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王殿下和吴思齐一听说有进展,立马吩咐备马赶往春满楼。待到了春满楼之后,二人下马上去仔细查看。又叫来梅姨询问得知:牡丹姑娘是几个月前被她娘卖来的春满楼,说是家道中落被逼无奈才把女儿卖了。她刚来的时候住的房间也不是这个房间。一开始牡丹就艳惊四座夺得花魁!刚夺花魁那会还本本分分的,但是没过多久就说她楼下那个房间声音不断吵得她无法安眠。
毕竟这是花楼嘛,恩客兴致来了不管白天夜晚姑娘们都是要好好伺候一番的,所以梅姨就给她换房间,但是换了一个两个都不合她心意,说是声音还是很大。梅姨无奈,就把她挪到了这个杂物间的上面这间。杂物间就是放那些个替换下来的桌椅板凳之类的,平时基本上不开门,都是锁着的,也没有什么人走动,这下牡丹姑娘就满意了,然后就一直住在这间了。但是她床下的暗板还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吴思齐叫来心腹,把暗板打开,出现一个可容一个人通过的口子。下面是一些乱中有序堆放着的桌椅板凳。衙役顺着桌椅板凳可以落脚的地方下去,发现下面就是一楼的杂物间。只不过那些桌椅板凳整齐的码放起来围成了一堵墙。所以即便打开门也只是看到这些桌椅板凳,后面这些随意堆放的是故意这样摆放的,就像不小心被人弄倒了一样,可以爬到屋顶通过暗板进入牡丹房间的!不过原本杂物间就不进人,自从牡丹说要清静之后就更不能进人了,所以楼里的人也一直没有发现这个秘密。
吴思齐听完手下汇报,就命梅姨打开杂物间。他走到暗板下方的位置,命衙役退后,点燃蜡烛,仔细观察着地上的痕迹。发现其他地方灰尘都比较多,唯有一个地方基本没有灰尘。他命衙役在这附近仔细查验。
衙役们轻手轻脚走过来,在这一块地方轻轻敲击,待听到有一处声音与别处不同,有些空荡,便找准方向,用手轻轻一抬,就露出了下面的密道!
衙役下到密道后发现,这个密道是新挖的,极其狭小,顺着密道出去,就到了一处早已荒弃的小宅子。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到这里又中断了。
吴思齐无奈,只能先返回刑部继续审问芍药和小丫鬟。无奈二人就是不松口,甚至还叫嚣着“我们背后的主子你们得罪不起!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识相的赶紧放我们出去!”
吴思齐眼见一无所获,就回到刑部属于自己的房间。他静静闭目坐在太师椅上,手指不停的敲击着面前的桌板,大脑在高速运转着。忽然他睁开双眼,对门外喊道,“请杨太医前来。”
衙役速速请杨太医前来,不知道他们在房间内说了什么,一会功夫衙役又送杨太医离开了。还带回来几包草药,说是吴侍郎跟他要的治风寒的药。衙役不敢耽误,速速把药材送到吴大人房中。吴思齐叫来心腹,当着他的面打开药包,未去管那些散落的药材,径直从最下面一包药材中拿出一包特殊包好的药粉,然后对心腹嘱咐了几句,就令心腹下去准备了。
当天晚上,半夜时分,万籁俱寂大家都在沉睡的时候,刑部的牢狱内却是灯火通明,值守的衙役们还在尽职尽责的看守着犯人。一阵风袭来,他们却一个个软倒在地上。就连那些牢中的犯人也不例外!一个个都是眼珠能转,却口不能言手脚皆不能动!此时连个示警的都没有,更别提敲响铜锣提醒他人戒备了!
小丫鬟和芍药也是又急又怕,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她们就躺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一群黑衣人闯进了大狱之中。他们仿佛有目的般的四处搜寻,待看到芍药她俩时,眼光一亮,“别找了,在这里!”黑衣人迅速围拢过来,从狱卒身上翻出钥匙就一一试着打开了芍药的牢狱。
看着她俩惧怕的眼神,黑衣人放缓了动作,“别害怕,是主子命我等来救你们的!主子知道你们没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很是欣慰,就命我等尽快营救你们出去!不过时间紧迫,我们路上再说吧!”说着就命人扛起她俩行动快速的撤退了。整个过程就似演练了千百遍一般,丝毫没有拖泥带水,而黑衣人对这大狱的熟悉程度也是有如在自己家一般行动自如,所到之处人员皆是软倒在地口不能言手脚不能动的。
芍药和小丫鬟也不知被他们扛到了哪里,一路在他们肩上仿佛扛麻袋般被颠簸着,夜色中也看不见外面的景物,三拐五拐,上蹿下跳,最后直接到了一处空荡的宅院中,她俩被分开两间房放于座椅之中。黑衣人从衣袖中摸出一包药粉,“实在抱歉,姑娘,咱们为了进去救人用上了软禁散,所以你也会觉得自己全身无力,不过没关系,这是解药,用一点就好。”说着,他就着桌子上早已备好的水,当着芍药的面放进去一丢丢药粉和软禁散的解药,心里还疼的直打抽抽。
“喝了就好了,就可以说话可以动了。”黑衣人把水杯递给芍药,看着她喝下。
“主子交代你的事你可办妥了?”黑衣人问道。
“办妥了。”芍药虽然可以开口说话了。但是双眼却变得失去对焦,神情呆滞,语速也比较平缓。
“你是如何办的?”黑衣人又问。
“小红用主子给的迷药把牡丹那个贱女人迷昏,然后我又用主子给的迷药把五皇子迷昏,再和小红一起把五皇子扶进牡丹的房中,造成他们已经上过床的假象。这样梅姨晚上找不到牡丹,就会被大家发现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苟且!五皇子的名声就会一败涂地!而我也会吃下迷药,造成我也是被害者的假象。”芍药波澜不惊的说着恶毒的话语。
“主子给你的都是一样的迷药吗?”黑衣人追问。
“不是,我和牡丹那个贱女人是一样的迷药,五皇子的是另外一种。主子说五皇子打小在宫中长大,是个人精,普通的迷药奈何不了他!所以他的是特制的迷药。”芍药继续说道。
“主子的身份你可知道?”黑衣人继续审问。
“我没有见过主子,我是什么身份?我根本就不配见到主子!他们都说我们是为三皇子做事,但是我从来未曾见过三皇子!”芍药突然神情恍惚,“春满楼里的姐妹都羡慕我把五皇子迷的三魂五道,说我比她们有福气!可是她们知道什么呀?这样的福气我宁愿不要!五皇子他有特殊癖好!每次花样还多,我还要做出一副很销魂的表情来配合他!为什么是我?我也是人!我受够了这样的日子!人家都说三皇子温文尔雅,若是我遇见的是三皇子,三皇子肯定不会这样对待我的!”芍药越说越激动,“即使我的主子不是三皇子,只要能让五皇子把注意力从我身上转移到牡丹那个贱人身上,我也宁愿铤而走险!”
“我们主子到底是谁,你可知道?”黑衣人急切的追问,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说是三皇子,但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头好疼,好疼!”芍药捂着头,神情痛苦的说道。“我的头好疼,救救我!”
黑衣人继续问道,“他们,他们是谁?”
而芍药却再也不回答了,也不说话,就这么呆愣的坐着。
黑衣人解下蒙面的黑布,赫然就是——暗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