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姐,忙你的去吧,晚上吃饭的人应该更多,”刘暮劝走了马大姐,也没继续跟马达哈说话的兴趣,直接闭上眼睛假寐。
黑桃A已经给出了最佳的开采计划和位置,剩下的就看这些人施工,至于招工……剩下的海魂队员可就指望被小六子陆续带来了。
之前一看就是练家子的另一个保卫小队长在执勤,在傍晚时拦住了小六子带回来的大半车人。
奇怪,太奇怪了,昨天来了郑天几人,开矿队立刻就换了头头。
今天这半车人起码有一半的气质跟普通人不同,练过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区别。尽管他们穿得破烂,身上也跟别人一样臭,可那骨子里透出来的气质,根本藏不住。
平时一周都招不到几个人,这两天突然就来了这么多好苗子?
要说没问题,他这三十来年家族武术就白练了。
齐魁的小队跟小六子的很好区分,一个背长刀,一个配枪。
当然,小六子的队伍也不是每个人都有枪,并且子弹数量很有限。两个小队真的对上,谁吃亏,还真不好说。
“老六,你说这些是工人?我看着怎么这么不像呢!”
齐魁的人把车围了一圈,并要求车上的人都下来接受检查。
他这种态度可惹到小六子了,他怕牧师,怕刘暮,难道还会怕跟自己平级,连把枪都没有的齐魁?
“兄弟你这样就不厚道了吧,招工是我的业务范围,我说他们没问题就没问题,你这么拦着是什么意思?”
“急了?我看他们很有问题,人是哪来的?”
“哪来的,招来的。不是,我说了这是我的业务范围,你现在是要拦我发财?”
小六子也觉得今天找来的人有些过于优秀了,可想着工地上正大刀阔斧改动,他要是这时候不给自己弄点实绩,以后哪能在木榴身边捞好处?
确实,他急了,“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姓齐的,你可别给脸不要脸!”
“现在是我轮值,我说这些人有问题就是有问题,必须下来让我仔细检查一遍,不然今天谁也别想进去!”
海魂队员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是,他们的伪装跟队长几个相差无几啊,怎么就能被认出有问题?
难道脏污也压不住咱的帅气?几人脸上转瞬露出几分得意,想着他们没给海魂一队丢脸。
作为不丢脸的一队成员,有人探出头去喊,“你们这里到底能不能工作,不能就送我们回去,搞不到吃的别耽误我们哥几个。”
为了能把这些人忽悠来开矿,小六子可是说了不少大话,当即就说保证给他们找到吃饭的地方。
齐魁居然把瘦小的同事一把推开,凑过来问,“你们是哪里来的?还是一个组织的?”
探出头的队员被旁边的队员愣了一下,反问:“眉城来的啊,我们不一起能活下来?你这话问的,兄弟,你们不会是骗人的黑长吧?”
齐魁虽然有些小肚鸡肠,可特别喜欢给自己弄个好名声,自然不愿意承担这样的指责,“别乱说话,我们环太平洋能源公司是正规单位,就是要核实你们的身份,身份证都拿出来!”
“笑死个人,”车里真正的流浪汉开骂了,“人都活不下去了,还要证件。说好的到了地方就发馒头呢,你们要是说话不算数,别怪老子跟你们拼命。”
齐魁面子上抹不开,被外来的内部的人联合针对,他想要发火。
就在这时候,燃烧过的林子上动工了,有工人看到小六子,跑过来催。
“都在忙着清理林子呢,六子哥,你再这么磨叽一会儿新来的头儿要发火了。”
提到新来的头儿,齐魁更阴郁了,谁能想到那个女人是自己放进去的呢?当时还奚落了几句,要是现在再不放人,以后只怕会给自己穿小鞋。
“行了!进去吧,赶紧的,天都要黑了路上也不知道快点!”
齐魁不好现在得罪刘暮,可他自认为抱怨几句也不会被人惦记,“小六子,你做事越来越不行,不要因为不是给坎普办事就怠慢啊!”
该上眼药还是要上的,谁叫他俩是竞争对手,小六子又比他会来事。
小六子也不会吃下这个亏,“齐哥说哪里的话,你堵我们一个小时的事,新来的头儿已经知道了。”
他又不蠢,到的时候就让手下去跟刘暮说了,急着表功又不是什么坏事。
两人闹成这样,只要其中一方不主动的话,后面共事也会麻烦不断。
刘暮听郑天说了门口的事后,只露出个了然的微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晚饭后,马大姐亲自帮她找来一个装食用油的塑料空桶。
刘暮裁剪之后放入白天烧林子的草木灰,混了一半泥土,将离开胜利集团时徐小凤给的分枝栽种进去,还浇了一瓶大主花的花蜜。
马大姐全程陪同,“现在还有这样好看的藤呢,瞧这叶子鲜嫩得,跟我以前种的菜似的。”
“它可不能吃,剧毒,”刘暮不得不出言提醒,就怕哪天他们真摘两片放伙食里。
“剧毒,唉,现在到处都是有毒的。”马大姐把一个篓子放在刘暮宿舍的桌上,“我们吃那几样也是好些人试出来的,我来这里前在的镇子上,灾难和洪水没死的,不是饿死,就是毒死……”
马大姐似乎很爱说话,见刘暮暂时不睡,就絮絮叨叨说起他们母子来的地方,就是附近山里的小镇。
十日焚烧的时候他们在山里的深洞里躲过一劫,但到现在,也不足十人幸存了。
刘暮没问他们为什么不去大城市,她没那么傻。
焚烧之后那段时间到处是火,然后就是黑雨,变异的动植物,山里的人没得到确切消息前,根本不敢离开居住镇子太远。
再后来就是变异动植物,能活到现在几乎就是靠运气。
马大姐走后,刘暮把大主花花盆放在床头。工人的宿舍都是简易板房,修了两层。
他们几个来得晚,除了她,郑天他们都是五六个人挤在一间房。
房间里的东西也很简单,可拆卸的铁架床,三件套铺在硬板上,就构成了床铺。
剩余的就只有墙上几个挂钩。
简陋程度也很末世,让刘暮都生出一丝扶贫的心思,当然,这一丝丝立刻都被她切断了。
第二天一早,刘暮给出了修路的区域,机械设备进场,施工进度飞快。
跟着挣表现的小六子却发现一件事,他招来的人怎么一个都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