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种机会都是转瞬即逝,可遇不可求的,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而且她眼下过来是有别的重要的事情。
她知道眼前这个姓唐的女人是个软柿子,是个好脾气的,当下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十分用力,神色非常的严肃,眼神带着寒意,嘴上质问道:
“小华和小美在你这里!你怎么能骗我呢?!你们这是在拐带儿童!你还是驻防区干部的家属呢,分明就是知法犯法,就是故意欺负我们小老百姓啊!”
唐大嫂有一瞬间的懵怔,恍然,原来她是因为两个孩子来的?
她蹙眉,手臂上被她捏的生疼,她用力挣了挣,说道:“廖大婶,你先放手!”
廖婆子就是吃准了她的,自然不会放手:“你把两个孩子交出来!”
“我要去告你!你拐带两个小孩是为了什么?你还欺骗我们,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不是虐待他们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她声音真的太小了,不过她现在情绪激动,听起来音量倒也不是特别的小。
至少,唐大嫂,还有站的距离她们俩非常近的几个吃瓜邻居都听到了。
一时间,几人都对廖婆子露出了佩服的表情。
厉害啊!
居然敢这么跟驻防区的一把手的爱人这样说话啊!
而且还这样的胡搅蛮缠!
佩服!
佩服的不得了!
不过他们却不敢帮腔,毕竟廖婆子脑子有病,他们可都不糊涂,这2号院的所有人,他们可都得罪不起。
但是,不妨碍他们安静冷静地吃瓜看戏。
唐大嫂被气的不行:“你松手!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廖婆子!我可怜你们的遭遇,但是你也别得寸进尺!”
但她显然小看了这个老婆子的手劲儿,她被抓住了,居然怎么都挣不开。
廖婆子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嘴里重复:“把两个孩子交出来!”
其实她也是着急了,而且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和1号院外面的人打交道了,之前夏家不允许几个年轻小媳妇儿出门,连带着她也被管束着不能出院子的,就怕她们出去了会乱七八糟地说漏了嘴。
人和人打交道的能力,长时间不用,是会退化的。
就比如她现在,得知自己被欺骗了,情绪一上头,就只顾着过来理论,把孩子抢回来,看到唐佳颖,也只记起她性子好,软柿子,可以随便捏。
倒是忘记了她还有一层不得了的身份,她男人可是驻防区的首长!
所以,突然看见站在唐佳颖身后的霍亦晟时,她瞳孔皱缩,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久久回不了神!
唐佳颖是亲大嫂,霍亦霆不在,霍亦晟就不可能眼看着她被欺负而无动于衷。
他抓住廖婆子的肩膀,手指微微一用力,就捏的她一条手臂没了力气,抓着唐大嫂的手指自然松开。
唐大嫂立刻后退远离,叶舒这时候也赶了过来,扶住她,关切询问:“嫂子,你没事吧?”
唐大嫂摇头,然后小声告知:“她知道两孩子在我这里,来闹事的。”
叶舒挑眉,好笑:“她有什么资格闹?”
廖婆子疼的龇牙咧嘴,但同时,疼痛也叫她的脑子清醒了一点,她脑子里快速转着,然后赶紧对着唐佳颖道歉:
“对不住啊唐同志,我是一时着急,所以手上失了分寸,我刚刚没有弄疼你吧?”
刚刚那一副凶相已经全然没有了,剩下的只是可怜无助弱小,和愧疚,还有对两个孩子的担忧:
“小美和小华在哪里啊?我是真的实在太担心他们了,一时间昏头了,我年纪也大了,实在脑子没转过来,唐同志你千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啊!”
最后居然还倚老卖老道德绑架!
就冲她这一番做派,就能看得出来,她绝对不是个善茬。
唐大嫂蹙眉,说道:“那两个孩子确实在我这里,不过现在和你们没关系了,你走吧。”
廖婆子一听,哪里肯就此善罢甘休:
“不是,唐同志,你要讲讲道理的啊,街道办的同志当初可是把他们交给我的,你不能说带走就带走啊!”
“这后面要是他们问我要人,我怎么说啊,不能以后说出去,说是我不肯照顾两个孩子啊!”
“我老婆子反正半截身体入土了,也不在乎名声了,可我媳妇儿,我儿子孙子,还有那林寡妇,他们都还年轻啊,都是要面子要名声的啊!”
“你不能因为自己的私心,陷我们于不利啊!”
唐大嫂被气的说不出话,见过不要脸的,但是没见过这么能颠倒是非黑白的!
叶舒替她开口了:“你说街道办把两个孩子交给你了,那他们怎么会来我们这里?”
声音不小,直切重点。
廖婆子被问的说不出话,支支吾吾好半晌,回了一句:“我怎么知道,小孩子乱跑,你们就趁机把人藏起来了呗!”
叶舒:“确实是他们自己跑过来的,我记得那天你还在外面街上找了吧?但也就各家敲了敲门,后来就说找到了。”
“既然孩子找到了,为什么他们又在我们这儿呢?”
又是一记重点。
廖婆子脸上更加不好看了。
但是叶舒的话却给了外面围观的人回忆,马上就有人想起来了:
“是啊,不就前两天么,先头还在外面问有没有看见那俩孩子们,说孩子不见了,我们还帮着找了,又劝她去报公安,结果没一会儿她又说不用,孩子已经找到了!”
“合着其实并没有找到呗!孩子就是不见了呗!结果好巧不巧,孩子其实在2号院待着!”
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婆子好狠的心啊!孩子不见了,她就不找了?这要不是在2号院,要是真丢了,这算咋回事?天呐,好歹也是两条人命啊!就这么不负责任的吗?”
“这廖婆子心是真的狠啊!”
“就因为那俩孩子不是她家亲生的呗!要是换成她自己亲孙子不见了,你看她急不急!”
他们的议论声不小,廖婆子听得清楚,急着辩解,想给自己洗白:“我没有!”
奈何她声音细小,所以显得她的辩白也格外的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