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大约两炷香的时间,队伍终于抵达了十里堡附近。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打破这片宁静。
于文宏举起手,示意大家停下脚步。
转身面对身后的衙役们,压低声音说道:\"熄灭手中火把,寻找合适的地方隐藏起来,等待我的命令行动。\"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众人迅速熄灭了火把,四周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郭成林小心翼翼地走在前方,他脚步轻盈,生怕发出一点声响,为于文宏和卢玉堂引着路。
三人穿过了两条狭窄的街道,来到了位于十里堡西北角的一处院子外停了下来。
郭成林用手轻轻指着身旁的院子,压低声音说道:“大人,他们就在这院子之中。”
于文宏微微点头,然后转身看向卢玉堂。
卢玉堂心领神会,心中暗自想着,自己这偷盗的技术看来也不全是坏事。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身形一展,如同一只矫健的飞燕般纵身一跃,稳稳地跳上了院墙。他双眼锐利,迅速瞅准了一个合适的落脚点,随后毫不犹豫地抬起腿,再次跳跃而下。
当他落地时,双脚轻巧地点了点地面,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墙外的于文宏目睹这一幕,不禁轻声赞叹道:“玉堂这轻功真是了得啊!”
“有时间了我要跟他好好学习一下。”郭成林附和道。
而此时,屋子内的几个人还沉浸在把酒言欢的氛围中,丝毫没有察觉到窗外已经悄然站立着一个人——卢玉堂。
先用手指在嘴边舔了下口水,随后很谨慎的给窗户纸上捅出来个洞,透过洞口向内看了看。
这一看不要紧,只见屋内五人正围坐在一张桌子旁,桌上摆满了酒菜。
手中端着纯银的酒杯,桌上摆着纯银的酒壶,怎么看怎么跟他们居住的环境格格不入。在他们身后的床上还放着两个木箱子,看样子里面还有不少宝贝。
“我说老三你什么时候离开你那东家啊?”一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后说道,声音略显粗狂。
“再过些日子吧,我才刚到不久,现在就走容易被怀疑。”名叫老三的男子回答道,此人中等身高,体型偏瘦,穿着一身黑色长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面容白净。
他一开口卢玉堂就听出了这个声音。
没想到还真让于大人给说对了,你们这帮混蛋。
“老三说的没错,现在不是着急的时候,我们必须要躲过这个风头然后把货出掉,带着银子去哪不能快活。”另一名男子赞同地说道。
“好好好,全听你的安排。”
“来来来,喝酒,喝酒,今天晚上我们必须喝它个痛快。”
卢玉堂躲在院子外的阴影里,透过窗户缝隙将一切尽收眼底,通过他们之间的交谈,再加上自己的所见,心中有了定论,这帮家伙就是盗贼。
悄悄地退到院门处,趁着他们喝酒聊天的嘈杂声,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院门。
于文宏和郭成林还在围墙外焦急地等待着,突然看见卢玉堂从另外一边走了过来,这让两人都吓了一跳。
卢玉堂走近后,压低声音对于文宏说:“大人,我已经打探清楚了,就是他们。”
于文宏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低声说道:“好,郭成林,你马上回去把人叫来。”
郭成林立刻应道:“嗻!”随后转身离去。
在于文宏等待的时间里,他详细询问了卢玉堂关于屋内盗贼的情况。
卢玉堂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包括盗贼们的人数以及房间内的东西等,于文宏一边听一边微微点头。
不久之后,郭成林带着黑压压的一队衙役来到了院子外面。
于文宏命令点亮火把。
火把被点亮,瞬间照亮了四周的黑暗。
“切记,不能放走任何一个人,上。”
嗖嗖嗖!随着一声声拔刀声响起,一把把明晃晃的佩刀从刀鞘中被抽出,反射着令人心悸的寒光。
卢玉堂手持双剑,如疾风般径直来到房门外,毫不犹豫地抬腿一脚踹开了房门。
房间内正在喝酒的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得浑身一颤,手中的酒杯不自觉地滑落掉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其中一名男子刚要开口询问来者何人,结果话到嘴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眼睁睁地看着一群身着衙役服装、手持佩刀的男子气势汹汹地冲进了房间。
紧接着,于文宏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
他目光冷峻,在房间内快速扫视了一圈后,最终将视线定格在了老三——那个布匹铺的小伙计身上。
“这位大人,你们如此兴师动众,究竟所为何事?为何突然闯进我的家中?”其中一名男子强装镇定,颤抖着声音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于文宏闻言,双眼猛地一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当然有事,不然本官岂会无端端地出现在这里?至于为何闯进你家,本官自然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来人啊,全部给我带走!”
话音未落,他大手一挥,果断地下达了命令。
身材高大的男子一脸怒容地看着那两个衙役,然后用力地一把将他们推开,接着迅速从桌子一旁拿起了自己的大斧头,嘴里骂道:“娘的……”然而,脏话刚刚脱口而出,站在他身旁的老三急忙伸出手拦住了他,并压低声音劝说道:“二哥别冲动。”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女人声音,似乎是从旁边房间里传出的,“谁啊?怎么这么乱啊。”
于文宏先是微微一愣,然后立刻对着房间内大声做出了回应:“本官是罗城县令,今日前来此处办案,请问你是否与这五名男子有关系?”
屋内沉默了许久,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正当于文宏准备派人进入屋内查看时,突然听到了一阵咯吱咯吱的开门声。
过了片刻,一个满头白发、弓背塌腰的老太太拄着一根木棍子,步履蹒跚地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