地里凸.起,但细看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好像是墓碑的顶部……”我观察道。
刘胖子当即两眼一黑,“啪”的一声就瘫坐在地。
“这钱我不挣了,我终于知道这口锅为什么发现的人不开,而是雇外头的厨子去开了。”他哭笑不得。
“我开了这么多口锅,这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玩意。”经验老道的董叔也是颇为无奈。
情况不容乐观,在地面只能看到墓碑的顶部,意味着整个墓都在土地之下。
按一般墓碑一米高的情况来看,这口碑至少也被埋了半米深。
也不知道这地方几百年间是发了大水还是闹了山泥倾泻,竟把一米高的墓碑都深埋在地。
而墓碑之下才是墓洞,这意味着我们要挖开足足一米厚的地,工程量不容小觑。
“要是栋子在就好了,他这地老鼠保准有办法提高速度。”董叔感慨道。
“我或许有办法。”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问其他人拿来了各自的锥管,我将其深插在距离墓碑一米的四个角。
“往管里头灌水。”我让其他人去取水。
所幸周围有个小溪,我们很快就接了两趟的水灌进去。
但这块地就像个无底洞,无论灌进去多少水都吸得干干净净。
“我就说这地邪门吧,连栋子的灌水法都没用了。”刘胖子又在自己吓唬自己。
“别扯淡了,吸水多是好事,吸得越多待会我们挖起来越顺手。”
我提醒道。
最后足足我们跑了五趟,水才满溢,从管头冒出来。
“开挖吧。”我这时示意道。
五人一人一铲,各站一脚马上开工。
由于事先已经往土内灌水,这块地不仅松塌,而且铲子下去顺滑不粘铲,让我们动作非常顺畅。
不过十分钟,我们五人就挖出了两平米大,一米厚的深坑。
也将那墓碑的全貌展现出来。
上面的内容我们不感兴趣,看了也不知道是谁。
唯一在意的就是锅的入口。
“难道在墓碑下面?要不把墓给踹了?”刘胖子兴奋道,却被董叔拦住了。
“胡闹!我们盗洞那么多年,什么时候踹过主人家的碑!起码的职业道德也得有!”
董叔没好气道。
“可这一眼看下去,哪还有入口?”刘胖子一脸无辜。
“不会是口哑锅吧?只立碑埋骨,根本没有陪葬。”韩菲菲猜测道。
“宋朝巨商应该不会这么寒酸。”
我说罢不由把注意力从坑中移开,看向四周。
从车开进来的时候,两边就是两山夹中之势,这种地貌是恒久不变的,毕竟几百年不足以让两座山冒出头来。
而两山夹中,中间便为路,但这碑却在路正中,这样并不合理。
先人福地选址讲究依山傍水,这墓只有碑,旁边没用水泥砌出福山,说明其在背靠其他“山”。
我不由看向其身后五十米的大山,指着道:
“去那头看看。”
“我正有此意。”董叔眯着眼睛笑道。
那山为光滑赤洛的岩壁,连一点土都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