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纷纷点头,无不是心领神会。
“在这村里头怕是可以为所欲为啊。”刘胖子甚至已经想象着自己的发财蓝图。
“吃饱了找个房子去。”
“……”
半个小时后,我们敲响了照相馆老板的店门。
那人上次说他名叫黄俊东,广城黄村人,也就是俗话说的“老广”,看样子也快四十了,是十足的本地老油条。
这会他店里一如既往地人满为患,看来这外来人真是想尽了办法想要寄居在这座大城市。
不过黄俊东看到我和董叔顿时大惊失色,连忙将客人赶了出去,随后将我们请进店里,用力地拉下卷帘门。
“哎呀,两位大哥,你们还来干嘛啊,不是我造的证有问题吧?我这就给你们免费造印几张,完事你们可别再来找我了。”
黄俊东像见了瘟神一样,似乎非常害怕我们。
“你在害怕什么?”我不解道。
“说不怕是假的,你们两位人物一看就是办大案的,我这小庙哪容得下你们啊,我就想悄悄办个假证混口饭吃,可没两位那般的雄图大志啊……”
这厮说得都快急哭了,看起来倒有几分滑稽。
“就你这胆量,就算是有发财的路子也不敢让你碰,你绝对是拖后腿那个。”
董叔无语道。
“啊?那你们这次来是……?”黄俊东颇为迷惑。
这时董叔指了指店里墙上的租屋告示,问道:
“这房子,你的?”
“是……”
“带我们去看。”
“啊?”
黄俊东闻言,差点当场昏了过去。
似乎每个广城本地人都有空闲的房子出租,他也不例外。
黄俊东的房子是父母留下的,是典型的民居,一共两层半,占地九十平。
外表看起来完全就是整个黄村建筑群的缩影。
屋子看起来并无大碍,直到董叔问了一声:
“这房子有后门?”
“有,以前家里喜欢砍柴烧火,所以厨房开了个后门。出去一直走就能到大马路,”黄俊东如实道。
“就这了。”董叔听罢当即拍板。
“什么就这了?”那厮有些迷糊。
“这房子我们租了,是整套,不是一间房。现在就签合约,晚些我的人就搬来。”
董叔说道,还自顾自地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摇了起来,俨然已经当成了是自己家。
“哎哟!两位别耍我了,这破房子哪是你们这种大人物住的啊,要不你们再挑挑?我知道隔壁容村有独栋大别墅,装修比我这好……”
“废话少说,如果是钱的问题,尽管开价,这房子我租定了,如果不想租,那我们就闯进来免费租,如何?”
董叔斩钉截铁道,瞬间目光如刃,上位者的独特气场全然散放,几乎融化了那位黄村的小市民。
黄俊东心想着能远离我们了,没想到现在还跟我们完全扯上了关系。
仿佛是签订割地条约一般,他在租房合同上极不情愿地下了笔,不由连连拍起自己大腿。
董叔微微一笑,又掏出了一个黑色塑料袋拍在桌上。
“房东,房租我在原来的基础上多加一倍,直接交足一年,唯一的条件是,以后少过来这边,也别朝外头多嘴,你懂我意思吧?”
“哎……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唯唯诺诺地提起塑料袋,黄俊东仿佛被抽走了浑身的力量,拖着躯体离开了。
“这家伙都把我们当什么人了。”
我吐槽道。
“不能怪黄房东,对我们一无所知,我看到他店里还有个七八岁的女儿,有顾虑也是正常,反正以后我们遇上什么事了,一定别拖他下水。”
董叔叮嘱道,我点了点头,如此仁义让人怎能不服。
黄俊东前脚刚走,大家伙就搬着行李和数箱古董进驻新家。
“我去,这可以说是豪宅了!”
“装修虽破旧,但起码不用挤在一块打地铺啊。”
“除去一人一间房,还有个房间能当仓库,有这条件还要什么自行车呢。”
众人一言一语,看来也满意这间屋子。
而这间黄村民房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傍晚,消失了一整天的韩成栋钻进屋子,把一叠档案拍在了桌上。
打开一看,里面正是昨晚那白西装男子的资料,不仅有调查报告,还有媒体的剪报和网络截图。
“你们听我说,这人渣可太有意思了。”他饶有趣味地笑道。
随后我们花了几分钟察看了此人的背景,众人的反应都不一致,但大多都是出乎意料。
跟我们猜测的一样,此人确实来头不小,但大多是负面形象。
其名叫汪楷佳,是广城着名地产集团——汪氏集团的总裁。
而这集团所谓的“着名”,并非美名在外,而是臭名远扬。
汪楷佳自从从他老子手中接棒之后,开始不断吞食广城的城中村,各种高开低收,强征强卖,各种恶劣手段层出不穷。
这些年已经吞掉了三个城中村,并违背收地时的承诺,将土地用途从所谓的养老院,学校,转变成夜店,KtV等等娱乐场所。
甚至唯一有建树的一块地竟是兴建私人高档墓园,一个龛位配套墓地几乎卖出了商品房的价格。
汪楷佳是这座城市的人上人,但也是一位全民恶人,如同过街老鼠一般,令市民喊打喊杀。
不过这些都是其次,重要的是他的性格和爱好,似乎完全就是一位等着被我们宰的羔羊。
“这家伙每周都要去一次古董拍卖会?”董叔意外道。
“我也有些惊讶,这厮看起来跟个暴发户一样,素质底下却对古董有研究。”韩成栋颇为迷惑。
“我这里有提到,他拍回去的古董都没放自己家里,但至于去了哪暂时没发现。”
韩菲菲提醒道。
“还有,他每件古董成交价都偏高,看数据似乎他每次叫价都有些乱来,人家竞拍都叫一口价,而他总是成倍地叫价,非常霸道。”
我也提出了一处不合理的地方。
“这种人要不就是傻子,要不就是另有所图,有钱也不是这样烧的。”刘胖子吐槽道。
“我看他是傻子的可能性比较大,你们又不是没看到他昨晚那吊样。”
韩成栋嘲笑道。
“有没有从外人口中打听到他性格?”董叔这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