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薄的春秋装外加上外套,气温滑到十度以下。
疑似有针对心理疾病学生嫌疑的辅导员,除了开学那一次外,再没做过任何多余事情,完完全全就把温以诺当成一个普通学生对待。
没对温以诺造成困扰,早早退休后跟个阴暗男鬼一样,每天不是在盯温以诺,就是在盯温以诺路上的傅瑾承便也就把一开始那事当做没发生。
年纪轻轻,有钱有颜还有权,什么都不缺的傅大宝,最近在为一件和自己未来一辈子幸福有关的大事(单方面认为)烦恼。
众所周知,温以诺一直很受欢迎也很受人喜欢(事实加上傅大宝一部分脑补)。
放在一个月前,刚开学的时候,这种来自同龄人对温以诺的欣赏的喜爱,他是半分都不会放在眼里。
——他家小宝眼里只有他,只喜欢他。
提起友好前来搭话打招呼的同学,脸上都是一副很苦恼的神态。
但现在,一个月过去。
温以诺再提起学校的那些同学和同龄人时,脸上的苦恼完全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自己都未曾发觉的隐隐期待。
这份期待在少年人眼中不算什么,在能把一棵树当成情敌的傅瑾承眼中,严肃严重程度,不亚于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
他家小宝那么单纯。
这才一个月,就被学校里那些学生忽悠的态度有了极大转变。
那等一学期,一年后呢?
外面世界那么危险。
自家单纯的温以诺,会不会被诱导着,人都被骗了,还要帮着对方数钱,反过来不相信自己这个男朋友。
最关键的一点。
由于过去一个月,温以诺每次找不到理由拒绝邀请他参加这个活动那个活动,都会搬出一句话——
“我男朋友不允许”。
不了解内情,跟不上温以诺脑回路,又热情的大学生,面对这种为了他人而放弃自己爱好的回答,第一时间自然是劝当事人要以自己独立的意愿为先。
温以诺丝毫不为所动。
一次一次,一天一天,积累一个月下来。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温以诺就读学校内,流传出了一个谣言:
人文艺术学院大二才来上学,一来就占据受欢迎程度榜首单纯学弟温以诺,被一个连脸都没露过的老男人给pUA了。
好好的一个未满十九岁的天才小孩,被pUA的完全不考虑自己感受,张口闭口都是以那个神秘的老男人为先。
傅瑾承对此大为恼火。
这完全就是在抹黑他,在造谣!
他哪里是老男人了!他今年也还没满二十二岁,收拾收拾看上去,比学校里天天被老师作业同学摧残的学生年轻多了!
要不是看在那些学生出发点是为了温以诺好,希望他在任何事情面前,悠闲考虑个人想法。
在没有真劝到人后,也没因此对温以诺戴上任何有色眼镜,反而从直接劝变为迂回侧面影响。
他早直接把学生一个一个约出来单独谈话了。
听完傅瑾承讲述的老六沉默良久,发出灵魂质问:
“所以老大,你不约谈,叫我来直接解决?”
傅瑾承一巴掌拍老六头上:
“解决?什么解决?”
“一天天的,措辞准确一点。”
“我是请你来帮我解决谣言麻烦,不是请你来解决学生的。”
老六揉着后脑勺,小声嘀咕:“……想要解决一件事,从源头解决不是更好吗。”
他们以前不都是那么干的。
傅瑾承嘴角一弯。
“咚”的一声,老六头顶冒出一个包。
“再给我这满嘴跑火车,给不出实际意见。”
“今天晚上把你丢海里喂鱼。”
老六:……
不是说从组织退休后,就从良,当个普通人了吗?
谁家普通人,会绑人丢进海里喂鱼啊?
“六子。”傅瑾承眼角幅度更大了些,“想好解决方案了没?”
正在心里吐槽傅瑾承脑子有病该去医院看的老六:!
“老大,在回答之前,我能不能先问你一个问题。”老六小心问。
附近忍着一巴掌扇过去的冲动:“……问!”
“为什么叫我来啊?”老六想不明白。
“因为你的距离最近。”傅瑾承冷声道。
“那不还有安东吗。”老六向后缩了缩,“他一直跟着老大你。”
“他?”傅瑾承嗤笑,“你指望一个喜欢的人结婚二胎都马上出生的人,来在我面前谈感情。”
“脑子里面装的水?”
“那我也没好到哪里去。”老六继续嘀咕。
傅瑾承没听见这句话。
“你不是总说自己在感情这一方面很有经验吗。”傅瑾承用一种很严肃,委以重任的表情,“这么简单的都没办法处理?”
“怎么可能!”老六最受不得人激他,“任何和感情有关的问题,在我这都不是问题!”
傅瑾承挑眉,没说话,一左一右两只眼睛写着分明的“不信”二字。
一再被质疑解决感情问题能力,之前好好谈话时对自己能力不太肯定的老六,现在觉得自己可行了。
“等着!”老六狠狠一拍桌子站起身,从包里拿出电脑,“老大你等我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以后,我一定给一个完美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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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小宝(非常认真):我一直觉得脑补是种绝症,应该纳入医保,真的