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鸢听到他的声音转过了头,还没等说话就被他给抱住了。
“程……”
“鸢鸢,你怎么来的医院啊,坐车吗?”程少禹松开她,一脸担忧的说。
“我跑过来的,我太着急了,所以我才跑过来的,本来我想打车过来的……”沈清鸢越说到后面声音就越小。
“你知不知道这是下雨天,外面还在下雪,你跑着过来的,你自己的身体不要了啊,你不怕感冒啊,而且你穿的这么少。”程少禹紧紧的皱着眉头。
“我没事儿,你不用担心,我跑的很快十几分钟就跑到了医院,你不用担心,而且我里面穿了加厚的衣服,我只是太担心嘉嘉了。”沈清鸢低下头解释道。
“那你来医院可以告诉我啊。”程少禹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不该怪她,但还是忍不住有些生气。
沈清鸢低着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嘉嘉的爸爸是胃癌,没抢救回来,我太担心了就过来了,太着急了。”
程少禹心里一软,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温柔地说道:“以后不许再这样了,有什么事一定要先告诉我。”
说完,还不忘轻轻地捏了一下沈清鸢那小巧玲珑的鼻子。
沈清鸢则乖巧地点点头。
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
紧接着,许嘉嘉从里面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满脸泪痕,眼神空洞无神。
当她看到站在门口的沈清鸢时,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随后像是找到了依靠般,一下子扑到了她的怀中,放声大哭起来。
沈清鸢心疼地抚摸着许嘉嘉的头发,轻声安慰道:“嘉嘉,别难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许嘉嘉紧紧抱住沈清鸢,身体微微颤抖着,泪水浸湿了她的衣衫。
这时,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从病房里缓缓走了出来,他的脸色凝重而严肃。
他一脸沉重地走到两人面前,眼神充满了惋惜,语气低沉而又凝重地说道:“你们谁是家属?很抱歉要告诉你们这个消息,里面的病人已经停止了呼吸,我们尽力了,但还是无法挽救他的生命,现在,你们可以直接把他带回家去。”
“我是家属。”许母颤抖着声音,脚步有些不稳地从楼下走了上来。
许母刚一听到医生的话,身子猛地晃动了一下,险些跌倒在地。
许嘉嘉眼疾手快,连忙扶住了她,脸上满是担忧地看着她。
许母紧紧咬着嘴唇,强忍着内心的悲痛,缓缓地走进病房,最后再看一眼自己的丈夫。
她伸出颤抖的手,轻轻地合上了他的双眼,泪水不受控制地再次汹涌而出,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爸爸……\"许嘉嘉哽咽着,紧紧跟在母亲身后,泪水模糊了视线。
整个病房里弥漫着一股深深的悲伤,仿佛空气都变得异常沉重,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沈清鸢不敢看里面的画面,她只能背过身不去看里面的场景。
程少禹轻轻的拥住了她。
晚上十点钟。
许嘉嘉和许母叫了司机把许父抬到了车上。
许嘉嘉和母亲回到家中后便开始处理父亲的后事。
夜晚的街道异常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车辆行驶声打破这份宁静。
许嘉嘉默默坐在汽车后座,眼神空洞,呆呆地望向窗外。
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与父亲共度的温馨时光,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带来无尽的痛苦。
车子缓缓驶入熟悉的别墅,停在了家门口。
许嘉嘉和母亲下车后,发现亲戚们已经在此等候多时,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沉重而悲痛的神情。
众人将许父的遗体小心翼翼地抬进屋内,并放置在客厅中央。
许嘉嘉静静地站在一旁,目睹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迷茫与无助。
明天就是火化的日子,许嘉嘉的心情愈发沉重,仿佛喉咙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掐住,让她难以呼吸。
在当地习俗中,亲人离世后会有吹喇叭等一系列仪式来送别逝者。
*
程少禹和沈清鸢他们两个人并没有等许父被抬出来,也不是因为他们两个人失去了耐心,而是因为许母跟沈清鸢说大过年的看到这些画面有些不好,再加上沈清鸢的家里面也有老人,也怕给什么不好的东西带回去,所以说他们两个人才没有等。
然后他们两个人就下楼了。
刚走到楼下,沈清鸢就叹了一口气。
“上车吧,太冷了,别冻感冒了,等明天你有时间的时候我带你去寺院一趟,到那里看看有没有师傅,然后让他给你扫除一下身上的不好。”程少禹轻声说道。
沈清鸢点了点头。
之后他们两个人就上车了。
上车之后程少禹握住了她的手。
“鸢鸢不管怎么样你得开心一点,大过年的别闷闷不乐的,回家之后洗个热水澡赶紧睡觉吧,别想太多,要是睡不着的话回家你就给我打电话,我陪你聊天。”程少禹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握着沈清鸢的手。
沈清鸢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其实我并没有太伤心,只不过就是有一些难过,许伯父是嘉嘉他们家的顶梁柱,他去世了,他们家该怎么办啊,再加上他们家的公司被小人给设套了,正是困难的时候。”沈清鸢解释道。
“她向你借钱了啊。”程少禹疑惑的问道。
沈清鸢点了点头。
“借了多少啊。”
沈清鸢:“30万。”
程少禹点了点头。
“人终究会有生老病死的那一天,之前的许伯父还很健康,但是谁知道这才几个月的时间许伯父突然就这样了,如果他早一点去看病的话那现在肯定早就好了,之前他对我也挺好的,所以说我现在心里面也挺不舒服的。”沈清鸢转过头看向窗外。
“鸢鸢,你也别想那么多了。”程少禹头一回安慰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点了点头。
这一路上程少禹都没有松开她的手,一直握着她的手,直到到了她们家的时候才松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